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Deckung!”(隱蔽!)
嗖——轟!嗖——轟!
街道的另一頭,一棟兩層的小樓轟然倒塌。如果我們不加快速度的話下場會比這還慘。我站起來大喊:“Marsch!Marsch!Marsch!Marsch!Schnell!”(走!走!走!走!趕緊!)
嗚——
“Sturmscharführer!”(士官長!)
忽然間,有人把我撲倒在地,我還沒有反應過來。
嗖——轟!
一顆炮彈落在了距離我十多米的地方,兩個站在我身邊的戰士被炮彈爆炸形成的氣浪卷上了天。我感覺自己的耳膜快要破了,耳邊嗡嗡直響。我費力的站起來,發現剛才是穆勒把我推到了。
“Danke,Müller.”(謝了,穆勒。)
他衝我咧嘴笑笑,然後拍了拍身上的土就跑開了,我也不顧兩耳的疼痛,直接站起來一鼓作氣衝到了地下室。
“Schei?e!”(臥槽!)我把地下室的門一頂。
“Sturmscharführer,siesindBlutungen.”(士官長,你流血了。)溫特把我的頭盔取下來,然後拿了塊紗布往我額頭上一貼。
“Istjedergut?”(大家都沒事吧?)我不顧傷口的疼痛問道。
“Ja.WosindSchneiderundBertok?”(嗯。施耐德和拜爾托克哪去了?)奔特說道。
“Tot......”(被炸死了……)
“Uh......”(嗯……)
大家都不說話,從天花板上掉下來的塵土使我回過神來。我左顧右盼,發現有點不對勁,但又想不起來……
這時,我發現地下室裏的都是穿著迷彩或者是灰色製服的德軍士兵,我立馬想起了什麼。
“WoistNova?”(諾娃在哪?)
“Wer?”(誰?)奔特一頭霧水。
“DieRussen.”(那個俄國人。)
大家都麵麵相覷,而溫特下意識的望了下外麵。
糟了!我推開門一個箭步衝了出去,旁邊的奔特想拉都拉不住。我閃到樓梯間,三兩步蹭上了樓梯,然後轉到剛才的房間,抬起腳把門一踹,發現諾娃正在那抱著日記本不知所措。
“Kommsiemir!Schnell!”(跟我來!快!)
她馬上跑到我身邊,然後我做了個“跟緊我”的手勢,然後轉身跑下樓梯。但我剛跑到轉角處一顆炮彈就砸在了大樓旁。我隻感覺樓梯猛地一搖,然後我腳下一空,整個人“骨碌”一下摔下了樓梯。我覺得鼻子和嘴巴附近濕濕熱熱的,伸手一摸,TMD!居然流鼻血了!
我趕緊爬起來,旁邊的諾娃順手扶了我一把,我連聲謝謝都沒來得及說,就抓起她的手往地下室狂奔。
“Schei?e!”(臥槽!)我把地下室的門一頂。
旁邊的戰士看見我這幅狼狽相,先是都愣了下,然後一個個都哈哈大笑,弄的我好不尷尬,不過我們的溫特倒是十分識相的不知從哪拽了塊不知是紙巾還是破布的東西給我。
奔特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Mann,istdasauchGefahren.”(兄弟,何棄療啊。)
我光顧著擦鼻血,沒回他話。
過了好一會,炮擊終於停了,我習慣性的抬手看了下表,發現發現玻璃裂開了,上麵插著塊指甲蓋大小的彈片,不過表還在走,顯示是上午十點半。德國製造的質量啊。我抬起頭麵向大家:“Siesolltenkommen.Bereitmachen.”(冤家該上門了,抄家夥。)
哢嗒!哢嗒!
“Jungs.Esgehtlos!”(弟兄們。走起!)
奔特一把推開們,大家爭先恐後的湧了出去,隻留下兩個人留守地下室。
我徑直跑到一樓,剛把槍搭在旁邊的窗台上,對麵就想起了爆豆般的槍聲,一串子彈劈頭蓋臉的打在我藏身的窗台上。蘇軍在數挺機槍的掩護下,朝著我們的陣地邊開火邊推進。
“Feuerfrei!”(自由開火!)
霎時間,各種輕武器紛紛開或,紅色、綠色的曳光彈四處飛舞著,雙方你來我往的不斷射擊。
但是這種狀況隻持續了不到半分鍾,因為蘇軍的火力遠遠強於我們,我們的機槍子彈在昨晚就已經打光了,反坦克炮的炮彈也所剩無幾,光憑各式步槍和繳獲的蘇聯衝鋒槍是無法抵禦他們的衝鋒的。
我身邊的戰士紛紛中彈倒下,我隻能縮在窗台下躲避著四處橫飛的子彈。忽然,蘇軍的喊殺聲傳進了我的耳朵。我下意識的抽出工兵鏟。
一個穿土黃色製服的身影從窗戶跳了進來,我立即掄起工兵鏟朝他後腦勺砸去,隻聽得“哐”的一聲,那家夥一個倒栽蔥栽倒地上,鋼盔救了他一命,不過是暫時的。接著我上去揪住他的衣領,這家夥還嘰裏呱啦的不知在叫什麼。回家學德文吧魂淡!我握住工兵鏟對著他臉上一頓猛砸,把他砸的隻剩出的氣,沒了進的氣。
忽然,我腦後傳來了“哐”的一聲,然後耳邊“嗡”的一下,隨後身子一軟倒了下去。我這時才看到又有一個蘇聯兵站在窗台上,手裏端著衝鋒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