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樓,我想去看看。”
好像這樣生硬冰冷的殿宇中不該出現這樣的柔和的女聲,但是重樓的表情明顯溫和下來。他目光看去的位置——一個二十左右歲的年輕女子,而且是人類“怎麼,紫萱。是呆不慣這裏,還是呆的厭煩了?”
“也沒有……”紫萱撫弄發梢,微微有些遲疑“雖然你每天抽出時間陪我遊玩,但還是……”
“無妨,天界比魔界明亮許多,也是一番風景。你若想去,我便與你同去。”
“小的時候聽說過雲天河他們的事跡,這一次也牽扯到他們。無論如何還是想見一見。”
“這有何難。”
不知道這一次放出的餌能不能在神界釣上可以玩樂的大魚,雖然這隻餌棄之可惜,相比大魚卻算不了什麼。
事情好像越來越有趣了~~~~
“沐風娘娘,這兩樣東西是?”殷芙蘿左手是一顆丹藥,右手是兩株月桂。
“芙蘿,你隻管收好。”
“道閏、”
道閏轉向一邊叮囑妻子,沐風朝向他開口,道閏不得不專心聆聽起來。
“我知道你此次對幻暝界不滿,如果計劃有成,你哥哥還有那些同門就能重見天日了。”
話畢,沐風閉上眼睛,像是祈禱一樣平靜的神情,那般柔和讓人不敢觸動,道閏一家紛紛低下了頭……一陣陣柔軟寧靜的神光拂麵,鳳凰花淡然的香味充斥在樹洞房間的各個角落。
“這藥丸給那個槐米小槐妖,他服用後至少可以拖延住慕容紫英。這兩株月桂可由他們給雲天河和柳夢璃。”依舊是讓人平靜的聲音,慈悲得讓人產生不了任何其他聯想。
道閏十分詫異沐風對於這幾個人了解得一清二楚,難道因為是神?所以對什麼都可以一清二楚?
沐風自然不會告訴他們,從玄霄被打入東海的那一刻,從瓊華墜落的那一刻自己就一直跟著雲天河等人……而且,在韓菱紗精、氣、神最為不堪的時候,趁虛而入。
“那之後……道閏又該如何為之?”
“依心任意。”她眼中一閃而過陰毒的淩厲,風卷鳳花,恰恰掩蓋住那點點的違和感,四字說罷便不見仙蹤。
同樣是夜晚,每個人過得卻不盡相同。
此時此刻慕容紫英與槐米鬥個不可開交,雲天河那一方是瑰麗多姿的美夢。
在這裏——地脈中央的他們,卻是每時每刻都警惕著,不得安歇。
“報!!!”神樹下麵斥候拖著長音的喊聲傳入耳內。那貘妖模樣是人形,但是與生俱來的翅膀還是扇個不停,像蒼蠅一樣。從底下,遠遠地就要趕上來了。
“……”玄霄睜開微閉的雙眼,對這樣的聲音明顯表明出不耐煩,腳下羲和不安地閃爍兩下,停了下來。
“這樣大驚小怪,卻還是作為一個斥候?”羲和劍端,一直靜坐的淺溪開了口,嗬斥道。
“啟稟少主,主要是……主要是這裏剛剛勘測出許多陷阱,我們是否、是否還要前進?”那斥候以人形出現,又要在空中努力趕上他們,說話自然有些斷斷續續,不成體統。
“你講下去,是怎樣的陷阱?”
