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衣護法冷笑一聲,伸手朝玉簫仙子點去,不防背後冷風卷來,身形一側,一條左臂頓被削斷。
另一個眼看同伴受傷,反手一招,魔指疾向葉君虎點去。
葉君虎冷哼一聲,一仰身,左手推出補招“石破驚天”!
一股綿綿大力,挾著陣陣香風,狂卷而出!
無儔神風一起,隻聞兩聲狂叫,鬥場上哪還有黑衣護法的影子。
玉簫仙子提著碧玉洞簫,愣睜雙目,婷婷玉立!
驀地房角閃出兩個麻衣怪漢,疾快的振劍朝她背後刺去。
兩劍同出,似若遊龍,劍花一閃,眼看玉簫仙子就要慘死長劍之下。
葉君虎哪敢怠慢,一撲身將她往後一帶,屠龍寶刀一揚,紅芒頓閃五尺。
兩個麻衣怪漢,本是全力撲擊,不防她閃躲恁快,身形往前一撞,正碰在刀芒之上。葉君虎抽刀而回,那漢子往前一仆!
他立即飛起一腳,那怪漢悶哼一聲,便滾下房去。
另一個疾展“撥草尋蛇”,劍尖向葉君虎削去。
葉君虎冷笑一聲,飄身讓過,順手一揮,屠龍寶刀向怪漢攔腰削去,刹時慘號一聲,怪漢被削為兩段,落下房頭。
葉君虎抱住玉簫仙子,晃身下了房頭,幾個縱躍,便閃進自己所住的廂房之中。
他甫進房中,倏聽窗外有人說道:“三更之戲已完,待看明兒有什麼好戲上場吧!”
說罷,便聲息俱無,似乎已閃身離去!
葉君虎將玉簫仙子抱進她房中之後,正待回房之際,倏聽她一聲輕哦,玉臂倏伸,攔腰將葉君虎抱住,嗲聲嗲氣地道:“葉相公!”
葉君虎一時忘了她曾被“碧目魔指”迷住心性,聞言心中一驚道:“文姑娘,你……”
說著,扭頭一看,見她杏目發直,方始憶及她是怎麼回事,於是立展“菩提玄功”,以菩提罡氣助她恢複鎮靜之力,隻手扣住她天靈穴上,一股暖流緩緩地導入她的體內。
須臾,隻見她杏目一睜,倏地俏臉一紅,見自己正摟著葉君虎,連忙放手不迭。
葉君虎不由關懷地道:“文姑娘,現在可好了點麼嗎?誰叫你出房的,險些著了道兒。”
玉簫仙子玉麵緋紅地,愣愣地望著葉君虎,半晌方道:“還說呢?你不也是一個人出去嘛?”
葉君虎瞧她眼波流盼,半帶嬌羞,美似天人,竟是人間麟鳳,天真純潔,落落大方之態,比起獨鳳女來,別有一種不同風味的閨閣氣質。不由低聲說道:“我因為有事呀!”
玉簫仙子疑道:“你有什麼事呢?葉相公!”
葉君虎道:“我要去找太上神君,因他與我太有關係啦!”
玉簫仙子關切地問道:“找著沒有?”
葉君虎道:“雖然沒有找著,但被我發現一秘密!”
玉簫仙子似乎頗有興趣,大眼眨了眨,問道:“是什麼秘密,能不能告訴我?”
葉君虎低聲說道:“我發現各派所遺失的骷髏藏秘圖,被興安魔君劫來,並派了黃山怪客去古月居,尋找太上神君的那一份。”
玉簫仙子道:“你為什麼不把那骷髏藏秘圖取來,聽玉淨師姑說,這份圖對武林極關重要咧!”
葉君虎苦笑一聲道:“哪有那麼容易,適才還險些送掉性命,要不是古木大師相救的話。”
玉簫仙子奇道:“那為什麼呢?”
