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兒倒是做對了,大概一天下來能賺多少?”男人叼著雪茄吐出幾個煙圈,他用粗糙的手指摸了摸滿是胡渣的下巴。這個穿著羽絨服的男人臉上滿是歲月深刻的痕跡,膚色黝黑在燈光下看起來滿是油汙。他的指甲裏滿是黑色汙垢,指頭鈍厚,看起來像是個粗活工。
“比攤位費多了不知道幾倍了,攤主看著那些錢都高興不起來。”老板說著笑了笑,“你是水泥工吧。”老板對著顧客討好的笑笑,那位看起來一臉凶相的男人不以為然地用手指扣擊著粗糙的木頭長桌對此並未作答,他抬起滿是胡渣的下巴看向店內,老板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在四個熱氣騰騰的鍋爐麵前,一個穿著白色的長袖長褲的消瘦男孩應付不斷襲來的訂單。氤氳的霧氣幾乎模糊了他單薄的身影。
“他是誰?你兒子?”男人舔了舔下嘴唇的油膩,緩緩問道。老板瞥了男孩幾眼眯了眯眼睛轉過頭嘿嘿笑了。“我也就三十九左右,兒子都快二十五了這怎麼可能。”
“要是助手的話,好像太瘦了。”男人抹了抹眼角。
老板神神秘秘的說道:“是我在街上撿到的哩,那小子啥也不記得就帶到身邊來了,倒是看不出這小子手腳挺利落。要不是我這麼老了也沒娶到個老婆,我還指不定會把他丟在街邊自生自滅呢。”
“失憶?這幾年還真是飛來橫禍,想著半島經濟危機,街上那麼多吃不飽的人,好像還因為什麼全息影像遊戲造成了大量腦死亡的孩子啊。這小子叫什麼他自己可能也不知道對吧。”男人說著深深吸了口雪茄,長吐白煙。
老板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關於這個我也問過,不過他還是記得的。他說自己叫傅盛,為了這件事情我也去查過了。那個製服女人看著他的臉查著電腦說沒這個人,三年前死了個也叫傅盛的人已經注銷了身份證,這倒是嚇了我一跳,可是看著那小子一臉不知所措我也沒問他。失憶就失憶吧,有個人和我這個老光棍在一起其實也挺好的。”說著男孩,老板的臉上就流露出了些許溫和,好像是在說一個令他驕傲的兒子。
“哦……”男人身體往後仰,勾唇笑了笑,“一個沒有身份的男孩啊。我能和你商量一件事情麼。”“什麼事。”老板緊張的問他。“把那個男孩交給我,而我成為他的身份,覺得怎麼樣。”男人神秘的笑了,語氣直爽豪邁,他說著就站了起來,說的準確自然,似是早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