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舉報謝世奮的匿名信上提供了有價值的私設小金庫的問題,廳機關紀檢組著手開始秘密調查。
牛廳長和紀檢組長專門找田夏沙談話,讓他調查此事。牛廳長說廳紀檢組的人員不便到宣傳處詢問,也不便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就興師問罪,因田夏沙引不起謝世奮的懷疑,想請他去調查暗訪,以便根據線索獲得證據。牛廳長特別嚴肅的說:“對腐敗問題,我們決不心慈手軟,必須一查到底。”
紀檢組長又如此這般的給田夏沙交待了調查任務。田夏沙本不想幹這件事,年齡大了何必得罪那麼多人。牛廳長一再說田夏沙是富有正義感的正派人,和別人沒有個人利益上特別是爭奪職務上的衝突,全機關他是最合適的人選。田夏沙突然感到自己就像楊子榮一樣,隻有他能打入威虎山活捉座山雕消滅土匪。滿懷豪情非常愉快地接受了“秘密偵查”的任務。
田夏沙自認為自己是密探,自己就設計了一套秘密偵破方案,很快付之行動。先是有事沒事就去個各處室轉一轉,找人聊一聊舉報謝世奮匿名信的事,想盡快找到舉報人,整整跑來跑去轉了兩天,一點線索都沒得到,反而引起了孔然梅對他的懷疑:“田處,正處的人選早就定了,你這才每天串遊各處室,是不是拉選票啊?”
“不是,不是,心中煩悶,想找人聊一聊以便解愁。”田夏沙倒了一杯水,一邊說著一邊又端著水杯走出了辦公室來到了宣傳處五名主任科員那個大辦公室。
大家都在忙著,沒人想和他聊天。他就在辦公室轉來轉去,一會兒來這個人的身邊走一走,一會到那個人的身邊站一站,直氣的辦公室的五名人員都在心裏罵他“這個老田,犯了神經病了,每天不知轉啥呢?”
老田就是這麼轉來轉去的轉出了成效。
那天,他又去串辦公室,串來串去又到了宣傳處的五人大辦公室。忽然看見小李忙著用計算器算賬。熱情地靠到他身邊裝著很隨便的樣子問:“你小李可是發了大財呀,自己還有賬戶。”
“我哪有錢?這是處裏的。”小李對田夏沙沒有設防,小李說話象打機關槍。
“處裏什麼錢?”田夏沙裝著不經意的問。
“還不是縣裏、市裏那些想出名想升官的人給我們的讚助費,想讓我們在簡報上給他們寫文章露露臉。”小李說了實情。雖然話速很快,田夏沙還是聽清了。
這一下,田夏沙終於從中找到了有價值的線索,興致勃勃地將情況彙報給了紀檢組長。
紀檢組長說話還是很幹脆,表揚他有偵破的才能,希望他擴大調查範圍,還進一步研究了下一步的調查方案。
田夏沙覺得自己早已進入了密探的角色了,積極性很高,出了紀檢組長的門就又串到謝世奮的辦公室。
謝世奮正在批閱文件,他嘴上叼著香煙,眯著眼睛看文件上的字,根本沒有注意到悄悄走到他身旁的田夏沙。
田夏沙悄悄地走過去。一看,原來是謝世奮在審閱一摞子發票。
田夏沙坐在他身邊的椅子上,突然厲聲問到:“這是什麼發票,老實交待。”
謝世奮猛地打了一個冷戰,抬頭見是田夏沙,立刻用軟綿綿的聲音說:“你進來也不打招呼就悄悄秘秘的坐到了椅子上。快把人嚇死了。”
田夏沙哈哈一笑,說:“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千萬別見怪。”又把話頭一轉,矛頭直指謝世奮手中的發票:“謝處長,你不是財務處長,怎麼在發票上簽字啊?”
謝世奮一時頭腦轉不過彎,說:“這是處裏的一些小開支。”
田夏沙問:“處裏有啥開支?”
謝世奮說:“沒啥,沒啥。”就把發票塞到了抽屜裏。
田夏沙怕引起謝世奮對他的懷疑,又和他拉呱了匿名信的事。謝世奮說:“田處,你難道也相信那封匿名信嗎?說我在外麵搞女人。”
“我隻是聽說有寫你的匿名信,聽的是傳言,具體內容我也沒見也不清楚,你能告訴我嗎?”田夏沙學會了說假話。不過他內心很坦然,因為這是密探工作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