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學校、醫院和社區,
都是岷山的生長,岷山骨骼澆築,
欣欣向榮。這是跨越二十年的重生,
二十年以後的春雨沐浴了今天格桑花的藏。
二十年以後的秋陽照耀了今天羊角花的羌。
三年了,三個三百六十五天,
岷的山把自己大寫成中國力量,
一個奇跡誕生在東方。
從死亡之中蘇醒過來,從慘痛之中振作起來,這迅疾的“汶川速度”是震驚世人的,這是隻有在中國大地上才能上演的悲喜劇,才會出現的不凡奇跡。而這奇跡的出現,不能不說是得益於那不可小視的中國力量。在《中國“5·12”地震詩歌牆補記》一文中,梁平意味深長地寫道:“生死救援,這裏的每一次托舉,都是人性的高度、生命的高度,世界的高度。家園重建,在這失血的土地上,物質與精神都不是簡單恢複,而是承載夢想的巨大的實驗場,國家實力與社會模式的檢驗,執政能力與執政水平的檢驗,政府與民心距離的檢驗,國家與人民情感的檢驗。”毫無疑問,汶川的災後重建是從生死救援開始的,因此我們不難理解梁平在詩歌中大量抒寫救援的感人故事的良苦用心了,正是在這些救援者勇敢的行動和不顧個人安危的壯舉裏,我們看到了民族的脊梁,看到了中國人的血性,看到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內在的強大凝聚力。長詩以最為凝練和簡潔的語言,描述了地震發生的第一時間,從國家領導到各級政府到人民子弟兵急速作出反應,火速趕赴現場的畫麵。“中南海不眠。/那裏一以貫之的凝重,/此時此刻,凝的是人民,重的是生命,/幾乎凝固了那間高層會議室裏,/所有的視線,所有的呼吸。/——‘不惜一切代價,盡快搶救傷員!’/當那隻手臂從空中落下,一道閃電,/劃出一個國家的快速反應。”黨和政府的英明決斷再次起到了重大作用。“時間:第一時間。地點:前沿。/前沿是當天晚上的前沿。/前沿是汶川道路中斷的前沿。/前沿是命懸一線的前沿。/前沿是一場偉大戰役總指揮的前沿。/在都江堰,曾經蜀郡太守蹚過岷江的岸邊,/最簡易的帳篷集結起國家的力量——/共和國的部長擠進了帳篷。/省委書記省長擠進了帳篷。/野戰軍、武警的將軍擠進了帳篷。/挑燈夜戰的帳篷,/指揮千軍萬馬。/溫文爾雅的總理,在帳篷裏斬釘截鐵:/快速前進!救援從南北兩個方向。/搶。搶每一秒時間,/早一秒就有更多生命獲救。/早一秒人民生命財產就少一分損失。”
雷厲風行的領導們親赴第一線指揮,是救援抗災取得成功的重要支柱。“總參謀部應急啟動。/成都軍區、濟南軍區和空軍,/上百架次軍機運兵,數十萬官兵陸空雲集,/空投,專列,摩托化機動,/所有方式都朝著震中,急行軍!/死亡逼近,時間就是生命。/掩埋在廢墟裏艱難的呼吸,/隨時都可能因時間的推延而中斷。/滂沱大雨之中,/某集團軍偵察隊率先徒步進入汶川,/第一個傳遞出被阻隔的災情。/某軍區救援大隊徒步跟進。/武警救援大隊徒步跟進。/某師裝甲團數千官兵,/在通往北川擰成麻花樣的路上疾馳。/一切,都在第一時間。”人民子弟兵,這祖國大地上“最可愛的人”,是他們的最快速反應和全身心投入,才使救援抗災進展得異常順利,並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救援結束之後,汶川馬上進入了重建家園的曆史性環節。在一片廢墟中重新再造一個天堂,在瓦礫堆上再度崛起一座新的現代化都市,這在三年前也許很多人都覺得是一件難度極大的事情、一個短時間不可能實現的目標,但憑借偉大的中國力量和汶川人自身的堅忍不屈,而今所有的困難都被一一化解,一切的不可能已經變成了可能。在《夢醒四川》和《夢想成真》這兩節裏,詩人從不同層麵抒寫了汶川家園重建中的各個具體案例。如交代新北川出現的曆史過程,詩人用了這樣的詩行來展示:
兩年多披星戴月,風雨無阻,
兩年多肝膽相照,同舟共濟。
汗水與眼淚,浸泡了每一塊磚石,
熱血和生命,澆注了每一根鋼筋。
縱橫的道路,交錯的綠化帶,
像天上飄來的彩綢佩戴在新城的胸襟。
一條羌族特色商業步行街,集合了
羌的飾,羌的物、羌民族的神奇與風情。
五百幢民居像畫上的春筍,
仿佛一夜之間長出一片森林。
山東支柱產業八大龍頭“落戶”新城,
就地辦廠,就地納稅,
產業園區爭先恐後,拔地而起。
一座現代化新北川落成了,
那是一個生活功能完善、公共配套齊全,
人居優良,堪與世界水準看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