四、劉墉是書法家嗎
自從有了文字,就有了書法。中國書法是一門古老的藝術,它伴隨著中華文明的發展而發展。書法比較集中地體現了中國藝術的基本特征。正像在西方美術中建築和雕塑統領著其他門類藝術一樣,書法和繪畫則統領著中國美術的其他門類,列為中國美術之首。劉墉就以其書法和詩文聞名於世。
1.劉墉的書法成就
劉墉是一個著名的書法家。曆史上記載,他的“書名滿天下,政治文章皆為所掩。”其書法特點之一是用墨濃重,因此當時的人都稱他為“濃墨宰相”。他的字,最為聞名的是小楷,貌豐骨勁,別具麵目。與他相對應的是“淡墨探花”王文治。
劉墉的書法與翁方綱、梁同書、王文治齊名,被稱為乾隆朝四大書法家。
劉墉不但書法好,他還很懂書法的曆史。
他曾經用詩的形式,寫過一本關於曆代書法史的書,叫做《學書偶成》。《學書偶成》采用詩的形式,敘述了中國書法的曆史。
比如,他說到中國書法的創始人李斯、蔡邕等人時說到,“博雅中郎有占風,廓清摧陷亦英雄。李斯秦相殘碑法,未遣銷沉劫火中。”
又比如,他說到中國將隸書轉化為楷書的曹魏鍾繇的書法時說到,“書到元常體最多,新聲未變古謠歌。典型巳覺中郎遠,野鶩紛紛更若何。”
還比如,他說到中國的“書聖”王羲之的書法時說到,“內史風流已變革,更將遒媚絢真淳。穎川法嗣晨星在,衣缽傳來有幾人。”
他不僅工詩善書,還擅長水墨花卉,精於古文考辨。
2.後人對劉墉書法成就的評價
比較而言,劉墉的書法最為有名,也是他在書法史上的最大貢獻是對傳統書法的創新。此後的清朝人評價劉墉的書法時認為其成就甚高。
《鬆軒隨筆》謂:“劉文清書初從鬆雪入,中年後自成一家,貌豐骨勁,味厚神藏,不受古人牢籠,超然獨出。”又雲:“本朝書法當以王文治、劉石庵為最,王猶依傍古人,劉則厚而能脫,入乎古人又出乎古人。”
包世臣《藝舟雙楫》謂:“文清少習香光,壯遷坡老。七十以後潛心北朝碑版。雖精力已衰,未能深造,然意興學識超人塵外。”又雲:“近世小真書以諸城為第一,所詣出蘇、董兩家之外。”又在其《與吳熙載書》中談到“坡老書多爛漫,時時斂鋒以凝散緩之氣。裹筆之尚,自此而盛。思翁晚出,自知才力薄怯,慮其解散,每以裹筆製勝。然亦用此救敗耳。及近人諸城,乃專恃此。又先以搭鋒養其機,濃黑助其采,然後裹筆以作其勢,而以枯墨顯出之。遂使一幅之中,濃纖相間,順逆互用,致飾取悅。”又雲:“墨法則以濃用拙,以燥用巧,使墨白相當,枯潤互映,以作插花圓鏡之勢。卷簾一顧,自成萬態。然其心悴於字內,筋力盡於畫中……”又雲:“諸城相國,祖述華亭,又從山穀筆短意長一語入,窺破秘旨。雖複結構傷巧,較華亭遜其道逸,而入鋒潔淨,時或過之。蓋山東多北魏碑,能見六朝真像,此諸城之所以過華亭也。”陳希祖謂:“二百年士大夫,善學華亭者,惟諸城耳。”
《快雪堂》跋曰:“石庵於軌則中時露空明;於運用中皆含虛寂。拙中含姿,淡中入妙。反複審視,乃見異趣。”
