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賢祠又名靈濟廟,是座庭院式的建築,專為奉祀史祿、馬援、李渤、魚孟威四位修建靈渠的賢人而修建。乾隆《興安縣誌》稱於公元1355年由元朝地方官乜兒吉尼修建,但元代人黃裳則稱當年乜兒吉尼建祠時,已經有四賢舊祠,但由於年代已久,“廟貌窳陋,不稱神棲”。於是“撤敝為新,易卑以崇”。至於為什麼要立祠奉祀史祿四賢,黃裳也有很好的說法:“興安靈渠,自史祿始作以通漕,既而漢伏波將軍馬援繼疏之,唐觀察使李渤始為鏵堤以固渠,作陡門以蓄水,而防禦使魚孟威複增修之。更四賢之勤,曆秦漢暨唐,而後其製大備,以迄於今,公私蒙其利。……切惟嶺南之民,好祥瑞,侈祠宇,其俗固矣。惟茲四賢,其生也,於靈渠之興能合智以創物;其沒也,於靈渠之壞能攘患以庇民,是在祭法所當祀者,豈與他祀比哉?”
五、靈渠的意義
1.輔助秦始皇統一嶺南
靈渠的開鑿,出於秦始皇統一嶺南的需要;靈渠的開鑿成功,也確實使秦始皇統一嶺南的大業得以完成。正因此,靈渠被染上了非常濃厚的秦始皇的色彩,長久以來,它被稱為秦鑿渠,而靈渠與湘江故道之間的堤壩,則被稱為秦堤;有關靈渠的傳說,往往與秦始皇有關。
中國進入現代以來,民族國家意識日臻自覺。人們開始將秦始皇修長城和鑿靈渠相提並論。1943年,黎達睿為靈渠題寫一聯:
國寶並輝,北望長城一萬裏
仙源可辨,南流入海一千年
這可能是最早將長城與靈渠相提並論的文字。自此以後,人們一旦提到靈渠,總不免聯想到長城。
1963年,郭沫若遊覽靈渠之後,專門為靈渠寫了詩詞各一首。在詩歌序言中他評價靈渠:“斬山通道,連接長江、珠江水係,兩千餘年前有此,誠足與長城南北相呼應,同為世界奇觀。”
新世紀,學者楊炳也以極具浪漫情調的詩歌寫到靈渠的一個重要工程:“鏵尖不比長城短,不到鏵尖莫寫詩。”
一位從事旅遊管理工作的作者覃妮娜為了寫一篇關於靈渠的文章,在圖書館查閱了許多關於靈渠與長城的史料,她驚訝地發現:“這兩項工程是如此地“相近”--它們都稱得上是始皇帝的“得意作品”,經曆了幾乎完全相同的時代,而且,從某種角度說,靈渠的豐功偉績連長城都難以望其項背。它們的建造目的截然相反:長城的豎立是為了阻隔北方民族的南下掠奪,阻礙他們靠攏中原的腳步--顯然這個目標並沒有、也不可能實現。而靈渠在開鑿之初,即是一柄拓疆的利劍,依靠它,始皇帝把自己的版圖擴大了將近一倍……”
2.溝通長江與珠江兩大水係,使中國水運全盤皆活
從交通上說,靈渠最直接的作用是溝通漓江和湘江兩條江,擴大而言,則是溝通長江與珠江兩大水係,這是最通常的說法。
但是,靈渠的交通意義還不僅於此。
眾所周知,中國的大江大河黃河、長江、淮河、珠江主要呈現東西走向,這些江河彼此獨立,這種狀況就導致了中國內河航運不能形成一個天然溝通的體係,從而催生了中國古老的運河文明。
早在公元前486年,就有邗溝溝通了長江和淮河;公元前482年和361年,又先後有菏水和鴻溝溝通了黃河與淮河。也就是說,在秦始皇統一中國以前,長江、黃河、淮河這三大水係已經溝通,四大河流就差珠江還孤立在嶺南。
因此,秦始皇開鑿靈渠,溝通的不僅是長江與珠江水係,更是完善了中國內陸四大河流水係,使運河這種人工河流成為中國重要的文明形態之一。
唐代武則天時代,距離靈渠不到100公裏的桂林臨桂又開鑿了一條運河,即相思埭運河,又稱桂柳運河。相思埭運河連結了漓江支流良豐江和柳江支流洛清江,它不僅使廣西內河係統變得暢通便捷,而且使廣西與貴州的水上交通變得暢通便捷。由於有了相思埭運河,靈渠除了溝通中原與嶺南之外,又起到了溝通中原與雲貴的重要樞紐。
因此,姚漢源先生在為鄭連第《靈渠工程史述略》所寫的小序中認為:“靈渠是秦代三大水利工程之一,秦始皇二十八年【公元219年】用兵統一嶺南,使監郡禦史祿開鑿渠道,運輸軍餉。後此,曆代屢次增修,工程逐漸完善,兩千多年來常為溝通長江和珠江水運的樞紐,由它貫穿,可以通航兩流域的多數省份;還可以由江通淮、黃、海各水係。正如圍棋的眼一樣,它可以使大半個中國的水運,全盤皆活,意義不限於南方一個地區越五嶺、通三江的交通。”
更進一步,靈渠開通不僅完美了中國內陸航運係統,而且將中國內河航運係統延伸到了南海,通過南海進入了東南亞和印度,這就是著名的海上絲綢之路。
吳傳鈞先生《海上絲綢之路的回顧與前瞻》一文列舉了海上絲綢之路研究的一些重要觀點,其中認為:靈渠不僅溝通了長江水係和珠江水係,而且也為中原地區通達嶺南乃至北部灣沿海地區開辟了一條動脈,於是大大促進了嶺南西部地區、特別是以合浦為中心的入海三角洲地區的經濟開發。
1911年5月,一位名叫拉丕克的法國船長在中國做了一次水上旅行,之後,他寫了一篇《興安運河記》,講述了他對靈渠的體驗。他這樣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