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確知道的不少。好了,那你告訴我,你的真名字究竟叫什麼?既然身份證是假的,那麼你的名字盧菩也一定是假的。”
汪吉湟仍然是心平氣和地說:“還有,你讓辦案人員去五道嶺煤礦給那個叫錢水英的老太太送錢,這個老太太是你什麼人?據說她有位未過門的兒媳叫盧小鳳。這個盧小鳳是你嗎?……”
雖然是心平靜氣的,可是汪吉湟一連串的提問就像一枚枚炸彈,在盧菩的心裏一次次炸響。好厲害的獨臂警官呀!
這一切她能說出去嗎?她麵對的不是一般的對手,她麵對的是於濤,她麵對的是一個人麵獸心的家夥。這個家夥手握大權、一擲千金,我一個弱女子能鬥過他嗎?我鬥不過,這絕不意味著沒有人和他鬥。我和他的鬥爭,是放長錢釣大魚,一步一步與他鬥。其實她的鬥爭已經初見成效了,她讓那個惡魔患上了千人罵萬人嫌的艾滋病,這就是一個巨大的勝利。
盧菩其實是一個很善良的女人,她的仇人隻有一個,那就是這個十惡不赦的惡棍於濤。她之所以要讓張玉慶殺了張三君,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為了讓於濤早一天落入法網。她讓張玉慶殺人時想方設法把於濤的證據留在現場。這個張玉慶也真有辦法,竟然在張三君的櫃子裏找到了於濤寫給張三君的火辣辣的情書。就是這份情書徹底地暴露了於濤。可是於濤究竟怎麼樣了,她說啥也無法推斷。她知道於濤神通廣大、手眼通天,既然他當年能把一個殺人的案子弄成誤傷,那他準有辦法從警方的手裏把寫給張三君的情書要回來。當然了,此時此刻,她並不知道省委已經下定了決心,也更不可能知道身為省委書記的於波會對自己的弟弟下手。
她從汪吉湟自報家門的身份知道,專案組對她抱的希望很大。她從汪吉湟介紹的情況中知道,省委書記是這個專案組的上級“1號專案組”的組長。她想,這絕不僅僅是一個梁庭賢的問題吧,會不會是這個省委書記真的朝自己的弟弟下手了……
見盧菩猶豫的時間不少了,汪吉湟就猜測,這個女人除了在梁庭賢的問題上是瓦罐裏倒核桃——唰啦啦幹脆利索外,其他的事兒為什麼閉口不談?看來她一定有顧慮,我要想方設法打消她的這種顧慮,她才能把知道的一切都講出來。
“盧菩,你有什麼擔心的,盡管說出來,看我能不能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如果你不能滿意,我也就隻好不問你了。因為我很忙。”汪吉湟看著手表說。
“汪廳長,我相信你,我是怕你鬥不過這個人呀。”盧菩終於說出了她的擔心:“這個人沒人能扳倒他。”
“噢?誰呀,這麼大的能量,連我這個公安廳副廳長也扳不倒?”
“是的。”
“他究竟是誰?”
“他是省委書記。”
“省委書記?於書記?”
“是的。”
“這怎麼可能呢,盧菩,你可不敢胡說,這於書記是誰,別人不知道他我可是知道的。”
“我可能說錯了,不是省委書記,而是他弟弟於濤。”
“這就對了,你一定就是那個盧小鳳?”
“你還沒告訴我,你能不能鬥過於濤呢!”
“好!那我告訴你,省委書記已經下令把涉嫌殺人、陷害梁庭賢和貪汙公款的於濤抓起來了。”
“真的?”
“真的。”
“我還是有點擔心……”
“我已經給你說過了,我和於書記在一個市工作過多年,他的為人我是最清楚的。可以這麼講,他就是鍘包勉的包青天。”
“我相信,汪廳長。”
“那你該說你是誰了吧?”
“我的確是盧小鳳。我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完全是因為於無能這個魔王……”
“我打斷一下,有一點我不清楚,你改變了自己的容貌,這一點不難理解,你可以整容。但是,你為什麼沒有把這一切告訴你的男朋友張玉慶呢?同時,你和張玉慶一直在一起,為什麼讓他也傳染上了這種病呢?”
“為了複仇,我不能把我的計劃告訴任何人。張玉慶也包括在內,我和他的關係僅僅是一種表麵上的‘夫妻’關係,是為了自我保護。至於讓他染上病,這不是我的本意,等到知道了,已經晚了。”
“你能不能解釋一下讓張玉慶殺死張三君的理由?”
“還是為了報複於濤。張三君這個女人也不是個好東西,我之所以對於濤言聽計從,就是要他多花錢早點出問題。於濤的問題暴露了,政府會為我、為張小元一家報仇的。至於張玉慶,他知道自己得了這樣的病,早就破罐子破摔了。我為此感到很內疚,所以,他的花費全是我給的。所以,對於一個知道自己生命快要完結的人來說,張玉慶一直想殺個人來平衡他的心態,何況要殺的人是一個壞女人,而且還能得到於濤給的10萬元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