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慘白的冰月緩緩的從冰山上升起,周圍是一望無際被冰封住的大海,無數雪花冰屑在空中狂舞著,呼嘯的寒風如鋒利的尖刀不停的割裂每一寸空氣。次羅緊了緊自己單薄的衣服,他望著這片寂靜冰冷的世界,他知道,那個家夥又來了,他總是這樣帶著荒蕪和孤寂。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帶著冰屑的冰冷空氣進入他的呼吸道如同一把刀在那裏碎裂,刺痛和寒冷在深深的紮在他的每個細胞上,劇烈的痛楚甚至讓他無法發出一**。“該死!這個家夥到底是要幹什麼。”次羅惡狠狠的罵了一句,連忙運起自己的光明法力,給自己加持了一個照明術,溫暖的火焰緩緩的從他的身體上騰出,被凍的快要停滯的血液又緩緩的開始流動起來,血液把熱量送到那些快要凍僵的地方,他的身體慢慢的舒展開來。忽然一頭巨大的犛牛從冰雪裏慢吞吞的走了出來,無法形容的體型上覆蓋著一層長的幾乎垂地的毛發,它的所有器官都被遮蓋在這層長發下,能唯一看到的就是它踏過冰雪時留下的幾個巨大的蹄印和突出的長角。這頭犛牛不斷的舔舐著冰山上的積雪和岩石上的海鹽,身下的Ru房不斷滴出溫暖的乳液。滿身花紋的男人從風雪中走出,他小心翼翼的收集起每一滴流出的乳液,一點點的喝下。“你又把我叫到這該死的地方來幹什麼?”男人看了看他,伸出一隻冰藍的手,輕輕的拍了拍次羅的肩照明術所帶來的火焰緩緩的熄滅,“這種東西,你不該在這裏使用。”男人的聲音如同鐵一般的生硬。失去了照明術的火焰,冷風馬上就灌進了次羅的身體裏,如刀般的寒冷一點點的切割著他的每一寸皮膚。“你是在幹什麼?”次羅不禁大怒。“喝了它。”男人指了指那些流在地上的乳液,語氣裏包含著不可拒絕的威嚴。“我為什麼要去喝。”次羅嚐試著再次施加照明術,可他身體裏的光明法力根本無法調動半分。“如果你不想死的話,雖然你在潛意識裏把這裏定義為你的夢境,可如果在這裏被凍死,你的身體就會成為沒有靈魂的空殼。”次羅隻得學著那個男人的樣子一點點的收集起乳液,喝了下去。“好吧,你的目的。”次羅盯著男人說,“你把我帶到這個該死的地方不該隻是想讓我喝這頭犛牛的奶吧。”“我並沒有什麼目的。”男人搖了搖頭,“還有你要弄清楚,我根本就不算的上什麼存在,你之所以來到這裏,隻是你自己的指引。”“那你最好趕快告訴我,怎麼離開這個地方。”“我不知道,這裏的一切都是你構造的,我隻能算上這裏的一部分,並沒有能力知道離開的辦法。”“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我會把這裏變成有著溫暖陽光,和美麗的姑娘的一片草地。”“你藏在人類的世界太久了,為了適應他們就把自己變的如此愚蠢嗎?人類的愚蠢是他們與生俱來的弱點,而你卻要故意的這樣嗎?”“你發瘋了嗎?我就是人類,次羅,十六歲的三階光明牧師,奧托修道院的準畢業生。”“光明牧師?真是可笑,你不知道你自己的力量要比你追求的要強上不知多少倍。”男人微微勾了勾食指,強勁的氣旋從他的身體裏爆發出來,帶著巨大動能的風暴甚至在空氣中摩擦出了一條條淡紫色的電弧,整個世界中的暴風雪被這股氣旋強製的逆轉了方向,以男人為中心,他的周圍無一例外的被強大的風壓碾壓成最細小的粉末。“一隻獅子有必要去舍棄自己的爪牙去追求綿羊的角嗎?”