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登基和審判(全)(2 / 3)

“真是鄉村野夫,沒臉沒皮。”

歐陽貴妃看著自己的女兒的神色,也猜得十之**,心中對於若離跟傾城的憤恨更加,若是慕容若飛登上皇位,第一個折磨地就是他。

然而傾城隻是挑了挑眉,露出一個譏笑,一副你能拿我怎樣的神情,氣得歐陽貴妃差點上前掐架。

“既然遺詔沒有任何問題,難道不應該將這個亂臣賊子拿下麼?”

慕容若飛冷冷地問著那震驚於傾城驚世駭俗的表現的重臣,威嚴散發出來,非常逼人。各位臣下剛要回答,若離冷漠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誰說沒有問題了?”

若離向前跨走了一步,身上的氣勢更為逼人,高貴的讓人不敢直視,她朝身後的一個角落淡淡的開口:

“言伯伯。”

聲音並不大,但是一直躲在一邊安靜的看著整場戲份的前女皇老內侍,一直以歐陽家及嬴家家仆自居的言老走了出來。沒有傴僂的背,腳步穩健,目光灼灼,一派高手風範。現在每個人才發現這位一直身居內宮一心服侍女皇的老公公竟然也是個人物。

“見過太皇太君,貴妃,各位皇女殿下。”

言老向他們微微彎腰行了個禮,然後便一點也不多話地從袖中拿出另一份明黃的聖旨,交給了太皇太君,接著退到一旁什麼也不再說了。

每個人的目光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有一道聖旨吸引住了,誰都猜得到這裏麵是什麼,緊張的神情盯著太皇太君。而歐陽貴妃和振國夫人更是驚懼不已,心跳地越來越快,手心中滲出了汗來。慕容若飛看了看老神在在的傾城,微微苦笑,至於那什麼聖旨,她已經沒有什麼興趣,以傾城的為人怎麼可能會讓她們好過呢。

太皇太君接過聖旨,卻並沒有打開,他看著若離跟傾城以及他們身後手中握有強大兵力的將軍們,歎了口氣。

“陛下真是……還是走到這一步了,淨兒已經離開,江山社稷自然就是你的了,還給她又有什麼用。”

眼中帶著濕潤的霧氣,渾濁的老眼一時間更加模糊,為不使眼淚流下來,他閉起眼睛說:

“各位大臣去看看吧,這才是真正的遺詔。”

隨後睜開眼睛,看都不看其他人一看,將遺詔交給左相,便讓人攙扶著向後宮走去。

“什麼?”

遺詔的內容更加震驚,簡直比將皇位傳給五皇女更令人不可思議。看著若離的神情變得更加古怪,若是之前那份遺詔還有什麼問題,而這份則是真正的女皇親筆遺詔,這裏不僅又玉璽,更有女皇很少使用的私人印章,遺詔中寫明了讓位的原因,字字懇切,沒有任何的懷疑,更何況是太皇太後親口承認,由言老拿出來的,自然是真的。

“夫妃!”

歐陽貴妃顯然不能接受這種事實,他搶過已經傳到振國夫人手上的拿到遺詔,抖手著看完後尖叫起來: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哪有不傳給自己的女兒,卻給外人,慕容淨搶了你的男人不說,難道連皇位你都要拱手送給她麼?這不公平,不公平!”

“夫妃,冷靜一點。”

慕容若飛也沒有時間傷身,眼看著歐陽貴妃陷入癲狂狀態,她立刻抱住自己的父親,安撫道。不過也對,為報仇靠著一張臉混進皇宮,長袖善舞得到女皇的寵愛做上貴妃,暗中安排甚至對自己的女兒都要冷眼相對,好不容易密謀將若離拉入鬥爭漩渦,鬥倒了二皇女,卻沒想到夢想成真的時候恰恰毀在嬴傾城和歐陽若離的身上,更可恨的寵愛他非常的女皇心甘情願將皇位讓給自己的外甥女。所有的一切泡了湯,所有的布置成了虛無,甚至為她人做了嫁衣,怎麼會甘心,怎麼會甘心啊。

冷眼旁觀的傾城和若離,彼此對視了一下,兩個人都點了點頭。傾城放開若離,轉過身說:

“各位兵馬可是安放好了?”

“哈哈,少主,您放心吧,您交代的事情我們自然會做得最好。”

“很好。”

傾城很滿意,朝一旁沉默不言的言老公公點了點頭,這位麵無表情的老人才帶著淡淡的笑走到她們跟前,從懷中拿出女皇當初交給傾城,而傾城又交給他的虎符。

“傳信給慕容若風,讓她可以開始了。”

傾城拿起虎符,在老爹和老丈人的追隨者麵前晃著。

“是。”

若離看著傾城有條不紊地指揮安排,心中不覺湧上強烈的自豪感。哪怕是在這個變態的社會,她的男人也會一直站在她的身邊,那麼耀眼,華光似乎都聚集在他的身上,迷亂著人們的眼睛。她的目光瞟向慕容若飛,這位一派風流的皇女殿下此刻卻帶著複雜然後漸漸變得決然的神色看著傾城。若離的纖眉微微一皺,似乎想起了什麼,其實一切應該要結束了,可是看慕容若飛的目光大有玉石俱焚的意思。

“傾城。”

不知不覺中若離叫了自家老公的名字。

“怎麼了?”