葉君虎便將去高樓之事,略微向她述說一遍。
在說話間,她那一雙柔荑,早被葉君虎握住,一條嬌小身影也緊緊地依偎在他的懷裏。
葉君虎說罷,低頭一觸,見玉簫仙子杏目凝合,半帶嬌羞地眯看著他,不由低喚一聲道:“文姑娘!”
玉簫仙子櫻唇一啟,喃喃地道:“葉相公……”
話未說完,她一片火紅的櫻唇往上一湊,葉君虎低頭一接!
隻聞“嚶”的一聲,四片如火的唇片,如膠似漆地緊緊地合在一起。
足有盞茶時分,兩人尚陶醉在濃情蜜意之中。
玉簫仙子芳心如小鹿直撞,嬌軀微顫,攔腰被葉君虎抱住,簡直透不過氣來,迫得她滿麵通紅,嬌喘籲籲地道:“看你,把我腰都扭斷了。”
葉君虎驀然一驚,連忙鬆開手,凝神提氣,輕聲自責道:“文姑娘,請恕我一時……”
玉簫仙子氣籲籲地道:“葉相公?”
葉君虎道:“什麼?”
玉簫仙子幽怨地說道:“我自幼在天山長大,無親無靠,你能不離開我麼?”
葉君虎倏而億起和獨鳳女有約在先,不由歎道:“文姑娘,能與你在一起,當然是我求之不得的事,可是我尚有許多待辦之事,況且我……”
玉簫仙子泣道:“我倆正好同闖江湖,也好助你一臂之力,況且什麼?分明是嫌棄我嗎!”
葉君虎道:“文姑娘,我怎會嫌棄你呢,隻不過我……”
他每每說至此,便吞吞吐吐地說不出來,玉簫仙子不由問道:“隻不過你不願意是不是?”
葉君虎歎道:“我已經與飛雲莊馬姑娘有約在先了啊!”
玉簫仙子聞言,有如晴天霹靂,杏目一瞪,半晌,隻見她嘴角一動,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葉君虎百般安慰,都不能勸阻她,隻好讓她哭個痛快。半晌,始聽她嗚咽泣道:“自從那天救你之後,在玉淨庵下古洞之中,我的心……”
葉君虎倏而憶及那古洞和被毒劍客劍挑之事,原來是她救自己脫險,不由問道:“是你救我到古洞中去的麼?”
玉簫仙子泣道:“當我從庵中取藥返回古洞之時,發現你不見之後,我真是萬念俱灰,不知怎地自見你之後,我便感覺生命才有生氣,可是……”
葉君虎歎道:“文姑娘,快不要這麼說!”
玉簫仙子沉吟半晌,似乎有所決定似的道:“如果真的不能與你在一起,我隻有一條路好走!”
葉君虎急道:“哪一條路?”
玉簫仙子斬金斷鐵地道:“死!”
葉君虎百般安慰不獲,歎道:“文妹妹,你如此癡心,叫我如何報答於你呢,如果你願同鳳妹在一起,我們三人結廬於幽靜之處,度此餘年的話,我將不會辜負你的。”
玉簫仙子仰麵一視道:“虎哥哥,隻要你心不變,小妹又有何憾!”
如此,倆人方獲協議,刹那間,破涕為笑,喁喁情話,直至天曉。
大雪,掩埋了整個大地。
朔風!吹折了無數枯枝!
幾天來,出奇的春寒,使人感到無限的淒涼,哀怨!
昨夜房頭血漬,都被白雪掩上,興安堡顯得份外的寧靜!
今天是武林大祭的最後一日,飯後,寥寥的群雄,便向大廳中走去,每個人的心中仿佛都壓了塊重鉛。
大廳中,參予武林大祭的武林同道,又少了一半。
圓台之前十二個黑衣碧目,也少了四個,同時,冷麵公子與雙劍客吳高,亦不知去向。
興安魔君在絲竹聲中,走上圓台,滿麵盡是蹙色!