男人伸出他的食指,死死的盯著次羅,“看清楚,這世界的本質,你所使用的所有法力隻是對這個世界的規則的放大,或是縮小,所有的一切還是限製在規則之內,無法真正的超脫世界之外,而你,”男人微微一笑“卻擁有製定和毀滅規則的力量,逆你的,隻需把它打碎了,再製定一個就是了,人類就算他們能的力量再強大也隻是無限的接近與神而已。”“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我當然沒有什麼義務來告訴你這些,隻是如果在規則的束縛下待的太久,就算是你也隻會被規則所同化,就像是一個人被困在平麵中太久就算能意識到規則從而跳出來,也隻會上下左右,跟本無法感覺到上下的存在,我是你的造物,如果你隻是一隻隻會在紙上亂爬的螞蟻,我就永遠得束縛在這個地方,那我又怎麼好好的報答這個世界呢?”男人朝他歪了歪頭,露出俏皮的笑來。“你到底是誰。”男人的話猛的讓次羅的心中升起巨大的寒意。“我?我就是你呀。你忘了自己是誰了嗎?”“我?我是誰?”男人的話像是一把尖刀刺進了次羅的腦子,劇烈的疼痛和一些碎片化的場景在他腦子不斷的閃現,一望無際世界被分成了兩半,寒冷的雪和終日不息的火焰在到處肆虐,沸騰的海麵上,渾身漆黑沒有感官的大蛇咬著自己的尾巴,無數高大的戰士在雪原上拚殺,一名騎著金狼的武士用他的槍把對方的首領的頭顱刺穿,大量的血液從創口中噴發出來,如同世上最妖豔的花朵。“我是?我是誰?”雪原開始不停的震顫,巨大的裂縫開始漫延開來,被冰封的海麵開始咆哮起來,海浪把巨量的水狠狠的拍在了海岸的一切上,一切都在粉碎,一切都在崩塌,一切都在毀滅。“現在的你又如何能想起你的真名。”男人慘烈的一笑,隨著一切緩緩沉沒到了海底。枯黃的梧桐葉隨著秋風緩緩的打著轉如同一隻垂死蝴蝶慢慢的在空中死去,啪,梧桐葉輕輕的撞擊在巨大的落地窗上,掉了下去。“秋天了,”西澤爾停下手中的王後,望著窗外托著一顆昏暗的落日的群山,“真像黑丁格爾那的太陽。一到秋天就紅的刺眼。”對麵的少年也扭頭看了看窗外,他同時移動了一隻相吃掉了西澤爾的一個兵。“你再分心的話,隻能被我將死了。”少年對他說。“奧林你和你父親一樣,急的像是隻關在馬廄裏的小馬駒,總是迫不急待。”西澤爾移動下自己的士,截斷了少年進攻的棋路。“這種有限可能的遊戲,對我來說隻算無聊的填字遊戲,如果慢慢的陪你這樣耗的話,我保證,我會發瘋。”奧林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皇後,如同尖刀般的走法直接穿入了西澤爾的腹地直指他的國王。“對於擁有魯納斯的你來說,和我這樣一個老頭子來下棋,和帶孩子玩彩泥沒確實沒有什麼兩樣。”西澤爾立刻調回了自己的馬,努力的打斷奧林的進攻,“也許你更喜歡帶孩子們玩彩泥吧,孩子們還有可能用彩泥做出你預測不到的東西,可是我在這裏走的每一步都在你的測算中吧。”奧林再度調整了棋路,一枚並不起眼的兵被他突然的帶入了進攻的路線,西澤爾的國王被這個突然帶入的棋子將死在奧林的棋路上。“你很優秀,這桌棋我認輸。”西澤爾攤了攤手表示認負。“你堅持了十六步,比上次的十步進步了很多,但如果你沒有把你的王後給賭在進攻的路上的話,可以能再堅持至少二十步。”奧林把西澤爾的王後調動一下位置,把自己的棋路恢複到了幾步之前,“王後可以完美的打斷我的部署,它會成為我橫在我進攻車輪上的石頭。”“奧林,你太相信了你的冥印了,它給予你無與倫比的計算能力,甚至能夠讓你能部分的預測未來,可是這個世界並不是靠計算就能掌握的。”西澤爾依舊移動王後吃掉了奧林的馬,“就算是創造這個世界的神,也無法掌握這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