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師知是實話,也不多言,收起□□上前攙扶起清揚,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你怎會守在店外?”一邊走清揚一邊問。她因虛弱,聲音都變得極小。
慧師隻管扶著她朝鬧市走去,她知道如今越是喧鬧的地方,反而對她們來說越安全。
“我和小秦、小嶽先一步來,中了埋伏。”慧師的話簡明幹脆。
“那翊兒呢?”
“伏擊後走散了。看來走露了消息。我擔心你們也會中計,又怕打草驚蛇,所以守在屋外。”
“我們現在去哪裏?”
“我暫時住在福興客棧。”
清揚問這幾句已經開始意識渙散,也不再說話,任由慧師講自己攙扶到了福興客棧。
福興客棧是邕城一間普通的客棧,既不是最大,也不是生意最好的,因此在城北十數間客棧中極不起眼。慧師回到客棧後四處觀望,確認並無跟蹤之後,才進得房中,也不關門,將清揚扶到床上。
那清揚人雖無力,心卻明白,向慧師問道:“如今你作什麼打算?”
慧師情知她憂心秦沐陽,卻又故意說道:“有什麼,等等唄。”
清揚聞言,出神半日,道:“你們便沒再約定什麼地方見麵麼?”
慧師沉默片刻,道:“這一次我們的據點本來十分安全,萬沒想到會被人出賣…臨時失散,根本來不及聯絡…”
清揚慘白一笑道:“的確如此。逍遙樓這麼多年以來,從來沒有出過背叛之事,這都是因為大家心中對樓主的敬重,並且早已將逍遙樓當作自己的家…因此這一次我們大意了。我真是想像不出,究竟會是誰竟如此…”
慧師伸手搭上清揚的脈,沉吟片刻道:“不要多說話了。你的解魂毒怎麼會惡化到這樣地步?你還中了別的毒?”
清揚沒想到慧師反而關注自己的傷,倒是一愣:“我也不知…太過勉力了吧。”
慧師並不理會她的說辭,仿佛自言自語道:“你就喜歡逞強。兩毒並發,我也無能為力,逍遙樓的青龍頭銜,那麼重要嗎?”
清揚感到身上沉重,竟不能多說,開始有些昏昏沉沉,不久便熟睡下去。
殊不知慧師此時聽著清揚急促的呼吸,望著她緊蹙的雙眉,竟也陷入沉思,黛眉緊鎖,越發的顯得憂心,本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終是沒能出口,隻呆呆的望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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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之間:解魂的毒,斷腸的結果。一生悲苦的清揚,總是無端惹來風波。解,或不解,救,或不救,慧師麵對著清揚,猶豫了。不是伊無情,而是此情難償;不是伊逞強,而是事出無奈。一念之間,當年的情境,仿佛夢魘般向慧師撲來,傷春悲秋的敏感纖細,出現在決不該傷春悲秋的人身上,隻憶當年人消瘦,不知伊人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