隻見他雙手一拱,說道:“諸位道友,咋夜可睡得安穩麼?”
四周響起一片安穩之聲,但其中似乎有人一聲重哼,顯然地這裏麵還有人不服。
興安魔君一愕後,微笑說道:“本堡昨夜四個黑衣護法被殺,還有麻衣使者,在真凶未查明之前,本堡不願多說,因此,不免有騷擾諸位之處,尚祈海涵!”
紅發老怪在興安魔君話聲剛完之際,倏地站了起來,怪眼怒瞪著葉君虎。
葉君虎驀然一驚,隻見那興安魔君右手一擺,說道:“江湖恩怨宜解不宜結。”
說罷,黑衣小童托香而進,插入香爐之後,高喧道:“大祭開始!”
祭罷,葉君虎偕玉簫仙子隨眾人席進膳,途中,玉簫仙子倏而說道:“虎哥哥,我心跳得好厲害,難道會出什麼岔子?”
葉君虎也覺情勢不對,不由悄聲道:“恐怕飯中下蠱!”
兩人相對一視,便相偕而進!
這是一次最豐盛的午宴,山珍海味、雞鴨魚肉、長白美酒、中原佳肴,視之、嗅之,使人垂涎欲滴。
待群雄人坐後,興安魔君拿起酒杯,朗聲道:“武林一聚,實是不易,今日一別,後會何期,且將濁酒一杯,祝諸位武林同源福泰康寧!”
群雄舉杯豪飲,頓時喧嚷之聲不停!
葉君虎和玉簫仙子滴酒未飲,隻吃了點水果,略為果腹!
玉簫仙子偷眼瞧去,見內寧一些高手,俱都合目而坐,連筷著未動一下,不由對葉君虎:“虎哥哥,你看!”
葉君虎連忙掏出一粒藥丸遞給玉簫仙子說道:“快吃下去!”
他話還未完,玉簫仙子撲通一聲,便栽倒於地。
就在她栽倒的同時,風塵三友也跟著倒了下來!
事起突然,餐室中頓形混亂起來。
興安魔君仰著臉一笑道:“酒性極烈,這幾位同道支持不住了!”
葉君虎見狀,立即趨至三人之側,連忙掏出三粒藥丸,分別往他們口中塞去。一看廳側房中有一土炕,便將幾人扶進房中土炕之上。
玉簫仙子因僅吃點水果,且先服藥丸,所以中毒不深,未及片刻便醒了過來。
她睜目四顧,一時之間還未回味出是怎麼回事,一看葉君虎在側,忙問道:“虎哥哥,這是怎麼回事啊?”
葉君虎悄聲道:“可能是中蠱了。”
說罷,便與眾人又回到大廳之中,等候大祭開始,約莫盞茶時分,驀聞廳外銅鑼乍響,接著有人高喧道:“武林大祭,正式開始!”
這喧聲,隱約傳入耳鼓,既不尖銳又不低沉,但覺入耳驚人,使人不期然地有一種恐怖的感覺。
喧聲甫罷,隻見紅發老怪率領著黑衣護法及麻衣怪漢離開圓台,後麵還跟著十個麻衣帶孝的童子。
圓台之上,白帷一動,一具黑色棺木抬了出來。
葉君虎乍見棺木,不由暗自忖道:“白帷後明明沒有棺木,為何現在卻抬了出來。”
思忖中,隻聽玉簫仙子道:“虎哥哥,你看!”
葉君虎從廳門望去,一隊吊喪行列,各捧著銀箔紙花,後麵跟著不下廿餘具黑色棺木,正由廳外經過,緩緩抬出跨院,向寨外而去。
葉君虎頗感詫異,這些棺木均是一模一樣,到底哪一具是裝著太上神君啊?