“樹根都看似十二分堅固,陷阱卻十分隱秘,不注意看是看不見的。有的隻要有大批人馬踏入,便掉到二層,受到埋伏的仙神襲擊——這樣的大陷阱有三四個。有的是小陷阱,不知道有多少個這樣的小陷阱……好多兄弟會在行進過程中不知不覺就不見了。”
“這也隻是他們神仙才會用的招數……世間仙神甚少,他們可舍不得用命來和妖族相搏。”玄霄緩緩站起身,一雙鳳目掃過妖族一眾,強大的威壓震懾人心,“淺兒,就讓他們按自己最喜歡的方式攻上神樹,不要拘泥於人形。”
越龐大的東西越是害怕小的東西。人類何其強大,照樣在蚊蟲麵前束手無策。
所有妖兵幻化成獸形,每一隻如同神樹上一片葉子那樣大,撐開紫色翼翅紛紛衝向神樹,以人類的視野來看就像這棵大樹遭遇了蟲災一樣。貘妖五感全方位打開,一旦感覺到神仙的氣味,無論是藏在樹洞裏還是躲在葉片底下的都被他們找出來。被找出來神仙神力再高強,也最終寡不敵眾而亡。
不料“黃河之水天上來。”
不多時,從神樹頂端突然下起了雨,貘妖將翅膀抖一抖,繼續飛行。但是雨越來越大,像瀑布一樣衝刷下來,就算是大鵬那樣的垂天之翼也會支撐不足。緊接著更大的水柱湧來,已經不是瀑布可以描述,更像正在墜落的江流,有的貘妖搖搖晃晃停駐在樹枝上,即便是那樣也會被衝刷下去。
一時間,妖獸的慘叫不絕於耳,不多時連慘叫聲也被宏大的流水聲遮蓋住,驚濤駭浪震耳欲聾。
“無聊。”玄霄和淺溪也被波及,不消半刻逃出水域,玄霄禦劍於羲和之上,不慌不忙地繞過那些“殺蟲”的水柱。身旁的淺溪少主一臉擔憂地看著周邊紛紛落下的同族,沒注意玄霄滿臉嘲弄的表情。
仙神不過如此,他搖搖頭,手中撚起凝冰訣。
點點冰晶繞指尖旋轉,微茫得如同螢火。
“去”
那點螢火就這樣不可思議地沒入“瀑布”之中,水花也沒見一個撩起一個。
對於這點冰晶,就淺溪也沒有抱太大希望,緊緊抓住手上玉塤,想著她應該做點什麼。
“一,
二,
三。”
淺溪的玉塤恰恰放置在唇邊。
玄霄的眼角微微揚起。
淺溪知道那是他最自得時候的表情。
隻是三秒,刹那間有種世間歸於寧靜的極端安靜……
龐大刺耳的水聲沒有了,那種暴風雨一般驟裂耳膜的感覺沒有了。
所有人定睛看住,水柱,水線,水滴,但凡這神樹之上的所有能看的見的液態物質都變作了——冰。
不過一時的安靜。
“叮。”
這是一顆冰珠掉下的聲音。
輕盈地仿若浮塵,在這靠近天界的地方,若有若無的浮力讓它墜落地緩慢,刻意得就像要全世界都被它吸引。
接二連三便是更多的冰珠子往下掉落的聲音,叮叮咚咚極像舞女佩環之音,又仿佛鮫人玉手在貝蚌中攪動珍珠。已經分不清哪裏是第一顆冰珠子,哪裏是最後一顆。
遙遠的陽光投射下來,經過無數片樹葉的阻攔依舊光彩不減,更加放肆地在各樣的冰上做了投射,歡快輕靈得如同最美最豔絕的舞娘,這裏就是她的舞台,她的天堂。可以放心大膽地把自己的光芒施舍,絕不吝嗇,她要每個人都要看她,又不會讓每個人的目光鎖住自己。足尖的每一次移動,都是意料之外的,也帶來意料之外的光明和美感。
唯有中間那龐大的冰柱,凍得像冰山一樣牢固,陽光的投射,突然迸射出彩虹的綢帶。
那樣的奇觀已經無法用語言描述……人類淺薄的夢境絕對不會這樣迤邐壯麗。無法觸摸的虛幻,把貘妖的紫翼也籠罩在柔軟的彩虹色裏,每隻妖的眼神開始變得無比虔誠,膜拜在這極端美麗的風景中。
“這……”淺溪沒有緩過神來了,癡迷地望著。
“的確很美……”他說得心不在焉。
那身素白的衣裳也染了薄彩,連一向素雅高貴的臉頰也因色彩而豔麗起來,出現以往不常見的羞紅。癡迷認真的神情,在他的印象中也隻有那個時候所有的鳳凰花全部綻開,她才會有那樣的表情……
