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我輕輕拉起爹爹的手。爹爹的手有些粗糙,是習武之人經常手握兵器而造成的。寬厚的手掌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繭子,摸上去凹凸不平。長年累月的在烈日下練武使爹爹的手變得黝黑。爹爹反握住我,將我抱在懷中:“放心吧,一切都會好的!”“嗯。”
我安心地靠在爹爹溫暖的懷抱中。我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該來的始終都要來,躲也躲不掉。次日清晨的太陽緩緩上升,我一夜未眠,起了個大早。沒想到前廳的下人們早就已經開始忙活起來了。落羽也從痕香樓趕回來幫忙,一會兒去廚房指揮著什麼,一會兒又跑去後院張羅著,沒一刻歇息。看著昔日頑皮搗蛋的娃娃成長為做事井井有條的少年,心裏的感觸無法言說。
落羽注意到一旁的我,屁顛屁顛地跑來:“姐,這兒有我就行了,你回屋歇著吧!那些客人們還要好一會兒才到呢!”“沒事。”我擺擺手,“我回房閑著也是閑著,還是出來透透氣比較好。你去忙吧,有事我再找你。”“那好吧。”落羽點點頭,又去忙活著了。
冬日的暖陽照耀在身上,給人帶來一絲暖意。時間已經差不多了,爹爹和我在門口迎接前來賀壽的賓客。大部分都來了,隻剩下歐陽無雙久久沒有出現。我等得越來越焦急,不停地翻查著賓客簽名單,翻來覆去都沒有找到歐陽府的簽字。而且這幾日,落羽翻查過京城各個客棧的名單,都沒有歐陽無雙的名字。難道,情況有變,他不來了嗎?
正兀自思索時,一頂深褐色的轎子緩緩停在府門外。轎子裏的人掀開簾子,正是歐陽無雙。他今天身穿一襲金色棉襖,奪人眼球。看來,他還真以為自己是今天的主人公了。緊隨其後的一頂淺紫色轎子也緩緩落下,掀開簾子走出來的正是多日未見的娘親。
“娘!”我禁不住思念,一把抱住娘親,“我好想你啊!”娘親也是激動萬分,連連拍著我的後背:“墨兒,娘也好想你啊!”爹爹看了娘親一眼,放下心來,走向一旁的歐陽無雙:“歐陽無雙,好久不見!”歐陽無雙笑笑:“淩盟主,別來無恙啊!今天是盟主大壽,我當然得來向你道賀啊!”歐陽無雙說著,向後一揮手,一個弟子便送上一份包裝精致的賀禮。
爹爹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有心了。”“那當然,這有可能是你最後一次當盟主的大壽了,一定要送份厚禮才行。”歐陽無雙一字一頓地說道,口氣中的張狂誰都聽得出。“哦,是嗎?”爹爹不以為然的一句帶過,“既然來了,就請吧!”
歐陽無雙堂而皇之地步入府中,身後一大幫手持寶劍的弟子跟隨其後,殺氣十足。爹爹向娘投來一個疑問的眼神,娘親隻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爹爹好像明白了什麼,會心的一笑。我還想再問些關於青山的事情,娘親卻避而不答,隻催促道宴會快開始了。
宴會正式開始,一上來先是眾人齊賀壽,然後便是正式的歌舞表演助興。爹爹請來的紅舞坊是京城最有名的歌舞坊,裏麵的舞姬不僅是跳舞跳得好,還個個都彈得一手好琴。這會兒,一曲蕩氣回腸的《滿江紅》彈得把眾人的心都要跳出來似得,再配合上她們出眾的舞藝,可謂是表演得淋漓盡致。眾人都看得目不轉睛,就連歐陽無雙也不時地拍手鼓掌。
穎兒悄悄走到我身邊:“小姐,馬上就輪到你了,快去準備一下吧。”“嗯。”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表演上,我小心地退出前廳,往後院走去:“都準備好了?”“嗯,古琴已經調試好了,音準沒問題,但是小姐真的不要樂師伴奏嗎?”“不用,我相信他會趕得及為我伴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