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娘麵色變了一變,問道:“不知客官您要多少錢一碗的?”
清揚冷笑:“逍遙樓的人腦燉水豆腐隻按份賣,不按碗賣。”
老板娘一點頭,又回複吃吃笑聲:“原來是逍遙樓的尊客,請隨我來。”原來這小店便是
當時鳳扇舞定下的逍遙樓據點,這套說辭卻也是事前早已交待的暗語。
隻見她進到小店裏間,向清揚招手:“客官,請進來,人在裏麵等你呢。”
清揚思及一會便將見到秦沐陽,竟沒來由感到一陣緊張。那秦沐陽不過離開自己半月,這半月來清揚卻總覺得有些空落,尤其之前被秦沐陽照顧有加,此番孤身上路,病中要水無水,要人無人,端的是渾身不自在,便想起秦沐陽平時種種體貼之處。
清揚方步入裏間,便覺不對,空空蕩蕩並無一人一物,她張嘴要問,不防腦後被人打了一記悶棍,隨即昏闕過去。待清揚醒轉,早已被人五花大綁,丟在內室一個小小隔間之中。她腦子吃疼,下意識甩一甩頭,卻發現那老板娘端坐在她麵前,雖然仍是那副濃妝豔抹的臉,麵色冷淡,問道:“逍遙樓這次還有誰來了?總共幾人?”
清揚咧了咧嘴:“你怎麼知道逍遙樓的人會來?”
老板娘憤憤踢了她一腳:“少在這裏給老娘裝傻,怎麼知道不用你管!快快從實招來,其他人都在何處?也免去皮肉之苦!”
清揚在腦中盡力思索相關,忽然眼前一亮,低呼道:“你是翔龍幫獅堂副堂主…”
那老板娘吃吃一笑,仿佛還是方才那個媚眼四飛風情萬種的女子,另一瞬間眼中卻已透出森冷殺意:“看來你在逍遙樓中也算是個人物,竟然可以知道我的身份。不過你說出這句話,就注定你已經活不成了。”話音未落,老板娘取出三寸長了兩根銀針,直取清揚雙眼、脖頸,均是要害之處。
清揚本來就被五花大綁動彈不得,此時這銀針紮來,自覺再難逃脫,心中大呼:我命絕矣。
誰知那老板娘針到清揚眼前,竟沒有刺下去,身子一僵,竟是軟軟地倒了下去。這一突變隻在瞬間,清揚隻呆立半日,尚未明白發生何事。
此時隻聽見一個冷冷的聲音說道:“逍遙樓的青龍竟在害怕一具死屍麼?”
清揚轉頭一看,竟是一個玄衣女子,麵上似笑非笑,手中端著一把□□,弓上的箭此時已在地上的豆腐店老板娘身上,一箭穿喉。
清揚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這女子,竟然是慧師。
“你殺了她?”
慧師的臉上不無嘲弄之情:”怎麼?你怕了?”
清揚輕輕低下了眉眼:“其實你不用殺她…”
慧師一托手上□□道:“抱歉,我沒有青龍的武藝,既要救你,又要不殺她,我做不到。”
“何況我的追風弩下無枉死之人,她非是善類,殺又何妨?”
清揚不再爭辯,因她忽然一陣眩暈,情知解魂之毒再次發作。這毒在她體內發作的越來越頻繁,她知自己時日無多。
“這裏不是說話之地。”清揚麵色慘白,冷汗淋漓,倒也挺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