《芳堅館題跋》謂:“晉唐元明諸大家,得力全是個靜字,須知火色純清,大非容易。國朝作者相望,能副是語者,隻有石庵先生。”
《頻羅庵題跋》謂:“今之能為魏晉人書者,惟石庵先生。雖隨意書尺牘,亦可玩視。”
《求闕齋日記》謂:“文清愛堂帖,其起筆多師晉賢及智永千文,用逆蹴之法,故能藏鋒。”
徐珂《清稗類鈔》謂:“文清書法,論者譬之黃鍾大呂之音,清廟明堂之器,推為一代書家之冠。蓋以其融會曆代諸大家書法而自成一家,所謂金聲玉振,集群聖之大成也。其自入詞館以迄登台閣,體格多變,神妙莫測。其少年時為趙體,珠圓玉潤,如美女簪花;中年以後,筆力雄健,局勢堂皇。迨入內閣,則炫爛歸於平淡,臻爐火純青之境矣。世之談書法者,謂其肉多骨少,不知其書之佳妙,正在精華蘊蓄,勁氣內斂。殆如渾然太極,包羅萬象,人莫測其高深耳。”
康有為《廣藝舟雙楫》謂:“石庵出於董,然力厚思沉,筋搖脈聚,近世草書作渾厚一路,未有能出石庵範圍者,吾故謂石庵集帖學之大成也。”
曾農肆謂:“文清出自董思翁,而能上躋魏晉,力厚骨勁,氣蒼韻道,以何道州之天才,亦不無取法,信帖學之大成也。”
楊守敬謂:“文清書如綿裹鐵,人無異議。餘嚐見其少作,實從鬆雪入手,以後則專精閣帖,尤得力於鍾太傅《尚書宣示》,故雄深雅健,冠冕一代。”
何維樸謂:“從來學趙承旨者,易流為圓熟軟媚一派,惟文清由承旨入手,而能脫離窠臼,自成一家。骨力堅凝,神采淵永,晚年深造古淡,視明董宗伯有過之無不及也。”
稍有非議者如《履園叢話》說:“文清書本從鬆雪入手,靈峭異常,而誤於《淳化閣帖》,遂至模棱終老。”
近人馬宗霍《書林藻鑒》除綜輯以上數論外,又在《書林紀事》中載:“乾嘉之間,都下言書,皆推翁、劉兩家。戈仙舟學士,覃谿(翁方綱)之土而石庵門人也,嚐質石庵書詣於覃谿,覃谿曰:‘問汝師那一筆是古人?’學士以告石庵,石庵曰:‘我自成我書耳,問汝師那一筆是自己?’”
《書林紀事》還記載了這樣一段故事:“包慎伯(世臣)嚐謁石庵相國於江陰舟次,論晉、唐以來名跡甚協。石庵曰:‘吾子論古無不當者,何不一問老夫得失乎/慎伯曰:‘中堂書可謂華亭高足。’石庵曰:‘吾子何輕薄老夫耶。吾書以拙勝,頗謂遠紹太傅。’慎伯曰:‘中堂豈嚐見太傅書乎,太傅書傳者,唯《受禪》、《乙瑛》兩分碑。《受禪》莊重,《乙瑛》飄逸。彙帖惟唐畝戎路》略有《乙瑛》之意。《季直》乃近世無識者作偽,中堂焉肯紹之耶。中堂得力在華亭,然華亭晚年漸近古淡,中堂則專用巧,以此稍後華亭耳。’”
包世臣《藝舟雙輯》列劉墉小楷為妙品下,行書為能品下,榜書為能品上。
曾從劉墉學習書法的英和說:“吾師文清公克守庭誥,相繼為相,受理之暇,述作不倦。”對此,劉墉最為得意,據說他晚年曾不無得意地對門生英和說過:“子他日為予作傳,當雲以貴公子為名翰林,書名滿天下,而自問則小就不可,大成不能,年八十五,不知所終。”劉墉曾就自己的才藝評價說:“吾生平有三藝,題跋為上,詩次之,字又次之。”
