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nzeralarm!Panzeralarm!”(敵人坦克!敵人坦克!)
“Panzerfaus!Schnell!”(用鐵拳!快!)
我鑽出防炮洞,隻見兩個背著“鐵拳”火箭筒的士兵沿著戰壕匆匆跑過。我翻出戰壕,隻見前方一輛美國的M4“謝爾曼”坦克不知從哪冒了出來,它的前機槍不斷的吐著火舌,而炮塔上的坦克炮和並列機槍似乎是因為射角不夠低而無法開火,隻能依靠視野狹窄的前機槍費力的攻擊戰壕中的德軍。事實上坦克是進攻的利器,要是放在縱橫交錯的戰壕中當炮台不僅大材小用,而且被動挨打,尤其是陣地已被突破的時候。
那輛“謝爾曼”似乎意識到形勢對自己不利,於是它試圖倒車逃跑,不過在它的側後方,一個球形物體拖著長長的尾焰徑直朝它撞去。轟!那顆火箭彈一撞到坦克的後部就爆炸了,然後,坦克的炮塔後麵燃起了熊熊大火。真不愧是“郎森打火機”啊,一打就著,每打必著。突然間,坦克的頂蓋被掀開了,一個渾身是火的坦克手跳了出來,不斷歇斯底裏的慘叫著,班長不知從哪冒了出來,端著衝鋒槍一個箭步上去結果了那家夥。
可是對麵又有一輛“謝爾曼”和一輛M8“灰狗”裝甲車衝了出來,“灰狗”的炮塔上居然還架著一挺M2HB重機槍!咚咚咚咚咚!M2機槍發出了沉悶的吼叫,一個來不及反應的士兵被立馬攔腰打成兩截,然後我耳邊響起了一記響亮的槍聲,那個在“灰狗”炮塔上的機槍手倒在了機槍上,我轉過頭,發現奔特正在我旁邊扳步槍的拉機柄。
就在這時,那輛“虎”式坦克在我的側後方出現了,後麵還跟著十幾輛各型的坦克和突擊炮。隻見“虎”式昂起炮口,然後是一聲震天動地的“虎嘯”——咣!“虎”式的炮口吐出一條長長的火龍,對麵的“灰狗”頓時被“腰斬”成兩段,炮塔飛到了數米開外。那輛“謝爾曼”見勢不妙,扭頭就跑,然而又是一聲“虎嘯”,那輛“謝爾曼”也“脫帽致敬”了。
我跟著同班戰士衝上前,有一個人翻出了我們麵前的戰壕,然後向巴斯托涅城區的方向狂奔,不過他很不走運,一顆子彈追上了他。戰壕中又探出了幾個墨綠色的鋼盔。
“Don‘tshoot!Wesurr......”(別開槍!我們投。。。。。。)
砰!那個喊話的美軍捂著胸口倒下。估計是哪個傻X見到美軍就條件反射式的開了一槍。隨後7、8個人衝了上去,把那幾個投降的家夥押了下去。
結束了嗎?看來是的。我長舒了一口氣,準備找個地方休息下。忽然,我耳邊傳來了一個因為驚恐而嚴重變調的聲音:“Deckung!”
什麼?練功?等等,貌似德文有一個單詞的確是讀“練功”的,好像是“Deckung”吧,“Deckung”不就是“隱蔽”嗎?臥槽!(PS:其實德文“Deckung”的讀音的確很像國語的“練功”-_-)
我立馬撲倒在地上,但我的臉剛碰到地麵,大地就像蹦床一樣幾乎把我彈了起來,如果說之前手榴彈的爆炸算是“猛烈震動”的話,那這個用“山崩地裂”來形容也不為過。距炮彈落點二十米左右的士兵全被炮彈爆炸後的氣浪卷了上天,就像秋天的落葉一樣,而更近一點的士兵則直接化成了血雨肉末,連最基本的屍體都沒留下。
地麵不斷的顫抖著,我很想站起身跑掉,但是兩腿像被釘住了一樣不聽使喚。完了,這下肯定連個全屍都沒有。這時似乎有一隻有力的大手揪住了我的衣領,把我像捉小雞一樣提了起來,然後我隻看到兩條腿飛速地向著防炮洞揮動著。
啪嗒!我隻感覺被人摔在了地上,我這時才回過神,大罵了句:“Schei?e!”(臥槽!)
“Vo?,IstmitIhnenallesinOrdnung?”(沃斯,你沒事吧?)我耳邊傳來了奔特的聲音。我翻過身,看見自己和同班的戰士們居然在防炮洞裏。
“Nochnichttot.”(還沒死。)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IchhabedeinLebengerettetkind.”(我救了你的小命,小子。)
我抬起頭,看見了班長滿是胡茬的臉上帶著微笑。我對他苦笑了下,然後坐起身。聽著外麵稀稀拉拉的爆炸聲,心想道:“沒什麼大不了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