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開始解葉夢的衣扣了,葉夢也打算一切就這麼認了。
偏巧這個時候,又一個男子由此經過。
為了不使我的講述產生混淆,我暫且把這個男子稱為英雄;先前出現的那個持刀男子呢,我們就把他稱為歹徒吧。
英雄的出現,使得葉夢再次見到了希望的曙色。她大喊一聲救命,之後拚盡全力掙脫歹徒,坐了起來。
接下來的一幕,讓葉夢二十年後一直也不會忘記:英雄看也沒看葉夢和歹徒一眼,抬腿繼續向東,也就是向坡下走去了。
其實,故事如果到此結束,也算比較完整。故事的中心思想就是通過一個少女的遭遇,表達了幾個行人的懦弱和冷漠,從而由相反的角度頌揚人性的美與善之類。但是,我已經說過,現在還要說:我絕不會給你講這樣的故事。所以,葉夢接下來就看到,英雄走出十幾步之後,又慢慢地轉身,走了回來。
英雄走到葉夢和歹徒近前時,葉夢和歹徒已經站起身了,兩個人的身上都滿是泥水和草葉的汁液。
歹徒的左手拽著葉夢的衣領,右手緊攥著匕首。
英雄說,你放開她。
歹徒說,你他媽的還想活命就快點給我滾。
英雄說,你放開她。然後他又向前邁出一步。
葉夢就看清了英雄的模樣:二十一二歲吧,身高一米七多一點,身材很瘦弱,皮膚很白,總之英雄像個文靜的女子。
英雄第三次說你放開她時,歹徒放開了葉夢,持刀與英雄搏鬥起來,而葉夢卻傻了似的站在原地不動。
英雄對葉夢喊,你快跑,我攔住他。
葉夢這才撒腿就跑。
葉夢本來是想向西,也就是往家跑的,可慌亂之中她卻向東跑去。當葉夢意識到這不是回家的方向,而是去工廠的方向時,她並沒有停下腳步,她想起今晚她是必須趕到工廠的。葉夢的工作是操縱電鈕,葉夢不去操縱電鈕的話,工廠就得停產。
而葉夢所在的工廠,我在前麵也提到過,就在這條土路的東方南側,兩個肩挨肩的小工廠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