實際上,他的文章、詩詞、書法均為上乘,不分高低上下。史稱:“文清少躋館閣,通掌故。中年揚曆封圻,外嫻政術,及繼正揆席,天下呼為‘小諸城’。所學貫串經史百家,詩遒練清雄,題跋尤古雅。”
正因為劉墉學識淵博、經學根底深厚,他在乾隆皇帝弘揚傳統文化、“稽古右文”之時,多次被諭令編纂官修典籍。乾隆四十一年(1776)九月充《四庫全書》館副總裁,並派續修《西域圖誌》和《日下舊聞考》。乾隆四十六年(1782)三月充《三通》館總裁。乾隆五十一年(1786)充《玉牒》館副總裁。期間還多次與諸皇子一起點校宮中秘笈如《珠林秘笈》等。嘉慶六年(1801)十一月充《會典》館總裁。對此劉墉都能按期完成任務,為保存祖國文化典籍和繁榮學術文化事業作出了應有的貢獻。
3.劉墉的傳世作品
劉墉的傳世作品以楷、行為主,如:《小楷冊》,書於嘉慶元年(1796),24行共360字。今藏北京故宮博物院,刊於日本《中國書道全集》,收入《中國書法鑒賞大辭典》。包世臣謂劉墉“近世小真書為第一”。馬宗霍《霎嶽樓筆談》謂:“嚐見文清臨《瘞鶴銘》具廊閣之度,百兼山林之氣。知其小真書之妙,蓋深有得於此。”與楊守敬等人認為劉墉得力於鍾太傅和董其昌的觀點有所出入。
《秋陽賦》,亦刊於日本《中國書道全集》,收入《中國書法鑒賞大辭典》。今人評:“王文治專取風神,劉墉專講魄力。同樣是小楷,王文治清秀神逸,劉墉則力厚思沉。”細審此帖,實得鍾太傅之風神。
《贈竹泉八言聯》,行楷。聯文為“銜其山川拾其香草,丞以靈芝潤以醴泉。”無錫博物館藏,刊於《中國書法》1987年第3期。評者謂其:“以柔毫落筆,藏頭護尾,不露一絲鋒芒,但卻內蘊豐神,力在字中。”
《贈鷺塘七言聯》,行書,文為“詩成錦繡開胸臆,論極冰霜繞齒牙。”刊於日本《明清書道圖說》。《行書七言聯》,文為“人得交遊是風月,天開圖畫即江山。”遼寧省博物館藏,刊於日本《中國書道全集》。以上二聯皆收入《中國書法鑒賞大辭職》。雖都近行楷,卻有異曲同工之妙。評者謂其:“用筆以搭鋒養勢,以折鋒取姿;墨法則以濃用拙,以燥用巧。枯潤相映,味厚神藏,得書法之靜氣而迥異於時風。”
《行書立軸》,4行共22字,刊於日本《明清書道圖說》;《節書蘇軾遠景樓記軸》,書於乾隆五十七年(1792),劉墉時年73歲。6行共95字,遼寧省博物館藏,刊於日本《中國書道全集》;《何中早起詩軸》,5行共60字,日本京都國立博物館藏,亦刊於日本《中國書道全集》。以上三者皆屬於行草,皆收入《中國書法鑒賞大辭典》,雖風神略有不同,但其書卷氣與濃墨凝重的感覺與豐腴敦厚的書風,以及無一字相連而氣脈貫通、揮灑自如的特點完全一致。尤其是《行書立軸》被評為“於濃重中時透空靈,運用中存在虛寂,古拙中暗含姿媚,真氣彌漫,形假質真,妙伏契機。”