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妥當,傾城聽見若離的召喚,問道。

“沒什麼,按照你的計劃行事吧。”

若離回頭笑著搖了搖頭。心高氣傲的慕容若飛一旦掉入感情漩渦又被無情地甩掉,就算原本沒有那個反叛的心思現在被逼得也會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將傾城生吞活剝。而歐陽貴妃和振國夫人的安排正好給了她這次機會。一旦起兵謀反,那麼她就毀了一切。由愛生恨,失去理智下,傾城正好可以安排趕盡殺絕。

在這個世界上女皇的遺詔基本決定了一切,選中的繼承人便是認可的下任女皇,哪怕歐陽貴妃再怎麼掙紮無濟於事。然而,若是武力奪取又是另一回事了,作為朝陽家族唯一的幸存者,身份已經暴露之下,歐陽貴妃和振國夫人甚至說是慕容若飛沒有其它選擇。還好為防止萬一,振國夫人的兵馬已經將皇宮團團圍住,哪怕跟這些擁有無敵之師的老將們也是有的一拚,至少振國夫人在祈國經營那麼多年為的就是這麼一天。

儲君已經被確立,而這本就是若離的登基大典,自然接著舉行下去。

“振國夫人,把衛兵和禁軍撤了吧,登基大典照舊。”

資格老臣對著滿臉不甘心的振國夫人勸道。

“祖母,動手吧。”

歐陽貴妃和振國夫人還沒說話,慕容若飛帶著強烈的恨意命令道,看著傾城那張風淡雲輕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她恨不得立刻撕了他。

“好,原本以為你會猶豫,現在正合我意。”

振國夫人一愣,看了看慕容若飛,然後露出欣慰的笑容,被拋棄過一次心智果然更加堅定。

“振國夫人,五殿下,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站在她們一邊的老臣忍不住後退,聽其中的意思是要逼宮了。

“幹什麼?老婦不服,一點也不服,皇女在這裏卻讓一個世女登位,什麼道理。”

振國夫人的陰沉的臉色緩緩掃過一周,隨即大聲喝道,

“來啊,為了皇室的血統純正,把這個亂臣賊子拿下!”

當振國夫人洪亮的聲音一落下,宮外立刻從宮外響起一片的喊殺聲,聲音震天。與此同時,宮內的兵馬朝若離逼近開來。一時間男子的尖叫聲,女人的怒吼聲響徹一片,官員帶著恐懼忍不住朝四周角落躲去。刀光劍影,血肉橫飛。隱藏在四周的暗衛都紛紛現身,加入混戰中。

若離和傾城被護衛在中間,清湖及其她小隊成員在其次,然後便是由老將親信組成的守衛。

這樣一片混亂的時刻,卻隻有嬴傾城的嘴角帶著若隱若現的微笑,看著在其中廝殺的慕容若飛哪怕是最後的一絲愧疚也蕩然無存。他一向冷血,否則以政治聯盟三少爺的身份不知會落入多少陷阱。陽光的外在,陰冷的內心,這才是活到現在的嬴傾城。他握了握若離冰涼的手,看若離擔憂的目光,溫暖一絲絲包裹冰冷的心。

“我是不是很壞?”

傾城溫熱的鼻息噴在若離的耳邊。

“隨你怎麼壞,對我好就行。”

將視線轉到歐陽貴妃的身上,那個美麗妖嬈的男子卻暗藏著不錯的伸手,手起刀落,一條人命便消失在他的手中。若離頓了頓,又接著一句說:

“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她的血在沒有遇到傾城之前也是冷的,連外在都是冰冷的。

“哈哈,來了。”

突然身後響起一片吆喝聲,那與著現在陸軍戰服類似的深綠色軍隊如一盤墨綠的顏料從四門混入著喊殺震天的廣場。不同的氣質,嚴明的軍紀,一致的行動,散發著絕對從死亡邊緣掙紮而來的殺氣,每個士兵的眼中是冰冷的犀利,既25年後再一次登場的精銳中的精銳以壓倒性的勢氣殺進來,手起刀落快速而又幹脆。

聽說過這個軍隊,然而卻像神話一樣未得以一見,然而今天,卻是真正的視覺上的衝擊。

跟隨著這支精銳之師的則是應該已經被趕到西邊的西側軍,現在本不應該出現的這支軍隊卻如潮水般湧進來。雖然她們沒有前者精銳但鎮守邊疆多年由二皇女帶領下怎麼也比京城中的軟柿子強得多,她們將振國夫人的兵馬衝散,包圍,攪碎。

勝敗居然就在那麼一瞬間被決定,沒有任何的懸念。殺紅的女人望向被保護起來的男女,完美的風度當然無存。傾城依舊是那麼美麗,頎長的身子飄逸如謫仙般纖塵不染,在這個血腥的戰場上分外的耀眼,漂亮眼眸中的笑意依舊的那麼燦爛,這個不屬於自己的男人卻對擁有和自己差不多容貌的冰冷女人那麼溫柔,那麼嗬護,那麼終其一生,為什麼?

