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落花(3)(2 / 3)

久木盡量平淡地念著,凜子也屏息靜氣地聽得入神。久木見了,繼續念阿部定迷上石田吉藏的過程。

問:被告為什麼如此迷戀石田呢?

答:要說石田哪兒好,我也說不上來,不過他長得真是沒得挑,我從來沒見到過這麼風流倜儻的男人。一點不像四十二歲的人,頂多二十七八歲的模樣。而且心地特別單純,為一點小事都要激動半天,臉上藏不住事,就像嬰兒那麼天真無邪。不管我幹什麼,他都喜歡,特別依戀我。還有,他床上功夫也相當了得,他懂得女人,幹那事的時候,能長時間控製自己讓我充分滿足。他精力過人,能連著來好幾次。我也曾試探過,看他是不是真心喜歡我才跟我做愛,還是僅僅靠技巧。這件事情說出來實在讓人臉紅。四月二十三號,也就是我從吉田家跑出來的那天,因為來了月經,我那兒有點髒,可是,石田照樣不停地又是摸,又是舔,一點都不嫌髒。

二十七八號左右,我們住在“田川”旅店的時候,我給他做了香菇湯,對他說:“聽人家說如果兩個人真心相愛的話,就會拿香菇、生魚片蘸著那兒吃。”於是石田就說:“我也會為你這麼做的。”然後,他就真的用筷子把湯裏的香菇夾出來,塞進我前邊那兒去,蘸上蜜汁後放到飯桌上。等我們嬉鬧了一通後,石田吃了一半,我也吃了一半。我覺得石田真是可愛極了,我用力抱住他說:“我真想殺了你,讓你和誰都幹不成那事。”石田就對我說:“為了你,我死也願意。”

問:那些天你們一直住旅館嗎?

答:五月四五日住在“滿佐喜”。他說錢花光了,要回家去取。我賭氣說要把他的那東西割下來。石田說:“回家我什麼也不幹,我隻和你幹。”

他回家後,剩我一個人時,嫉妒和焦躁使我快要發瘋了。十日晚上,我到他的店所在的中野去找他。石田帶了二十元,我們先到車站附近的雜煮店喝了點酒,又和他一起回到“滿佐喜”住了下來。

讀著讀著,久木覺得身體開始發熱,凜子也一樣。

起初兩人是相對而臥,不知不覺中凜子已緊靠在久木胸前,喃喃地說:“實在太真實了。”

阿部定的供述非常率真,沒有一絲卑怯,使整個事件真實地再現了出來。“這個女人一定特別聰明。”

雖說已是事後,但她對自己的情欲以及床上行為,一點不避諱,十分冷靜客觀。“她以前是幹什麼的?”“她出生在神田,是個愛打扮,又早熟的姑娘。家裏是開榻榻米店的,後來破產後,她當了藝伎,不斷地換地方。到石田的小店去當女招待時,名字叫加代。”

久木翻到前麵有阿部定照片的那一頁給凜子看。照片好像是出事後照的,她盤著圓髻,鵝蛋臉,眉目清秀,文靜的眼神裏流露出寂寞。“真是個美人。”

“像你一樣。”久木開玩笑地說。

不過,阿部定那種能牢牢抓住男人心的柔媚確實和凜子很像。“我可不是這樣的美人。”

“當然了,你的氣質比她好。”

久木趕緊補了一句,但他心裏想,那個女人的魔力或許就潛藏在她那美貌之中。“事件發生時,阿部定三十一歲。”

久木拿起書接著念下去。檢察官的問題越來越迫近案件的核心。

問:你敘述一下五月十六日一邊勒石田的脖子,一邊發生性關係的經過。

答:在十二三日的時候,石田跟我說:“聽說掐脖子挺好玩兒的。”我就說:“是嗎?那你掐我吧。”他用手比劃了一下,就鬆了手,說是看我的樣子可憐,舍不得掐我。於是,我就騎在石田身上,扼住了他的咽喉。石田說怪癢的,別掐了。十六日晚,和石田做愛時,覺得他簡直可愛死了,就咬起他來。

這時我忽然想到,抱得緊緊的,不能呼吸地做愛試試。便說:“我勒你脖子玩兒吧。”然後順手從枕邊拿起我的腰帶繞在他脖子上,一邊拽著帶子一邊做愛。開始時,石田覺得好玩兒,伸出舌頭裝死,再使勁兒勒了一下,他的小腹鼓起來,那東西變得硬邦邦的,感覺特別好。我跟他一說,石田就說:“隻要你舒服,難受我也能忍。”我看見他直翻白眼,就問:“你難受吧?”他說:“不難受,我的身子隨你折騰。”就這麼繩子一會兒鬆一會兒緊地又折騰了兩個多小時,直到十七日淩晨兩點。我隻顧注意下邊的動靜了,不知不覺手裏使勁兒一勒,隻聽他哼了一聲,他那東西突然軟了下來。我慌忙解開帶子,石田叫道“加代”,哭著抱住了我,我趕緊給他按摩胸部。他的脖子上留有一道紅紅的勒痕,眼睛腫起來。他說“脖子很熱”,我把他領到浴室,給他洗脖子。那時他臉也紅腫得很厲害,石田照了照鏡子說“你可真夠厲害的”,並沒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