《蘇軾遊道出詩卷》,書於1795年,為劉墉76歲之作,40行共305字,為行書長卷,寬31.4厘米,長190.5厘米。今藏上海博物館,刊於日本《中國明清書法名品圖冊》,堪為其晚年的行書代表作。近代譚延闓跋此書“老味溢出,得蘇之神,最可愛玩。”蕭俊賢跋“諸城書晚年蒼老,漸已流入荒率。餘在粵東時,曾見孔子三十六銅鼓齋所藏(劉墉)大幅,精力彌漫,殊多含蓄不盡之趣,定為諸城中年用工時書。鬥南先生出示此卷,視前所睹者,殆相伯仲,真跡無疑。”評者謂劉墉中後期確曾對蘇書有較深的研究,譚延闓謂此卷得坡公之神,在“筆墨飽滿,化剛為柔”的特點上確與蘇相近。但二者比較,畢竟貌合神離,在表現形式上也各有特點。
《蘇錄文征明跋黃庭堅書經伏神詞詩軸》,行草,6行76字,上海博物館藏,刊於日本《中國明清書法名品圖冊》。此書雖亦屬行草,與劉墉其他作品相較稍瘦,但其章法上之“截流為斷,字字獨立,筆筆穩獎的特點不變。
劉墉的墨跡傳於世者,有由其侄兒劉鐶之(嘉慶朝戶部尚書)刊刻行世的《愛清堂石刻》。
《書林記事》還有這樣一段記載:“石庵有三姬,皆能代筆,可亂真,外人不能辨。晚年書代筆最多,其屬名‘石庵’二字及用‘長腳石庵’印者皆代筆,署‘瑛夢禪者’亦其一也。”
五、劉墉是詩人嗎
1.劉墉的詩
劉墉的詩也值得稱道,但可惜流傳下來的太少,隻有由其侄孫劉喜海輯其遺詩成集,於道光六年(1826)刊刻行世的《劉文清公遺集》17卷,《應製詩》3卷。
英和讚其詞章曰:“其言衝然以和”,“瀏然以整,而又貫串乎經史,宏覽乎諸子百家佛老小說,故其言……華而不縟,雄而不矜,逶迤而不靡世。”
王昶《蒲褐山房詩話》稱劉墉的詩“清新超悟,有香山東坡風格”。
這些評價都有中肯的地方,我們從僅存的《劉文清公遺集》中也可看到這一點,他的詩體裁和內容都很廣泛,語言樸實清新,頗有可讀性。
他在1767年寫的一首《從軍行》道:“辛苦長防萬裏秋,歸期休問大刀頭。不驚夜火烽傳警,卻怕新聲笛起愁。”真實地反映了軍旅生活的思鄉之苦。
又如他在《甲辰重陽節什刹海燈下》寫道:“天際白雲吹盡,林間黃葉飛來。原自不離色相,何曾一惹塵埃。明月同光處處,蓮花妙印心心。會取定中不隔,無勞夢裏相尋。”寫出了當時的季節風景和他對佛學的認識。
題跋更是如此,一首《題畫》說:“一樹垂楊萬縷金,春風澹蕩碧波深。閨人倦繡間相約,來試綸竿就綠蔭。”描繪了閨中女子春天出遊的情景。另一首是:“茅舍村童亦有師,或憑書案或窺籬。驅豬忽入慈親眼,轉憶韓公教子詩。”形象地描述了村塾學童的頑皮可愛。
劉墉給侄兒劉鐶之(乾隆四十四年進士,時在翰林院任職)的一首詩稱:“圖書彙萬幾年成,拜賜綸言世業榮。此後鉛黃欣涉獵,向來館閣忝銜名。襟顏披對人千載,光嶽函珍富百城。示汝古香知愛否,夜窗勤就短檠明。”此詩反映乾隆文治盛世,劉主館編書,目睹全國進呈書籍之盛況,內府藏書之淵藪,望侄兒鐶之為官做人務必繼續勤讀聖賢書。
另一首《田家行》道:“隻輪車,禿尾驢,大戶小戶輸官租。官租輸罷剩倉餘,釀秫成酒不用沽。雨足春畦擷春蔬,東鄰西舍邀歡娛。田翁詐醉泥孫扶,長男生子爭舍哺。中男娶婦孝於姑,小兒假館粗知書。半年樂歲一事無,閑道皇家貰舊通。”描繪出盛世農家喜慶豐收,交官租後合家歡樂之情,以及樂道朝廷蠲免所欠舊賦的政策。