銅鑼之聲,悠悠不絕,使人甚是心煩,足有盞茶工夫,聲音始戛然而止。
一個奇裝怪漢,悄然來至興安魔君之側,雙膝一點,稟道道:“恭請堡主移駕!”
興安魔君略一頷首,便站了起來,向四周一掃,便領著少堡主鄔英及一個身材魁偉的黑衣人,魚貫而出。
接著,又是鑼聲三響,嫋嫋細樂隨鑼聲而幽幽鳴奏起來。
興安堡數百之眾,個個身著喪服,手執哭喪棒,腰懸兵刃,緊跟興安魔君之後,朝黑龍江畔走去。
大廳群雄均肅然起立,在銅鑼聲及喪隊前導之下,緩緩而行。
葉君虎偕著玉簫仙子,走於大隊之後,向前看去,在雪地上隻見人頭攢動,為數確實是不少,想必興安堡人已全部出動。東看西看,在行列中就是找不著風塵三友,想來他們仍甜睡在土炕之上。
寨外依是風緊雪急,朔風挾著雪花,吹刮在麵頰之上,恰似針刺一般。
正行之間,倏見桃大郎閃身向葉君虎靠來,愁眉苦臉地對葉君虎道:“葉相公,我肚內仿佛有一股涼氣上衝,異常難受,恐怕不能行走了。”
葉君虎麵色一動,問道:“晌午你吃了些什麼?”
桃大郎眉頭一皺大嘴一咧道:“桌上好菜,我都吃過,就是沒喝酒。”
葉君虎不再多說,掏出一粒藥丸,囑他服下。
這時,大隊已至江岸,因積雪太深,行動甚感不便,功力較差者均足陷雪中。
江麵,平滑光潔,風雪直卷,使人雙眸難睜,氣候之冷,使人渾身打顫。
此時,在前麵行列之中,有不少人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大多數人均麵現苦色,捧肚而行。
葉君虎乍看此情,心中早已明白,那些捧肚前行之人,都是酒飯過多,中了巨蠱,此時正已發作,但礙於人數眾多,無法挽救。
行列之中,高手如雲,明知此番武林大祭是個圈套,卻硬往裏闖,豈不使人怪異?
前行之少堡主鄔英,倏地取出“玉軫琵琶”,一弄絲弦,頓時彈奏起來!
音韻嫋嫋,甚是佳妙。
他在這嚴肅的氣氛中,旁若無人的弄琴撩歌逍遙自在,真使人倒足胃口。
葉君虎聽他這弦音之中,似乎暗藏一宗武學,使人心悸亂顫,隨聲而栗。
驀地裏,在行列中有人發出一聲厲叫,其聲直入雲霄,隨行之人,均為之一驚。
刹那間,便有幾人相繼厲叫起來,大隊行列頓形混亂,使前進受阻。
琵琶之音戛然而止,大隊又複歸趨於平靜,不過這時都停留在江幹之上,木訥發呆,愣愣地相互而視,不知為了什麼?
一個黑衣護法,飛身而起,疾快地閃至一個皮襖絡腮大漢之前,五指一晃,極其陰譎地慘然一笑道:“關兄別急,馬上就到!”說罷,單臂一舉,輕輕的在那大漢肩上拍了一掌,隨即飛身返回興安魔君之側。
那大漢被黑衣護法拍了一掌之後,身形往地上一坐,愣了愣,倏地一聲狂笑便翻身爬起,又跟著前行。
桃大郎用手一指那大漢,怒對葉君虎道:“那是馬賊‘鬆花大刀’,在鬆花江一帶,無惡不作!”
葉君虎不由暗忖道:“興安魔君連黑道人物都不放過,真不知是何用心?”
