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佩拉:你還惦記著要帶給人們幸福和歡樂嗎?
克雷多: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史佩拉:你應該聽先父提到過吧——
克雷多:提到要征服他老人家所謂的“種族悲觀論”。
拉契兒:(心神漸漸集中起來)什麼種族悲觀論?
克雷多:(小心地)是的,令兄就膺服這種思想。
拉契兒:(喃喃自語)種族悲觀論?
史佩拉:(依然很小心)這種思想最近傳播得很快,聽人們談論起來還真會叫人心寒呢!
拉契兒:多怪的名詞,令尊為什麼會談到它?
克雷多:他認為我們正是最困頓的時候,應該先挺起身來衛護自己。
史佩拉:他鼓勵我們甚至要不顧生死。
拉契兒:但要怎麼衛護呢?
史佩拉、克雷多:發明、創造!
史佩拉:發明、創造是最重要的原則。
克雷多:我們還小得不懂事的時候,他就灌輸我們這種思想了。
史佩拉:克雷多很清楚這種思想的作用。
克雷多:所以我每天都拚命地工作。
拉契兒:要怎麼發明、創造呢?
克雷多:使人們的生活更充實,生存更輕鬆。
史佩拉:使一碼平方的地所種的糧食供得起一個人食用所需。
拉契兒:可能嗎?
克雷多:我們到時候可以用樹葉和稻草織衣服,可以不靠蠶取得絲,不靠羊而獲得羊毛,還可以用目前二十分之一的價錢蓋房子而不會影響別的東西,你不認為一切可以改觀嗎?
史佩拉:還有鐵路——
克雷多:我們可以使鐵路架在岩層上像架在一般地麵上一樣省錢,可以用比鋼鐵更便宜的東西當車軌,可以輕而易舉地從礦藏裏提煉鋼鐵,不會像現在這麼麻煩,我們還可以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價錢獲得動力;到時候,我們的鐵路就像街道一樣,誰都可以免費地去、溜達,而旅行不必花錢,那世界就等於沒有什麼距離了。
史佩拉:克雷多,還有飛船呢!
克雷多:對了,你知道我們很快就可以在空中駛船,就像在海上一樣自在自如!
史佩拉:我告訴你,克雷多會克服一切困難的!
克雷多:以後旅行隻要花一點小錢,而生活會變得多彩多姿。
史佩拉:人們不會再餓肚子,再住又冷又黑又破爛的房子,也用不著再衣衫襤褸;這些,我們都會逐個兒解決的。
克雷多:你想說什麼,再說下去吧——
史佩拉:不,你先說。
克雷多:我想發起一個青年同盟。
拉契兒:什麼?
克雷多:青年同盟,全國性的。我要控製最有前途的年輕人,從學校開始著手;他們在校期間必得學會怎麼互助合作,每一個學校都選擇一個特定範圍來研究,有些則讓幾個學校通力合作,還有些則待全國各校合作研究,分層負責;你知道嗎?還有,我們對打零工的人、技術工人、水手、一般職員和大學生也有同樣的要求,他們必須各自組成小組,找特定目標努力,有些較大的目標則共同努力;最後,還有一些是留給全國各種組織共同努力、互相合作的;這很理想吧,和以往大大不一樣,做起來也比較有精神吧!
史佩拉:(羞赧地)我要練習演講,如果我講得好,一定要教婦女們學會謀生,也從學校開始教。譬如說,教她們兩人或三人聯合學習照顧一個比她們年幼的女孩,以後那個小女孩就歸屬於她們;你知道嗎?
拉契兒:喔,讓我親親你甜蜜的小嘴(吻史佩拉)!你們的夢裏就想這些事嗎?我想它一定能帶給人們無止無境的新希望!
克雷多:我們現在的痛苦和過去相比之下,算什麼呢?
史佩拉:人們總是進步的啊,而我們才剛剛要開始!
拉契兒:噢,小可愛,你好聰明!
克雷多:你知道爸爸會怎麼說嗎?我在想,他可能會說:那些現在去為別人當打手、炮灰的人,一旦醒悟過來,就會忙不迭去和別人一起埋首工作,屆時我們便可以好好從事新的發明、創造了,多棒呀!
史佩拉:爸爸還會說——
克雷多:(揮手示意她退開一點)還會說,隻要大家都能再重整家園,即使還有一些人生小風雨,也算不得什麼了。
史佩拉:那這裏不就是天堂嗎?啊,天堂,正是我們想追求的目標!
克雷多:在未來,我們所追求的未來正是天堂——
拉契兒:那每個人都有希望了!
克雷多:還有更多說不完的呢,你不認為,這裏為我們儲藏著很多幸福嗎?
拉契兒:從你們興高采烈的談論裏,我仿佛能瞥見天堂的影子。
克雷多:你知道我們和先父母之間的約定嗎?
史佩拉:我們就順便說了吧——我們必須努力繼承他們未完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