2.劉墉對聯故事
(1)題揚州別有洞天狗肉火鍋店對聯
別有風味,雪煮狗肉成上品(劉墉);洞天佳肴,梅花佐酒大不同(鄭燮)。
——劉墉、鄭燮合題揚州別有洞天狗肉火鍋店
相傳清乾隆年間,揚州書畫海內聞名,而“揚州八怪”則盡人皆知,這八怪之首當推鄭板橋。板橋人稱詩、書、畫“三絕”,但行事怪癖,達官貴人厚金買字,板橋不賣,貧老孤兒分文沒有,板橋卻能慷慨相贈字畫,在揚州傳為美談。板橋生性簡樸,隻有一嗜好,那就是喜食狗肉,每到冬日,當爐熱酒,有狗肉相佐,則為平生第一大嗜好也。話說一日,天降大雪,揚州乃江南之地,雪極少見。板橋頗想踏雪尋梅之雅,於是,帶一書童,往城南而走。為何去城南,因城南的梅花最好。到城南過一小橋,見有一院落,梅花開得正旺,大門上題一匾額“別有洞天”,寫得古雅樸茂,引人注目,又聞有肉香飄忽,曆久不散,板橋一聞是狗肉的香味,這可正對了板橋的心思,可這狗肉的味道與往日不同,香得動人心魄,讓人必食之而後快!板橋吩咐書童,我欲結識其家主人,你去通報,就說鄭板橋來訪!說罷轉身在橋邊等候。過了一會兒,那書童手中拿了一張紙,說:“先生,那家主人說久仰你的大名,但不知是真是假,出了一個上聯讓您對。”哦?這下板橋可來了興致,對聯,小菜一碟。板橋接過上聯,略一沉吟,筆走龍蛇,對出下聯。那童子奔跑如飛,送去了。片刻隻見大門洞開,裏麵走出一人,弓腰駝背,是個羅鍋。那人走到板橋近前一抱拳:“板橋先生,在下石庵,請裏麵敘話。”板橋大吃一驚!連忙回禮,與那人攜手入室。石庵是誰,乃名臣劉墉也,因得罪權臣和珅,被皇上貶到揚州看城門,那劉墉寵辱不驚,卻雅好書畫,早想結識怪傑板橋。他知板橋常來城南,就在此買了一處宅院,取名“別有洞天”。恰好天降大雪,劉墉告假回家,用火鍋燜起了狗肉。這燜狗肉可是劉墉的獨門絕技,因其祖上曾以狗肉為主料,佐以龜湯和煮,專用於延年益壽,補養身體,可得奇效。劉墉家傳,用此秘方絕技。得知鄭板橋到此,這下派上用場了。卻說板橋與劉墉走進客廳見門上有副對聯,上聯寫“別有風味,雪煮狗肉成上品”;下聯配“洞天佳肴,梅花佐酒大不同”。此即為二人先前所對之聯也。二人相視大笑,共享狗肉。品嚐之餘,板橋讚歎:“這狗肉火鍋,以龜湯入美味,真是別有洞天啊!”劉墉拍手稱妙,連聲說:“謝板橋兄為狗肉賜名。”板橋一愣,恍然大悟。他真誠地對劉墉說:“石庵先生寵辱不驚,在下敬佩之至。願以墨存世,以誌後人”。說罷揮毫寫下八個大字:“別有洞天狗肉火鍋”!劉墉與板橋結為知己。後來,劉墉官複原職,“別有洞天狗肉火鍋”得以落戶京城,這“狗肉火鍋”以其龜和、補湯、味美號稱“三絕”而名揚天下,流傳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