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流宵差點岔氣。
“我說,公子啊,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啊。”流宵沒好氣地停下來,順便拍拍胸脯,他遲早會被這個貌似深藏不露的公子給嚇死。
“嘿嘿。我是說,你剛才的叫聲若落到有心人的耳中,一定會惹人懷疑的。”淩憶雪繃住臉,一本正經地說。欺負流宵,真是大快人心啊。
“你!都是你!”流宵氣得上竄下跳,“明明那附近都是自己人,是你要說什麼搞點氣氛,非要我傳那個什麼狗屁暗號的!”
淩憶雪無辜地攤開雙手:看吧,其實流宵也是會跳腳的。
“今天要去哪裏?”淩憶雪興奮地如同像個剛出籠的麻雀。
“城南。”流宵沒好氣地回答。
“可是,昨天不是去過了嗎?”他瞪大眼睛,做不解狀。心下裏卻暗自捉摸,這城南昨天已經檢查過了,不見哪裏有什麼特別之處。轉移陣地,尋別處,才是正理。
“昨天!”流宵氣得再次跳腳,“你還好意思跟我提昨天!我差點被你嚇死,居然一聲不吭跟在我身後,你知不知道,獨自一人跑出來,是多麼危險的事!”
“……”淩憶雪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地看著流宵。其實,這幾天,一直看到流宵一個人偷偷摸摸出去,心裏奇怪,昨天,一時好奇就甩了暗衛,也悄悄跟去了。不過,發現了好東東哦。
“啊……天啊……我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啊……”流宵鬼哭狼嚎地抱住腦袋。
“哦嗬嗬,小劉同誌,你終於覺悟了啊。不錯,不錯。”他笑眯眯地,伸出手,“要教學費哦。”
“你……”流宵眼神立馬轉為哀怨。
“分我一點兒啦。我可是正在幫你行善積德哎。”
流宵心理反複掙紮了下,才不情不願地掏出重重的錢袋。見狀,他一把搶過來,大手一抓,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無語地看著手上的一把銅錢。
“流宵,你還是這麼小氣。”
跟著流宵飛速越過一座座華麗的府宅,向南,遠離城中,看著富貴典雅,逐漸變成破敗蕭條,淩憶雪再一次見識到了難以形容的唏噓畫麵。
骨疲如柴,形容枯槁;衣衫襤褸,表情木然。
三五人集在一處,屋簷下,巷道中,殘垣破壁,便成棲身之所。
一路行去,他忍不住想要掏出身上的錢袋,卻被一隻手阻止。
“流宵?”
“公子,每個人都有自己活下去的方法。今天,你給了,明天又如何?”
“可是……”
“公子,皇上仁德愛民,並沒有虧待任何一個子民。你仔細看,他們有手有腳,又正值壯年,卻不思勞作,落到此等地步,也是自找。”
“但你不是也給那些小孩子錢嗎?”
“那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他追問,可是前方卻再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