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3)

謝世奮越想越憋氣,越想越睡不著覺,閉著眼睛從心裏開始數數字,但數來數去還是睡不著。

窗外有雨,雨點嘩嘩,還不時傳來小區外麵的馬路上過汽車的聲音,更攪得謝世奮難以入睡了。他真怕衛安竹反戈一擊再寫他的匿名信。因為衛安竹和姚麗菊跟著他去了自己的辦公室,沒有發現有人塞進來的匿名信。他清楚衛安竹和姚麗菊都懷疑他是寫匿名信的人。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東麵的山頭上,霞光飛舞,紅霞染紅了半個天空。

接送車七點半又準時地開到了小區門口,田夏沙準時上了車,大家有的緊跑兩步上了車,有的跟著田夏沙上了車。

接送車開過了晉水大橋,開過了唐槐大街,開進了廳機關大院。

當田夏沙打開自己的辦公室門時,又發現從門縫中塞進了一封信,急忙打開一看,是寫給馬道遠廳長的匿名信,痛訴馬道遠沒有工作能力隻會打麻將不會用幹部,把該提拔的處長不提,使廳機關的幹部使用不能正常運轉,把許多應該提拔的幹部都壓了下去,壓了整整三年。還說馬道遠耽誤了別人的青春耽誤了別人的升官機遇。馬道遠不是老實人,馬道遠是壓製幹部不能快速提升的罪魁禍首。

這下,田夏沙真糊塗了:馬道遠又不參加正處的競爭,怎麼出現了寫給馬道遠的匿名信。

正想著這個問題,錢芳蘭破門而入,田夏沙趕忙把匿名信送到錢芳蘭的手裏。

錢芳蘭看完匿名信,又看了看信封。信封不是廳機關的,信封是駐軍某部的。

駐軍某部倒是有幾個轉業幹部在這個廳機關裏,這幾個轉業幹部根本不像是寫匿名信的人。轉業幹部中有正團有副團,有的當處長,有的當副處長,也有當幹事的,團級幹部當幹事,心裏不平衡也會寫匿名信的。

錢芳蘭說話了:“寫匿名信的人可能是這幾位轉業幹部。不,是其中的一個人,所以用了這信封。”

田夏沙聽了錢芳蘭的話,也分析道:“謝世奮就是從這個部隊轉業過來的。不過人家轉業十幾年了,還會用這信封。”

錢芳蘭對田夏沙說:“謝世奮轉業到廳機關十幾年了,那幾個老轉業也是十幾年了,你說能是誰幹的。謝世奮有前科,謝世奮的可能性最大,謝世奮就因為打麻將陷害過馬道遠廳長,我看十有八九是他幹的。”

田夏沙說:“也有這種可能。有人對謝世奮有意見,故意用他原來部隊的信封裝匿名信,以便讓人引起對謝世奮的不滿。”

錢芳蘭立即接住話頭:“不能否認這種判斷。無論看從前還是現在,謝世奮都有可能寫這封匿名信。”

說到這裏,錢芳蘭又給田夏沙重複了一遍謝世奮那年給省委組織部寫匿名信說她由副主任科員一下提到了副處長企圖阻止提拔她的事。田夏沙說沒有聽說過,錢芳蘭說讓朱吾德壓下了,廳裏很少有人知道。田夏沙又說,隻知道謝世奮那年寫匿名信阻攔提拔衛安竹差點冤枉了孔然梅的事。

接著,錢芳蘭又講了昨天衛安竹和姚麗菊去謝世奮的辦公室,沒有發現從門縫中塞進匿名信的事。

田夏沙立刻就反應過來了:“每個人的辦公室都塞了一份,就是他辦公室沒有,那匿名信不是他寫的會是誰寫的?”

錢芳蘭下了最後的判決:“此信就是謝世奮所為,絕不會跑了他。”

正說著,姚麗菊提個水壺過來了。姚麗菊又要打水了,姚麗菊進了田夏沙的辦公室,問:“水打了沒有?”

“沒有。”田夏沙答。

“我給你捎上一壺。”

“總讓你捎水,不好意思。”

“你能投我一票,我還不應該給你打上一壺水。”

田夏沙忙把空著的暖水瓶遞給了姚麗菊。

姚麗菊一手提一個暖水瓶,正要出門,忽然問道:“你們辦公室有沒有塞進一封匿名信。”

“有。”田夏沙趕忙把匿名信遞到了姚麗菊眼前,讓她過目。

姚麗菊說:“我辦公室也有,我懷疑是謝世奮幹的。”

田夏沙問:“謝世奮幹的?他難道不知用自己所在部隊的信封別人一看就猜出是他寫的嗎?”

“這就是謝世奮的高明之處。”姚麗菊說:“別人都認為謝世奮不會這麼傻,不會用這信封裝匿名信而自我暴露,但謝世奮偏要這麼幹,就讓你們認為他不會犯這種小兒科的錯誤而不去懷疑他會寫匿名信。”

田夏沙又說:“謝世奮是個智商很低的人,哪兒能想出如此絕招。”

錢芳蘭反駁田夏沙:“謝世奮的智商不算太低。智商低人家還能博得朱吾德的信任,博得馬道遠的賞識,牛廳長剛來人家就鞍前馬後來回跑,你們都說人家沒票成不了正處候選人,人家還不照樣入圍了嗎?”

田夏沙答不出來了。

姚麗菊就說:“好了,我打水去,回來再說。”

姚麗菊打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