“大家不可以冒然前進,小心些好,畢竟站在上方是他們的優勢。不要受光線影響,如果這裏投射出敵人的影子,不可欣喜或驚慌,多多用嗅覺尋找敵人。”這是作為少主她應該說的。察覺到玄霄的目光,自己也真的臉紅了。“你覺得我們是不是快要贏了?”頭低著,幾分欣喜地詢問道。
“……沒有”他的視線轉移到上方,他們的頭頂。
“為什麼?這……”順著他的視線上去,淺溪也捂住了驚歎的嘴。
已經到了神樹之頂,但是神樹之頂沒有任何人,懸在他們頭上的是一塊龐大的浮冰,這裏已經沒有枝葉的阻擋,萬丈光芒刺得人無法睜眼,感覺不是接近一塊浮冰,而是一個圓扁的冷太陽。這般光滑平整,像漫延無數裏的房屋頂壁,如若不是玄霄用凝冰訣,或許那浮冰就是一個正在往外傾倒的湖泊。
“還以為是那個女神施法縱水,誰知道是這樣一個……”
離他們很近的一隻貘妖嘀咕著,“一個”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在自己頭頂上。
“這是一個法器——水神的法器。”看來對付他們的不隻是神樹上的女神,還有別的神靈……或者說這神樹的女神修的就是水靈?沒有誰規定看護神樹的就一定是修習木靈,相比木靈,水靈更容易修複和灌溉神樹吧。
那貘妖也沒想到是玄霄大人接他的話,頓時愣住了。
淺溪問向玄霄“我們這是被困住了嗎?”
玄霄沒有說話,而是禦劍至一樹枝上,將羲和握在手中,道“羲和——斬!”
羲和渾身烈焰,氣勢洶洶,帶著赤紅色的尾炎衝向冰層。
冰層震動不已,隻是震動而已……空中也唯有冰珠增多,四周掉個稀裏嘩啦。
羲和滑稽地斜插在冰層上,沒有衝破堅壁,也沒有墜落的趨勢。
淺溪忍住不笑,相當於“羲和斬”對抗“凝冰訣”……那冰層是破壞不了的。
“……可惡。”如果解除凝冰訣,這些貘妖絕對是全軍覆沒,被水衝得一個不剩。而且這些神仙居然在一天之間在地脈密布迷宮,僅是剛才的少陽參天地脈就讓這群妖物措手不及了,就算不抱希望在他們身上,也不可能就這樣放棄他們。沒有絕對核心的人在,不知道支援的他們妖又怎麼能夠進來。何況天上仙神過多,他們至少可以轉移大眾的注意力。
目前最好的方式便是:外麵知道他們被困,讓少數幾個能人異士進入地脈。
突然間就想到了天河他們……
但是明顯這些神仙是做好準備的……指不定天河他們還會誤入歧途,越發偏離這裏。
如果有第三方的力量介入就好了。
“玄霄!”
就在離玄霄兩三米遠的樹幹平麵上,一股強大的魔氣翻湧而來,那些還在四周撲扇著翅膀的一眾小妖立馬退避三舍。神樹上突然多了一個法陣,不但越來越大,顏色也開始變化:藍色——紫色——黑色。不多會兒法陣中央突然冒出一個身著藍色短鎧的家夥。
這是一個魔。
額上齊齊排著魚鱗——成魔前應是水生的妖物。頸部魔紋危險地若隱若現,就算發辮置於同側也無法遮擋住。麵容說不上英俊卻也算周正,但是怎麼看都覺得有些刻板。
“魔尊大人吩咐,讓我前來相助!”一雙藍眼睛泠泠如寒冰,語氣也額外冰冷生硬,他隻是受命而來,絕無讓人作他想的情緒。
“閣下是?”與重樓相見之時,這個魔站在重樓身邊,玄霄有印象,但不知道他的名字。畢竟對方明確說出要幫助自己,就算是重樓派來的,他也隻能先把惡氣按捺下來。
“溪風。”
冰層上方不遠處,聚集祥雲,三個女神便在此上。
“溪風……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夕瑤自言自語,好像聽到什麼一樣。
水碧心神一動“怎麼會是他?”
“怎麼,水碧妹妹認識?”
