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北京,我就看到了遲浩田同誌題寫的書名。半張六尺宣紙,“天地頌”三個大字赫然在目,剛勁有力,雄渾厚重,氣勢非凡,看得出一股豪情從將軍的筆端噴湧而出。他在百忙之中揮毫潑墨,如此瀟灑而又認真,如此嚴肅而又熱情,使我不能不向他表示衷心的敬意和感激!
我要深深感謝二十幾位“特約顧問”的悉心指導。許多顧問雖年事已高,但冒著嚴寒酷暑,從頭到尾看了書稿,不隻一次找我談,一邊鼓勵我,一邊提出寶貴的意見和建議,供我思考和修改。
需要說明的是:“紀實性電影小說”,既要符合曆史的真實,又要符合藝術的真實。有人說,這是“難上加難”,“自找苦吃”,“吃力不討好”。有人說,在藝術創作上,真名真姓,“正麵進攻”,這是最笨最傻的。從1979年《巍巍昆侖》到1999年《天地頌》,整整二十年的創作實踐,使我深深體會到創作史詩性作品之難,真是“難於上青天”!可是,我這個人執迷不悟,越難越不怕,越難越要幹,哪怕碰得頭破血流,我也要堅持到底。朋友們經常問我:你怎麼還在寫呀?什麼時候有個完呀?你能堅持下來嗎?我總是說:“咬牙堅持吧!”其實,我的牙已經沒有了,但我還在堅持、堅持、堅持,直到寫下最後一個字。十年來,電影劇本和電影小說改了一稿又一稿,加起來有三四百萬字。看過稿子的人有五六十個,有的人還看了不止一遍,收集到的意見至少也有幾百條。涉及的人之多、事之繁、麵之廣,據看過同類題材作品的人說是“空前”的。為了尋找和查證一個人、一件事,往往如“大海撈針”,要費九牛二虎之力。我就憑著“愚公移山”這股傻勁,把一些鮮為人知的“寶藏”挖掘出來了。然而,這樣的結果,在藝術上很可能是“得不償失”,因為“史”“詩”二者必須兼得,而且要有機地結合,力求達到完美的統一。在這方麵,我下的工夫就很不夠了。好在,我還是一個入伍不久的新兵,不斷地在追求、在探索,希望能跟上國防尖端文學先行者的步伐,更多地得到他們的幫助和指教,也就隻好“拋磚引玉”了。當然,事與願違,也是常有的。“兩彈一星”,上上下下,方方麵麵,求全是不可能的。如風洞,隻寫了很少一點。但我又想利用有限的篇幅盡可能多一點表現,於是就從各種資料中摘下一大批名單,心想不能為他們立傳,也要為他們樹碑。由於種種原因,這份長長的名單忍痛刪掉了。至於氣象、測控等方麵,幾乎沒有觸及。越求全,越不全,掛一漏萬,必不可免,隻好祈求多多諒解和指正了。在創作上,這種“正麵進攻”的辦法能否行得通,它的成敗與得失,還要由實踐來證明。這一次,就算我在摸索前進中的“投石問路”吧!
我要感謝總裝備部宣傳部、中央文獻研究室以及總政宣傳部、新聞出版署、四川省委宣傳部、中國人民銀行、外經貿部等單位和有關同誌為《天地頌》的問世所給予的支持與幫助,感謝新華出版社的同誌們所付出的辛勤的勞動。
最後,我不能不對宋健同誌表示衷心的謝意!作為“誌願者”,他不僅向我提供了許多珍貴的史料(有的是從英文直接翻譯過來),講了許多動人的故事,而且多次看稿子、提意見,給我以啟迪。可以說,十年來,在“兩彈一星”創作中,他始終是我的指導老師。去年10月,他從英國訪問歸來,倥傯奔忙之餘,一連幾個夜晚,為《天地頌》作序,字斟句酌,一絲不苟,改了又改。看了密密麻麻的原稿,透過字裏行間,那博大的胸懷、深邃的思想、嚴謹的邏輯、凝練的文字,不能不令人敬佩和感動!記得,1996年,他激動地說:“兩彈一星”是新中國成立以來我們黨最英明的戰略決策,是我們黨為中國人民辦的一件最大的好事,一萬年也站得住!
往事如煙,歲月如流。茫茫宇宙,漫漫人生,時間最寶貴,也最無情,因為它不僅創造著一切,也在檢驗著一切。成千成萬“兩彈一星”的創業者,其中絕大多數是“無名英雄”,許多人已經長眠地下,健在的大多也白發如霜。隨著歲月的流逝,人們會慢慢地把他們淡忘,即使是功勳卓著的英雄,子孫後代也可能叫不出他們的名字。然而,我堅信,不管過了多少年、多少代,在人民共和國的字典裏,在中華民族的曆史上,永遠有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兩彈一星”!而且,年代越久、時間越長,“兩彈一星”創業者的形象將越來越神奇偉大,“兩彈一星”精神的光焰將越來越燦爛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