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是不大可能出現的。首先,正象班尼斯特指出的,精神上的素質在賽跑時是很重要的。其次,比賽的成功要依靠許多可變因素,因此幾乎不可能在某一特定時刻使每一項因素做好準備。誰也沒法知道。不管怎樣,東德是個例子。自從醫師參加後,東德取得奧運會獎牌的能力大幅度上升了。
為了弄清楚運動生理實驗室究竟千些什麼,我訪問了它們中最著名和最受尊重的實驗室之一,印地安納州芒西市州立鮑爾大學的人類行為實驗室。該實驗室由一位能言善辯、思想敏捷的生理學家戴維·科斯蒂爾領導。
人類行為實驗室是一座看不出有什麼建築風格的很不起眼的金屬結構房子。在整個州立鮑爾大學校園內,它屬於最小和最不引人注目的建築物。然而,近來它興旺起來。該實驗室於六十年代中期剛創立時,隻有一輛自行車,一條階梯式長凳和一抽屜聽診器。當一九六六年戴維·科斯蒂爾來到後,它才開始受到人們的注意。
科斯蒂爾四十一、二歲,頭發微灰,身材瘦削。他是個怎麼說就怎麼做的人,自己每天都跑五英裏。他雖然自小就對付育感興趣,但是直到很晚的時候才想到要把運動生理學當作自己的事業。他告訴我說:“離開大學以後,我曾當過一陣中學遊泳教練。我很快發現我不願一輩子當教練,因為除了我喜歡孩子們以外,我不能得到其他滿足。我真正喜歡的是對運動員進行研究。我能用數百小時計的業餘時間從事這方麵的研究,隻是因為這種研究有意思。最後,我進入俄亥俄州州立大學讀博士學位,但是那時我還不知道我想幹什麼。我開始在研究實驗室外徘徊。我有時會進去呆上一整天,隻是為了好玩。”戴維·科斯蒂爾獲得生理學博士學位後,開始找職位。
恰好有人寄給他一份州立鮑爾大學為它的實驗室招聘負責人的廣告。他便應征就聘了。
這個實驗室的北牆有五、六間普通辦公室,包括科斯蒂爾本人的辦公室。而在實驗室的其他的地方則擠滿了各種最新型的設備:一部電子計算機,一部離心機,測量跑步運動員在踏旋器上活動時他們身體吸收和排出的氧、二氧化碳和其他氣體的設備,以及一間用來研究人體對極高或極低溫度的反應的十英尺見方的熱室。屋子正中間則是一架踏旋器,這個國家的一些最優秀的賽跑運動員曾在這架踏旋器上為科研作出了貢獻。
就在這些房間裏獲得了一些重要的發現,其中有幾項使跑步運動發生了永久性的變化。例如,幾年前當科斯蒂爾和一位哥本哈根大學的醫師本特·紮爾廷一起進行研究時,科斯蒂爾注意到世界第一流跑步運動員們的肌肉似乎和那些造詣較差的運動員們有所不同。為了尋找這種難以捉摸的線索,這兩位研究者終於探索到肌肉纖維本身去。當他們仔細觀察這些象頭發那樣的細絲時,他們注意到了一些令人感興趣的現象。在染色之後,可以分辨出兩種不同類型的纖維質。此外,在第一流的選手身上,都大部分是同一類型的纖維質。這意味著什麼?他們使用了複雜的分析技術,開始研究肌肉纖維,以探討酶的活動和收縮特性等因素。最後終於從這種研究中獲得相當重要的發現:有些纖維質名為ST型,收縮慢;另一種纖維質名為FT型,收縮快。他們發現,實際上每一個第一流長跑選手肌肉中的慢收縮纖維都多於快收縮纖維。例如對包括弗蘭克·肖特和現已去世的史蒂夫·普雷方泰等在內的十四名長跑運動員檢查的結果,據發現他們肌肉中的慢收縮纖維平均占百分之七十九(隨便挑一批人來檢查,慢收縮纖維的平均數僅為百分之五十七)。由於他們又發現中距離(半英裏至兩英裏)賽跑運動員的慢收縮纖維占百分之六十二,顯然這兩類賽跑運動員的肌肉纖維的組成存在著差異。但是這是否是一個決定性的差異,說明某些人是天生的優秀馬拉鬆賽跑運動員,而另一些人是天生的優秀中距離賽跑運動員呢?從進一步的研究結果看出,大概就是如此。
有人認為上述實驗結果似乎意味著第一流的賽跑運動員是天生的,而不是靠鍛煉培養出來的。對科斯蒂爾來說,卻不意味著是這樣。上述結果確實表明有朝一日,運動員可以避免走進一條死胡同,即避免向著進展可能性很有限的方向努力,而把力量集中於他們最適合的方麵。當然不能保證某一個運動員就一定能獲得冠軍,不過這至少可以使他(或她)避免把精力花在他(或她)天生沒有突出才能的方麵。
科斯蒂爾說:“我們使你看到,除非你的肌肉中有很多慢收縮纖維,否則你永遠不會成為長跑冠軍。”
人們在進行象馬拉鬆長跑這樣的激烈運動時,體液會發生什麼變化?在這方麵,科斯蒂爾也有一些重要發現,在這個過程中,他大概已經救了許多人的生命。幾年以前,他對不讓人在運動時喝飲料的古老規矩是否有道理表示懷疑。他和另一些人的研究結果表明,這規定是沒有道理的,並且事實上,特別是在又熱,又濕的氣候中,如果不能攝人液體,那將能夠引起中暑。進一步的實驗表明,在運動時喝飲料不僅不會減低效率,反而能增進效率。其結果是美國運動醫學學院於一九七五年發表一項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意見書,要求不再限製人們在運動時喝飲料。這已產生了廣泛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