思忖間,鑼聲又起,大隊已然行在冰川之上,這一陣奔行,眾人心緒極為紊亂,故而跌跌撞撞,歪歪斜斜,顯然這不是一個有序的送喪行列了。
須臾,一個白色幕帷展開在眼前,那廿餘具黑色靈樞,被抬至那白帷之中。
半晌,那些抬棺之人一個都未見出來。
白帷之中四根高柱,上懸四盞天燈,分紅、黃、綠、白四色,柱下各係一條長約數丈的黃色巾幡,迎風招展,絲絲作響。
白帷四周,高帷白布祭幔,形成一道夾牆,帷前一座祭壇,高約數丈,壇上供有各式祭物,一座三腳銅鼎,碧火高燒。
十個麻衣漢子,手執長香往祭壇上走去。
興安魔君一反往日和藹麵目,扳著鐵青的麵孔,異常冷酷且毫無表情地緩步走上祭壇。
在興安魔君走上祭壇的同時,興安堡人以紅發老怪為首,疾向四周散開,個個臉布煞氣,把群雄圍在祭壇四周。
正在此時,由白帷中走出廿個僧侶,個個手執木魚玉磬,繞著祭壇,梵唱起來!
這廿個僧人一出,不禁使人大奇,顯然都是那些抬棺之人喬裝而成。
梵唱聲一起,武林群雄個個均半跪冰上,為太上神君致哀。
天色漸漸變了,刹時,四周暗了下來,祭壇之上,倏閃起數道碧光,在白帷之中,有人高喧道:“請諸位瞻仰前輩聖體!”
宣罷,群雄中倏起了一陣騷動,有人便自動地向白帷走去。
葉君虎憶起碧光有忌,那是黑衣護法所施的“碧目魔指”功,立即施出“菩提玄功”,護住身體,同時一手扣住玉簫仙子的玉腕。
桃大郎陡地一聲怪叫道:“葉相公,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葉君虎未答他所問,伸出一手,將菩提罡氣緩緩地導進他的體內,使他不致為“碧目魔指”所迷。
玉簫仙子與桃大郎都覺葉君虎手掌之中,透出一股靈熱之氣,向內腑直鑽,是以她杏目流盼,見葉君虎依然神色自若,正襟危坐得星目前注,心中不由十分讚佩。
興安魔君此時,倏地運起“碧目魔指”功,立時雙目發碧,光射丈餘,同時五指一伸,幻出五條彩龍,倏伸倏縮地向群雄麵前遊移過去!
場中除古木大師、萬年神耕及十餘個高手之外,功力較差的麵額上都已滲出顆顆冷汗。
他們均以全部真元抗拒這“碧目魔指”奇詭絕學,直到油幹燈滅,始邁步朝白帷中走去。
興安魔君臉色奇慘,殺機密布,不時在嘴角之間,露出一絲恐怖的微笑。
這種奇異的拚鬥,直捱至三更,尚未完畢。
這哪是什麼“武林大祭”,簡直就是一次大謀殺。
興安魔君的“碧目魔指”功不敢稍停,他臉上此時顯然地已布上了一層栗色!
古木大師陡然而起,一聲梵唱後,大步朝白帷走去。
葉君虎悚然一驚,暗道:“古木大師功力不濟了。”
思忖間,詎料古木大師卻故意地往葉君虎身側擦過,悄聲道:“孩子,快跟我來!”
葉君虎聞言,心中大喜,便挽著玉簫仙子與桃大郎,跟著古木大師朝白帷走去。
四人向白帷走去之後,興安魔君麵上不由掛上一絲微笑,一看場中仍有幾人在苦撐,便又施出魔功,雙手向在場之人不停的指劃。
葉君虎無意之間,把手一鬆,桃大郎就此一愕,頓時一聲大喝道:“我去白帷中看看!”
說著,拔腿就奔!
葉君虎悚然一驚,身形一起,帶著玉簫仙子就追!
桃大郎確也快捷,幾個大步便達白帷之邊,葉君虎單手一拉,扯住了他的衣襟。古木大師微微一笑,一聲梵唱道:“待我先進!”