“……溪風與我交過手。”恰恰是她捉拿飛蓬,而溪風尋找重樓之時。若非他將重樓勸走,依重樓的性子,誰攪了他的興致必定是一死。但是當年莽撞,想著神魔不共戴天,硬是上前與溪風交手。能分配到捉拿飛蓬這樣的任務,說明她很強,但是他也不弱。
暗生情愫,她隻道是英雄相惜之情,隻因任務在身,便不了了之。
“哼!這次便是他自己找上來了。”水碧笑著將槍尖磨亮,正待破冰。
沐風搶先一步拉住她“水碧姐姐不可莽撞。”驀然間,她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的期待,難道……水碧喜歡那個溪風?
沐風心中有一人,便對此事無比敏感,謠傳夕瑤女神與飛蓬將軍有過孽緣,自己對夕瑤就多了幾分同病相憐。現在居然感受到一向果敢的水碧女神也有這樣的心思。
顯然,水碧比她們都要堅決勇敢。正麵麵對,沒有絲毫猶豫。
“嗯,也對。畢竟玄霄也在哪裏,可能不容易打贏。”水碧臉有些紅,停下腳步,顯然剛才隻想著那邊隻有溪風一人,以為自己可以獨自去麵對。這話說完明顯發現自己把身邊的同伴給忘記了——自己這邊和溪風那邊是三對二,怎麼說也是這邊贏。水碧臉紅不說甚至麵上有幾分懊惱。
夕瑤看不過,溫言道“法器隻能困住他們一時,僅僅磨一下妖兵銳氣而已。關鍵時刻還要看我們自己……”法器與主人息息相關,心有靈犀,不僅可以傳遞那邊對話,這邊夕瑤也知道它的效力是多久“而且我們所處位置已是天界,‘天上一天,人間一年’。即使他們在神樹之巔也是有相當的影響。我們說話的這幾句空擋,可能那邊已經過去了三兩天。”
三兩天,一切未可知……
兩三天的時間,紫英一行兜兜轉轉,卻始終不見那二人身影,地脈裏各樣迷宮,雖然複雜但是無非離不開水、土、木三種。可惡的是那些機關樞紐,*巧術。稍有不慎,便落得灰頭土臉。幾人無意中卻進了一處迷宮……
明亮堂皇,水月洞天。
溝渠之中的水是天空一般純淨的藍色,淺淺幾灣細水更像是勾勒一副畫的線條。而且似乎有意避免行路之人掉入其中,實地能踩下去的地方均是玉白的磁葫蘆拚貼,錯落有致之外可以防滑。還有各樣珊瑚所造的扶手欄杆。靜心處之,便能感覺到設置之人心思純淨友好。她似乎無意於為難,更像一位好客的主人相邀。
此景此致,一掃剛才的狼狽不堪。
可巧天河也在這裏,真是尋來全不費功夫。奇怪的是天河所站的位置,中央一塊石碑的後麵……大家見天河沒事,心裏都放寬許多。
勇氣站在外圍就開始想喊他的老大,天河驀然抬頭看了一眼勇氣……勇氣立馬把張開的嘴封成一條線,幾分委屈幾分疑惑地看向身邊的紫英師傅。
老大的眼神分明就是平時紫英師傅叫他不要亂說話的模板,完全被複製下來了……
“隻有過去了才知道,估計天河已然同道閏交手……”紫英兀自猜測著。這樣的狀況,也應該是道閏受了傷,再有什麼隱情不讓天河接近。
迷宮出奇地簡單,隻消將東西兩方石像機關打開,隨後一塊塊浮板從水中升起。
毋庸置疑,踩著石板便可到達天河所在的位置。他們麵前的石壁是無字碑,本以為石壁之前有道閏在,前前後後空空蕩蕩。
“道閏受傷了……那個時候遇到道臻……”
天河隨意坐在石碑之後,一條腿伸著,一條腿蜷著,脊梁也是微微傾斜。不像受傷的模樣。他放鬆了警惕,也說明沒有危險……
但是他心裏的愧疚毫無意外傳達到每個人心裏。
紫英“…………”
這個時候隻有默默等待他自己說清楚。
“道臻他們其實在裏蜀山生活得不好,那裏缺少陽光,能生長的植被很少,他今天出來是為了像以往一樣給蜀山弟子找食物。沒想到這裏變作迷宮,他也迷路了……
後來就遇到我們了,我和道閏正打著,他突然就出來讓我們住手。道閏住手了,但是我沒刹住腳……”
“傷得重麼?”紫英還是問了一下。不難理解,道閏顯然聽慣哥哥的話,所以可以及時停住,但是天河……可能當時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不知道……他們還吵起來了,估計不重吧——”天河沒有下殺手,就算刹不住腳,也不至於讓人重傷。
“啊!吵起來啦。講什麼,講什麼~~”勇氣在一邊興致勃勃地催促道。
“小勇氣!”
