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聚會上,小艾語出驚人地說,“現在的男人都是‘牛仔’。”當然不是周傑倫歌裏唱的那種為拯救世界而忙碌的牛仔,而是吹牛皮連草稿都不用打的牛仔!明明隻是一個遠房親戚認識幾個高官政要,到了男人嘴裏,卻成了:“我和某某局長很熟,開口請他個幫忙根本不在話下!”明明囊中羞澀買不起更養不起車,到了男人嘴裏,卻成了:“現在的國產車我都看不上,買進口車又顯得我太不愛國,還是等國產車發展起來我再買車吧!”男人對真相的“放大”能力,常常令了解事實的女人瞠目結舌,可鮮有女人懂得,男人愛吹牛的真正原因。
男人愛吹牛,不過是靠誇大事實以增加自己的自信心。某程度上,男人“吹”出來的那頭牛裏,其實藏著他偽裝的英雄情結。比如一個騙情騙錢的頑主,也喜歡在吹噓中扮演情深意重的情聖。與其說男人誆騙女人,倒不如說他們更願意欺騙自己。所以,風流成性的他信誓旦旦地告白:“我隻愛你。”窮困潦倒的他故作清高地批判:“錢財如糞土,唯有讀書高。”時運不濟的他玩世不恭地表示:“給我一個伯樂,我肯定賽過千裏馬。”不管是善意或惡意的謊言,有心或無心的自我吹捧,都能夠讓男人從天花亂墜的唾沫星子中找到滿足感。
就像女人出門見人前總喜歡塗指抹粉一樣,用誇張和渲染語言往臉上貼金,也是男人粉飾自己的一種“化妝”方式。說到底,男人也需要回頭率,所以免不了將鄰家小孩兒摔跟頭的事,吹成驚天動地的血案。為了吸引旁人,尤其是他心怡的女人的注意力,男人沒準還能把自己接駁電話線的瑣事,吹成完成一項三峽工程一樣艱巨。細想一下,若是掀開吹牛的蓋布,男人巧舌如簧的背後,其實藏了顆驕傲的雄心。正因為他爭強好勝,正因為他對自己的未來寄於厚望,正因為他盼望著自己某天真能像吹出來的那樣精明能幹,所以他才口若懸河地吹捧一番。女人都希望男人充滿智慧,德才兼備且有安全感---男人也一樣啊,即使他現在不具備所有的優良品質,但通過一番海闊天空的胡侃,他也能為自己贏得些讚許和肯定。
智者說,“男人在乎你,才會騙你。”所以,男人愛吹牛,隻要內容不是太不靠譜,也未必是件壞事。校友淺淺在交友網站上認識了一個“不錯”的男人,見麵了解後才知道,他所說的公司就是間剛成立隻有3名員工的小公司,他所說的房子隻是間位於關外的單身公寓,而且還是二手房。這個把自己吹成“有房有公司”的大老板,原來隻是個剛脫貧的普通人。見淺淺不悅,男人紅著臉說:“我也沒騙你,我的確有房有車,雖然我誇大了一點點,但你相信我,早晚有一天,我會成功會有錢買套大房子的。”淺淺轉念一想,男人所言也並無道理,倘若他開門見山地交代實情,也許淺淺連見麵的機會都不給他---有時男人吹牛,也的確受現實所迫,為爭取多一線生機而不得已睜著眼睛說大話。為了男人那份可憫可諒的自尊心,淺淺接受了他的追求,交往3年後,他們喜結連理。彼時,男人的公司已有14名員工,並且如約在關內買了套2房1廳的新房。婚禮上,看著幸福洋溢的淺淺,我突然明白,男人的牛皮不僅是給女人下的套,更是給他自己樹立的目標。唯有有雄心壯誌的男人,才敢把大話說在前麵,那些連牛皮都不敢吹的男人,並非老實,而是清楚他沒有實現牛皮成真的本事。
《狼毒花》一書中,常發明明隻有梅子一個女人,卻總喜歡吹牛說自己睡過很多女人。旁人問他,“你為什麼天天愛吹牛?”常發說:“吹吹牛唄,這不等同於騙人,不會吹牛的男人還是男人麼?”或許,對男人而言,吹牛是他們在現實與夢想的巨大落差中,尋找心理平衡的自救方式。男人愛吹牛,除了維護自身形象外,也是為了給他所愛的人建立信心。而事實上,大多數女人明知男人吹牛,隻是聰明的不去點破,而是做個心照不宣的觀眾,對他了如指掌,卻抱袖微笑著欣賞他賣力的演出,不時為他精湛的誇大拍手叫好。在“忽悠”與“被忽悠”這件事上,真正痛苦的是男人,他們口若懸河自之餘,心裏卻忐忑不安,生怕吹得太猛露了餡。
因為,吹牛之於男人,是情趣,更是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