說罷,隻見他單掌一推,一股劈空掌力,向白帷撞去!
哢嚓一聲,一根柱子頓被震斷,向後倒去。
古木大師立即借勢而起,踩住柱幹,直往前閃。
葉君虎跟著往裏一閃,一看白帷之中空洞洞的,除了一個大坑之外,一無所有。但見古木大師沿柱幹疾走,他哪敢怠慢,疾挽玉簫仙子與桃大郎,緊跟密躡。
幾聲喝叱由後麵傳來,隻聽萬年神耕道:“興安魔君,快讓我們出去吧!”
葉君虎剛閃過白帷,倏見前麵人影一閃,一個黑衣護法阻住了去路,隻見他暴喝道:“既知帷中之情,就休想逃走!”
葉君虎聞言一驚,心想糟了,自己又不能分手,如一放手兩人必然被製,不如硬往前闖吧!
是以一展“菩提玄功”,疾往外撞。
那黑衣護法正展“碧目魔指”之際,葉君虎等人早已閃在十丈之外!
果然,白帷這邊並無人防守,正行中,隻聽祭壇之上,有人高叫道:“武林大祭,走脫了古木大師、葉君虎、玉簫仙子、桃大郎、萬年神耕、鐵膽神鞭及陰陽書生。”
興安魔君一聲嗥喝道:“快追!”
話聲甫畢,接著十幾條人影,閃電般追蹤而至。
葉君虎正行之間,倏地一個黑衣護法站於左側兩丈之外,單劍一指道:“葉少爺,東五左四,南三右六,廟,快逃!”
葉君虎被他這種突然之舉,弄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仔細一看,那說話之人正是黑衣護法中的碧水。
葉君虎並未答腔,便朝東疾行,轉眼一閃百丈!
碧水見葉君虎一走,麵上露出一絲多年不見的笑容,隨即仰天一笑道:“老爺有靈,奴才葉忠去了!”
葉君虎聞聲止步,扭頭一看,隻見碧水單劍往脖子一抹,一股鮮血由頸上噴出,身形往前一蹌,便栽倒於地。
葉君虎連忙晃身趕到,但仍晚了一步,碧水見葉君虎來至跟前,有氣無力地說道:“少爺……有空時……回芋蘿山…葉家村…看看,你要替老爺…報…仇……”說罷便氣絕而亡。
他再也不敢停留,便帶著他們往東如飛而去。
約行五裏,隻見一道碧光乍閃乍熄,一看正是興安堡的記號,疾向左轉,未及四裏便有一片原始森林阻住了去路。
他們向林中閃去,行不多遠,便聞胡哨之聲,漸漸地向西方移去。
於是,他們連忙折轉朝南,刹時便至林緣,舉目一看,前麵平坦無限,哪敢冒然出林,往右緣林疾行,不出六裏,一座破廟,隱約可見。
這時玉簫仙子與桃大郎都已恢複了原有的心智,三人來至林邊,眼看前麵空曠一片,易被人發覺,是以葉君虎對兩人道:“你們先在這林內歇歇,待我去瞧瞧,如廟內無甚麼異樣,再來接你們。”
說罷,見玉簫仙導點頭應允,便閃身向廟撲去。
轉瞬間,已至廟門,一長身飄上廟頂,但見廟內塵垢堆積,蛛網遍結,空蕩蕩地毫無半點人影,於是,便招手要他們過來。
幾人剛一進廟,驀地一道灰影,由廟頂掠過,葉君虎不由驚道:“是誰平地飛騰,好快啊!”
玉簫仙子聞聲看去,不由欣喜萬分,一晃身立即躍上垣頭,嬌呼道:“玉淨師姑!”
果然,那灰影聞聲而回,幾個閃躍便俏立在三人之前,一抖玉拂塵道:“采秀,這幾天你上哪去啦?叫我好難找!”
玉簫仙子一指葉君虎道:“師姑,這就是葉公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