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自修生活(2 / 2)

對家鄉的父老鄉親和窮人朋友,劉少奇則熱情相待,噓寒問暖,十分和藹可親。鄉親們都說,劉九有了學問,還是和我們種田人一路。很快到了舊曆新年這個熱鬧的閑季,盡管家中缺錢少米,但人們還是會喜氣洋洋地迎接新年。新年時,劉少奇便高高興興來到一戶戶的農民家拜年。拜年時還不忘了解鄉親們的生活情況,收入多少;鄉親們則向他打聽外麵的時局。劉少奇與大家圍坐在一起,侃侃而談,鄉親們都聽得入神。有鄉親說:“九爺,你是個秀才,能知天下事,也熟悉農民生活,現在世道這麼不公平,也該想想法子才是啊!”劉少奇安慰他們說:“這世道是太不公平了,非得想法子改變不可,這麼一天會要到來的啊!”

兵荒馬亂的時局,自然災害時有發生,炭子衝的百姓很多不等過年就沒米下鍋了,青黃不接之時,更是難以度日,有的還要外出乞討。劉少奇家中有田30畝,租種了一些土地,雖然家裏人口眾多,費用開銷很大,但是依靠母親的操勞和幾位哥哥的辛勤勞作,基本能滿足家裏的需要,還能略有結餘。劉家與別人合股包辦了附近清溪煤礦工人的夥食,每天要從外麵買穀進來,加工成大米後賣給煤礦和附近的農民,從中賺取一定的差價。逢年過節時,劉家還會做一些米酒,除了自己用之外,也對外出售。附近的鄉親來他家中買酒,他一般都不收錢。遇到外地來逃荒討米的人經過,他都給予錢米,慷慨施救。來木糖的戴二阿公生活貧困,靠打短工維持生活。年關前夕,他拎著辛苦掙來的幾串錢帶上酒壺和背籮來炭子衝買酒和米回家過年,正好遇上劉少奇。劉少奇接過酒壺和背簍,裝了滿滿一壺酒,又將背簍裝滿米,交給戴二阿公。戴二阿公準備付錢時,劉少奇卻擺擺手,讓他將錢收起來,戴二阿公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劉少奇幫他提著東西送出門,親切地告訴他說,錢你自己留著,這點米酒不要錢。戴二阿公點頭彎腰稱謝離去。

還有一位曹九嫂,家中沒有兒子,丈夫勞力不怎麼好,還有老人要照顧,她到炭子衝買米時遇到劉少奇在家,沒有收錢。第二次去時,她堅決要求把錢付上,劉少奇沒動聲色,接過背籮將米盛滿交給她,曹九嫂回家將米倒出時,米籮底掉出了銅元。原來劉少奇悄悄地將銅元放到籮裏退給她了。曹九嫂十分感動,逢人便說:“劉九讀了一肚子書,他的心還真正是向著我們窮人的。少有的好人呀!”

劉少奇做好事救濟窮人的事情都瞞著家裏進行,但是家裏還是很快就知道了,責備他不應該這麼大方,還罵他是“敗家子”。管家的七哥責備他說:“我們一點一點往裏掙,你卻一筐一筐往外扒,就是萬貫家財也會叫你搞空啊!”麵對家人的責備,劉少奇或是心平氣和地解釋幾句,或是沉默不語。但是再遇到誰有困難,依然照幫不誤,家裏人拿他也沒有辦法。

劉少奇認識到他對鄉親父老的幫助是杯水車薪,微不足道的。如何才能解救廣大父老鄉親於苦難之中?如何才能使千千萬萬的同胞過上幸福的日子?劉少奇開始思索這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