魔劍紫光一時爆盛!
“啊哈哈……小葵,我就是稍微好奇了那麼一點點而已~~”
“他們就是吵到底要不要在上麵居住,道臻沒答應。他說他不可以放下其他同門不管,也不可能同妖和睦相處。還有……”還有關於他自己的……道臻一直認為他是他們的恩人,就算道閏已經明明白白指出天河是站在幻暝界那一邊的。今日也好,往日也好,天河一直是道臻以及全蜀山的恩人。
當時道閏氣急,不顧傷痛,大吼大叫“那魔頭逼迫大家到此等境地!雲天河可是那魔頭的兄弟!!”
道臻平靜說道:“殷芙蘿是妖女,你與那妖女苟合,是不是我從此以往便不認你這個弟弟?”
“……當初、當初……哥哥給我赤血流朱丹的時候是這樣說的。”顯然道閏也呆住了。
“當初是我撒了謊。”
……
天河一時走了神,勇氣無可奈何地推推他“老大~~~”
“啊?哦,對了!”天河一拍大腿,無比悔恨“怎麼把這個忘了!”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眾人跟著他一塊兒心驚。
“道臻打算讓蜀山一眾搬過來修煉,這兒比較明亮!”
明擺著,讓蜀山一眾見到他們,不把他們生吞活剝了才怪!
“那老大呆在這裏半天不動……是在等我們……”勇氣有些無語了。
“我,看到這塊石頭就過來了,一過來就不知道想什麼了。好像與盤古什麼,蜀山什麼有關的……”
勇氣在一邊嘀咕“那剛才那一記警告的眼神是為了啥?難道我打斷老大思考盤古了嗎?”
“你是說看到這塊石碑就開始想的?”紫英突然著急起來。
“嗯,怎麼?”
“這不是普通的無字碑。普通磁石不過吸鐵,但聽聞九天外有一種磁石會定住一切虛無的東西——比如思維。它會固定投射在人腦中一些文段。如果有人將它反應的文字情景寫在磁石上,磁石就會失效。我們時間也不多,還是趕快離開為好!”
“那我是不是該告訴道臻這塊石頭很奇葩。”
“既然他比你和道閏先到這兒,又有打算將蜀山一眾帶來,應該懂得如何對付。”
小勇氣默默歎一口氣:“沒想到這裏這樣漂亮,還是暗藏玄機……”
“小勇氣……我覺得放這樣一塊磁石在這裏不是為了害人,可能是想讓更多人了解什麼吧!”小葵的聲音在這仙境一樣的地方顯得分外空靈,更像幽靈的聲音了。
一時間大家都安靜下來,“上天有好生之德……那天上還有女媧這樣的神仙在嗎?”
任憑這份甜美一點點讀出所有人心中所想。
紫英“………………”
遠遠地看著那幾個熟悉的身影,穿梭在神樹上下。棕色的肩領,靈敏地上躥下跳,巧妙地避過煩人的枝枝葉葉,這樣看去,雲天河,的確像一隻野猴子。
“大哥,我來找你了!”一躍而上,直接跳站在他麵前。
那興奮的神彩突然讓玄霄有恍若隔世的感覺……不能忘記二十年前,天河來找他的時候——如今目的和當初恰好相反,但眼神依舊堅定如昔。嗬嗬,真是世事弄人。
“大哥……我和你一起,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他笑著允許,好像已經猜出天河會說什麼條件一樣。
天河反而微微躊躇了,大哥是真的爽快……“不管神也好,仙也好,我們不可以見什麼殺什麼……他們或許有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