“歐陽若離!敢不敢和我一戰!為了傾城!”

慕容若飛逼近高台,手執著染血的寶劍,身上華貴的服飾已經被劃破,看起來狼狽不堪,然而那堅毅的臉龐越發明亮的眼睛讓她具有浴火重生的勢氣。對男人一向不屑,唯獨對傾城念念不忘,警告過自己遠離他,可是卻在他的誘惑下失去防守,失了心傷痕累累,為了他輸掉了一切。隻是她不甘心,歐陽若離值得他麼?

運用內力將挑戰傳遍整個廣場大殿,每一個人都聽到這句充滿氣魄鏗鏘有力的話語。振國夫人兵馬死的死傷的傷,都被圍困起來。她們幹脆放下手中的劍,一起隨著自己的的皇女殿下呐喊著:

“敢不敢!”

“敢不敢!”

“敢不敢!”

氣魄,氣勢生生將像貓捉老鼠般圍困住他們的西側軍和戰軍鎮壓下去,沒有人再動手,都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新女皇的方向。圍在慕容若飛身邊的侍衛後退著,留出空間讓給這個令人敬佩的皇女。膽小的一直躲在一旁的官員也站了出來,整了整官袍,站回自己的地方,等待女皇的反應。

所有的視線聚集在若離的身上,耐心地等待。

“全部讓開,後退!”

傾城向前一步,對將她們圍在中間保護她們的侍衛士兵大聲喝道。他知道這是他女人的戰場,是若離的榮耀,也是慕容若飛的。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劃出一片天地交給她們。

不管是一直叫囂到現在的強盜兵油還是以清湖為首的貼身侍衛,或者早已經倒戈的禁軍,都不約而同地離開若離的身邊,向外退開。曾經的歐陽恪不是孬種,現在的歐陽若離更加不是。

若離平靜地看著慕容若飛的眼睛,緩緩地解開身上累贅的紫袍,拆下皇冠,簡單地用絲帶將長發綁在腦後,抽出腰上的軟鞭,交給傾城,反手接過清湖遞來的長劍,隨後奔下台階,站在慕容若飛的麵前。

“讓我看看你究竟哪裏值得傾城這樣對待。”

慕容若飛眥目瞪著麵無表情冷漠如常的若離,冷冷地說。

“值不值得隻有傾城知道,你沒這個資格。”

若離平靜地站著,緩緩甩出劍,露出起步式,眼中越發的冷漠,等吐出這句話後,她的目光一片冰冷,將除了戰鬥多餘的情感全部剔除。渾身上下的氣勢發生質的改變,殺氣,壓力,從身她上蔓延開來。失去武器上的優勢,她一樣對自己充滿了信心。不是為了傾城,而是為了自己,對於勝利的渴望。

“喝——”

“鏘——”

這是第三天了

舉起的手又忍不住放下,看著傾城睡得香甜,終究不願意將他吵醒。對於傾城這樣的懶人能夠在外奔波半個月後,又委曲求全在穿越飯店裏安排一切已經是大大超出他的勞動時間,所以算了吧。若離抿了抿嘴唇,俯下身在傾城的額頭上落下一個淡淡的吻,溫柔地給他掖掖被子,然後走出寢宮內室。

冷著寒麵將一直叫喚到現在的宮中嬤嬤製止,防止她吵擾傾城的熟睡。然後轉身走進寢宮。一旁早已等待許久的世紀領著一幹侍婢端著洗漱用具,茶水,衣物跟著若離進入寢宮。

“若是公子午膳時還沒有醒,你便叫醒他,等他用完午膳後再繼續睡。”

換好紫袍,戴好皇冠,若離對世紀吩咐道。

“是。”

世紀抿了抿嘴,笑得開心。

那天她和慕容若飛之間的決鬥中讓她明白慕容若飛對她的恨和嫉妒,也體會了二十多年的隱忍因傾城的最後失敗的不甘和憤怒。原本以為以自己的身手可以輕鬆贏得勝利,然而慕容若飛最後不要命的打法,招招致命的攻擊依舊給她留下不淺的傷口和心靈的震撼,哪怕最後打敗她,若離也沒有什麼喜悅。

對於慕容若飛,她倒是從心底裏佩服她。

而今日的朝會,會有什麼內容,她非常的清楚。傾城幹脆睡過去不起來怕也是不願麵對所以逃避了事。

“女皇陛下駕到——”

尖銳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每個官員都立刻下跪迎接她的到來。若離扯了扯嘴角,似乎回想起第一天參加早朝時候有些茫然的樣子。平靜的目光掃過人群,已經沒有一個老婦人不動神色地給她指點方向,現在心中湧現的到底是什麼滋味她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