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人便隱匿逃遁,隻因為不想死,就放棄自己所肩負的責任,在無情的現實麵前,曾近重重實在顯得過於蒼白無力。

有罪,便要是要懲罰,燒殺搶掠的人結局必然是死,而作為實施懲罰的人呢?隻因為一時觸動,對弱者的悲憫,結果也致使自身沾染上了原始的罪過。動機不一樣,結果卻並無二致。殺與被殺之間,最終還是步上了前者的後塵。

命運呐,一切都是命運……

城市的繁華早已不屬於她,甚至是整個人類的社會,所以她離開了,沒有絲毫的留戀。

山林中,通往卡貝爾城的大路上,一個商隊壓著沉重的貨物緩緩前進著。全隊六十幾個人,個個身強力壯,拿著武器護衛在馬車四周。這是一隊運往卡貝爾城的貨物,總價值超過上萬盧比,在這樣一個亂世之中,麵對如此貴重的貨物,商隊所有人自然也下了大力氣去保護。其實防止被強盜搶走還是其次,更主要的還是要嚴防妖魔的出現。

對這個世界的商人而言,妖魔這個詞真是讓他們又愛又怕。由於世間陡然出現了這種吃人的怪物,人類的活動自然受到了限製,沒人想死,於是大陸自然而然便出現了這樣一副情景。人們大多聚集在一個地方,最大的活動範圍也不會超過領地周圍三十裏的範圍,小村莊尚且如此,一些個大城市自然更加受到限製。

人類的活動範圍小了,但生活所必須的物品需求卻不可能減少,基於以上所述的情況,一些基本的物資,像鹽、麵包、大米……之類生活必須品的價格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尤其是從一個城市運往到另一個城市的物資,那價格更是翻了好幾倍。

商人得利,但高昂的利潤麵前,蘊含的危險也不容小覷,大陸市場都有人被妖魔吞噬的慘狀發生,人們能夠得到消息的就有那麼多,更何況是在野外,基本上人死了都不會有人知道,更不會有人專門出來尋訪死去之人的屍骨,哪怕是死者的親屬。

組織的戰士對於大陸上的人們來說並不陌生,但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僅僅隻是一個代名詞,僅僅隻是知道世界上有這麼一類的存在,其它不會了解更多,而當他們有了了解的時候,也正是他們身邊發生不幸之事的時候。相比這類的不祥存在,雙子女神反倒在世人心中越發神聖起來,也許當不幸真的來臨的時候,所謂的神跡根本不會出現,但這種信仰還是依然在世人心中漸漸穩固。

十二架馬車中有十架裝滿了貨物,其中一家較為豪華的是專門供商隊老板乘坐的,而一架最為豪華的馬車,內裏乘坐的卻不人類,也不是貨物,而知一座製作精美的雙子女神的雕像。值得一提的是,在這些馬車周圍,供奉有雙子女神的馬車是護衛人數最多的,而護衛們神色最為放鬆的同樣也是處這架馬車周圍的人。

寒蟬鳴泣,秋風漸起,在這荒涼的野外,沒有人能做到真正的安心。或許這整個隊伍中最心急的就是商隊老板了吧。基本上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會將頭伸出窗外,看一眼周圍的景色,然後眉頭一擰,又接著縮回去。好幾天了,護衛在馬車周圍的人早已見慣不怪了。他們也清楚,作為護衛,他們就是死了也就隻有自己的命,而老板呢,他若是死了,丟的可不隻是命,還有這些普通人好幾代都賺不來的巨額財富。

其實車隊的前行速度已經很快了,這要在妖魔尚未出現之前絕對不會發生這種情況,但是現在,在豐厚的報酬以及死亡的威脅之下,每個人都自覺匆忙地前進著,而且還恨爹媽怎麼不給自己多生兩條腿,這樣就能早點達到目的地,也好早日擺脫死亡的威脅。

衛斯理是整個車隊中年級最大的人,今年他五十四了,活了這麼多年,自然也擁有了豐富的閱曆,他是這隻商隊特別聘請的導航員。畢竟要在大陸上行走,如果不知道正確的方向,那是很可怕的。

在衛斯理看來,身邊的這群小夥子(相較於他的年齡而言)都還很年輕,都還有很大的作為,身為長者,衛斯理一路上都在講述自己的經驗,而他身邊的小夥子們也聽得很認真。

趁著午間歇息的空隙,一個青年問出了自己的問題:“衛斯理大叔,你出來這麼多年,有遇到過妖魔嗎?”

“怎麼可能沒遇到過!”衛斯理仿佛一下陷入了回憶之中。

他說:“當年我也才二十出頭,第一參與護送就遇到了妖魔,那真是一種可怕的怪物。我們人類在它麵前完全沒有抵抗的力量,哪怕拿著武器也沒用。它僅僅就是一抓,就殺死了我一個同伴,全隊二十幾個人,兩個呼吸間便死了大半,剩下的人全逃了,我當時站在人群後,有幸沒有直接參與戰鬥,否則我也不可能還站在這裏跟你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