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牛廳長和紀檢組長談工作。
這邊,大家都在議論剛收到的舉報謝世奮的匿名信上所反映的問題。
謝世奮處裏的一名小幹事到衛安竹辦公室送文件,看到了衛安竹正有興趣地看著這封匿名信,並大致問了信中的內容,匆匆回去給謝世奮打小報告了。
謝世奮聽說有舉報他的匿名信,頓時沒了精神,他完全不會想到,有人會給他寫匿名舉報信,他又開始猛烈的吸煙,腦子裏出現了寫匿名信的人,一定是衛安竹。衛安竹有意讓自己處裏的小幹事看這封匿名信,有意讓自己處裏的小幹事把這事傳到他耳朵裏。
等他足足吸了三根煙後,突然明白了一個非常簡單的道理。他曾經給衛安竹寫過匿名信,衛安竹也覺察到她的匿名信是謝世奮寫的,出於報複的心理,衛安竹又給他寫了匿名信。匿名信的具體內容他不知道,小幹事說是作風問題和經濟問題,經濟問題隻有處裏的幾個人知道,衛安竹絕對不知道。衛安竹不知道,衛安竹怎麼能寫匿名信,這匿名信到底是誰寫的呢?難道自己的身旁有特務,有漢奸,有不懷好意盯著處長的位置想讓自己早日下台他上台的人?
難道是田夏沙?田夏沙有方形的額頭,堅韌不拔,大耳朵,有氣度,眉毛濃厚,有領導才能,豐滿的鼻子,實幹派。但田夏沙沒有官運,沒有出人頭地,是不是田夏沙對我謝世奮這次升正處有嫉妒心理,可是田夏沙也不知道我在處裏有什麼經濟問題有小金庫之類的事啊?田夏沙曾給我開過玩笑,說我具備了花心男人的特征,說我嘴唇厚而鬆弛,這是肉欲主義者的基本長相,鼻子短,見了女人就買不開步,下眼斂有痣,喜歡與女人調情,下巴中央有凹陷,更證明我謝世奮會欺騙女人。這匿名信上不是說我嫖宿女人嗎?對了,這匿名信有可能是田夏沙、衛安竹、孔然梅和錢芳蘭串通後共同合謀而寫的。因為自己曾寫過阻擋錢芳蘭和衛安竹提拔使用的匿名信,特別是寫衛安竹的那封信差點被朱吾德誤認為是孔然梅所為,孔然梅和錢芳蘭這次連個正處候選人都沒有入圍,她們不串通田夏沙和衛安竹才怪呢。還有那幾個副廳長那幾個正處長和所有的副處長,平時看他們就不順眼,對我有些小意見,他們也有可能寫我謝世奮的匿名信。
謝世奮想來想去,就是想不出寫匿名信舉報他的人。他覺得廳機關的每個人都有可能寫這封匿名信。
這封舉報謝世奮的匿名信到底是誰寫的呢?田夏沙和孔然梅也在研究這個問題。先是收發員送來當天的省報後,田夏沙翻報紙時看到這封信,看完後又送給了孔然梅,孔然梅看後說:“這就叫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不是不報,時候不到,時候一到,一切都報。謝世奮常寫別人,今天也有人寫他,就是別人不寫,我還想寫呢。”田夏沙同意的點頭微笑。
“是不是衛安竹寫的?”孔然梅問田夏沙。
“不會的。咱們應該相信衛安竹,性格雖然有些張揚,但她不會幹這事,我仔細看過這封匿名信,從寫法和語言上看,不象是衛安竹寫的。”田夏沙否認了孔然梅的看法。
上午的太陽雖然不算太熱,屋內的悶氣卻憋得人實在不好受,孔然梅打開了窗戶,頓時,屋外的熱氣撲麵而來,她趕忙拉上了窗簾。
田夏沙起身離開了辦公室的門,樓道裏的氣流和辦公室的氣流迅速對流。漸漸的辦公室裏也不怎麼憋氣了。然而,倆人也不敢大聲講話了,因為一說話就會傳到樓道裏,傳到其他辦公室去。
對門和隔壁的辦公室裏傳來了議論聲,好像是說匿名信的事。還有幾個辦公室的人在打電話接電話:“喂喂,哇哇”的聲音不斷傳來。
由於天氣悶熱,別的辦公室都開著門。
謝世奮走來了,謝世奮走進了姚麗菊的辦公室。謝世奮想探聽一下匿名信的事,他剛才想了很長很長的時間,抽了很多很多的香煙,覺得姚麗菊寫匿名信的可能性最小。姚麗菊心直口快,姚麗菊敢當麵批評人,姚麗菊也是正處入選人,姚麗菊不會寫匿名信,姚麗菊更不肯自己掏錢到電腦打印部打印,也不會到郵局花錢買郵票寄匿名信。想到這裏,謝世奮就去了姚麗菊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