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跋(11)(1 / 3)

我從來是一個“歌德派”,所有發表的作品,無論是新聞,還是文藝,都是歌頌黨和人民,歌頌光明,沒有一篇是揭露黑暗的。然而,近年來,由於氣人的事情太多,社會的某些角落實在太黑了,而有些人卻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不能不使我震驚,使我憤怒,使我猛醒。我想,與其活活悶死、氣死,不如大吼一聲,哭死、笑死。也許有人會問:你為什麼大段大段地引用別人的語錄?是怕被人抓辮子、打棍子麼?非也!唯一的理由,就是別人說得好,至少比我好。我隻不過做一點普及的工作而已。君不見,多少青少年連周總理都不知道,更不用說馬克思了。更有甚者,一位官不大而權力很大的“官兒”,居高臨下,站在那裏隨便翻幾頁我的劇本,一看見列寧、魯迅的名字,便板著麵孔說:你寫列寧、魯迅幹什麼?更不用說寫斯大林了,那就真好比腳踩在地雷上,連動也不敢動的。記得,胡耀邦說過,上下五千年,什麼都可以寫。為什麼列寧、魯迅就不能寫呢?難道你忘了,我黨《黨章》總綱第一段、第二段、第三段明文寫著“馬克思列寧主義”麼?既然如此,為什麼就不能寫列寧呢?何況我寫的是列寧與中國、列寧與孫中山。關於魯迅,那就不必多說了。可我仍要補充一句:魯迅還是第一個向中國介紹居裏夫人、創作科學幻想小說的偉大的作家。那天,我真想當場為自己辯護幾句,可我硬是吞下了這口氣,什麼也沒有說,因為這種“官兒”是聽不得反麵意見的,我又何必白費口舌呢?我唯一能做的,隻有虛心傾聽,即使批評“隻有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的真理”,我也會從中受益。如果黨的文藝領導幹部,都能像胡耀邦那樣開明,那樣尊重和愛護知識分子,那樣堅決地為“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創造良好的環境,那樣滿腔熱情地傾聽作家的呼聲,那就太好了。可惜,這樣的領導幹部太少,以致文藝界的問題多多。請看,《人民日報》12月2日報道,日前在一個作家座談會上,四川省作協主席馬識途請人代讀了他的《文學三問》。這三問分別為:一問,誰來守望我們的文學家園?二問,誰來保衛我們文學的美學邊疆?三問,誰來堅持在馬克思主義光照下的社會主義主流意識?作為一位與中國新文學和社會主義文學共同成長的作家,老人一直堅守著自己內心的理想。他說:“‘文學三問’是我長期觀察和思考的結果。我堅持認為,中國這樣一個曆史悠久、文化厚重的國家,不能沒有自己獨特的主流意識和民族精神。我主張文學的多樣性,但絕不讚成多樣化到‘淡化革命、顛覆英雄、否定崇高’的地步。”他說,目前在文化界,有一股低俗、庸俗、媚俗、惡俗之風,甚至於發展到“身體寫作”、“三頭(枕頭、拳頭、噱頭)主義”。亂改紅色經典、歌頌封建帝王、展示奢靡生活的作品有不少,有些作品甚至一印就是幾十萬冊,而嚴肅作品卻被擠得市場越來越小,令人心憂。我們應該想想辦法,不能任其發展,更不能推波助瀾!

讀了這篇報道,我真要向這位“識途”的“老馬”歡呼致敬!我相信,這絕不是馬識途一個人的心聲,而必將引起有識之士的共鳴。我也相信,黨的文藝領導機關和幹部必將對此作出回應並認真采取措施,堅決貫徹黨中央在文藝領域的路線、方針、政策。當然,總會有一些人持反對意見,這是正常現象,並不可怕。可怕的倒是有人陽奉陰違,暗中破壞,百般阻撓,故意刁難。這種人極不老實,自以為聰明,殊不知那隻是“小聰明”。

談到聰明,我偶然看到報載宋健為“大智若愚”釋義,題為《智商還不是智慧》,內稱:“智商還不是智慧,前者對後者的影響最多是間接的。每一個人都在社會群體中生活和工作,隨著社會進步而生存、成長和奉獻。如果閉於自我,封於幽室,凝結於隘事,看不到大局,至死不識社會進步大潮,那麼即使智商高一點,隻能稱之為小聰明,反而做出許多傻事、蠢事、壞事,像《紅樓夢》裏的那個王熙鳳,聰明反被聰明誤。真正有智慧的人識大局、知環境、認航向,尊重別人、善於共事。這樣才能充分發揮才智,在為社會進步和科學、技術、企業、事業作出貢獻的過程中達到卓越。在瑣事碎物方麵即使糊塗些,也不是笨的表現。這大概是宋代蘇軾所說的‘大智若愚’的含義吧。”

看了這篇報道,我也要向我這位老同學歡呼致敬!我隻想補充一點:大凡耍小聰明者有兩種人,一種是君子,一種是小人。所謂君子,忠厚老實,心地善良之人也,可能也有點私心,幹了蠢事,還可以原諒;所謂小人,是鬼不是人,心地邪惡也,隻打“小算盤”,專搞“小動作”,幹了壞事,還要“倒打一耙”,栽贓陷害。君不見,在當今社會,這樣的小人不是多如牛毛麼?對這種人,我盡管厭惡透頂,但還是抱有希望,故奉勸他們重溫一下(對熟讀過毛主席著作者)或學習一下(對從未學過毛主席著作者)毛主席的教導:“一切狡猾的人,不照科學態度辦事的人,自以為得計,自以為很聰明,其實都是最蠢的,都是沒有好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