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過去後,小米眼裏沒了亮光,懨懨的不愛說話了。跟她同班時,多數活我幹。正趕上運動高峰,每天來結紮的女人把病房睡滿了。我每天要紮三十多個靜脈。B超室的大夫看得眼紅,也要學紮靜脈。她進針方法不同,是從靜脈旁側別進去,常常滑脫,很難一針見血。我是把針頭對準靜脈,迅速進針,穿過血管壁後微微翹起針頭斜麵。我彎腰給病人固定針孔時,屁股後病床上的孕婦,會拽我的白大褂下擺,叫,大夫,你給我紮。一看你就是老大夫,針紮的好。我不敢說自己是臨時工,是來見習的。越紮越老練時,還是遇到了難題。一隻圓滾滾的手臂上,根本找不見靜脈。好幾個護士來紮了,不見回血。小高請來了馬大夫。馬大夫咋呼著進來,有多難紮,我就不信。馬大夫連止血帶都不用,抓起針頭,在肘關節一寸處,蹭兩下棉球,一針紮進去,輸液管裏立刻有了回血。我很驚詫,白胖的手臂根本沒有靜脈的影子,馬大夫居然一針見血。老將出馬一個頂倆,不服不行。
每天都鮮血淋淋,我有些倦怠了。但有問題沒弄明白,還不能一走了之。我請教了一個資深的婦科醫生,問她胎盤不下來如何處理?她說,“手伸進去剝離。”“那還不把*戳穿?”醫生說,“握起半拳,用手掌的側麵輕輕刮動。萬不得已才考慮手術。”“產後大出血,又沒有血漿咋辦?”醫生說,“一手頂在腹部,一手探進去按住出血點。”“軟不咚咚,盲視下怎麼找出血點?”“有經驗與膽量,就會找到。”
算了,看來人命關天,還是放棄在節能站幹吧。我對小桑說,下一步我們去哪裏?小桑說,還去你原來的單位,當你的計生幹部。工廠賣了,變成商場,那些人頭仍在,還離不開政策的約束。我說,也隻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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