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發生過什麼,兩個人都盡到了自己的責任,他們擁有世上最高尚的靈魂。”斯季瓦說,“否則,卡嘉也不會愛上瓦西裏。這些事情會有機會聊的,也許您還會見到瓦西裏的兒子。”
“紮蒙尼德的兒子?”娜傑日達瞪大了眼睛。
“那是你父親對紮蒙尼德的承諾。為了保護這個孩子,一直沒有告訴他真相。”斯季瓦沉重地說。他注意到格爾穆特奇怪的眼神。
“好啦,娜傑日達,以後慢慢挖掘吧,隻要你留下來,這裏的故事比你寫過的任何一本書都要精彩。”格爾穆特說。
“我已經不太想寫愛情故事了,”娜傑日達歪著腦袋,像一個少女被容許舉辦她的第一次生日舞會一樣,美滋滋地說,“也許是因為我得到了期望中的東西?我現在倒是喜歡曆險和偵破故事!斯季瓦,我會一直纏著讓你給我講的。”
“你不是說馬上要回你那個小島嗎?”格爾穆特見縫插針地問。
“不要總是追問我這個問題,我親愛的。”娜傑日達嗔怪地說,“我會盡快辦理那裏的事情,然後返回來。你是不是需要一個許諾?當著斯季瓦的麵,這你滿意了?斯季瓦,讓你第一個知道吧,納紮爾·伊裏安諾維奇已經向我求婚了!”
“真的嗎?我真心為你們高興,格爾穆特先生,看來您的確是因禍得福啊!”
格爾穆特得意地一笑,緊摟了一下娜傑日達的肩膀。
“我想確認一下,斯季瓦,”娜捷日達一下壓低聲音,神秘地說,“據說,策劃襲擊和拘禁我們的人已經被抓起來了。那些人到底想要得到什麼?還有,特列霍夫先生真是交通意外嗎?我那把鑰匙,那是我母親的遺留物,你什麼時候還給我?”她責怪地著斯季瓦。
“鑰匙我很快就會還給您!而且,相信國家對一個外國公民發生的意外會有一定補償的,這我可以向你保證!”斯季瓦信誓旦旦地說。
“還是留點兒懸念吧,娜傑日達·謝苗諾芙娜!”格爾穆特插話說,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斯季瓦,意思是他完全撇得清個人感情和職業的差別,不會跟娜傑日達透露內情。“作為小說家,您也不能對自己的人物太挑剔吧。有些時候,必須考慮到人物的名譽、影響什麼的。”格爾穆特說完,又覺得這個比喻不太恰當,自我解嘲地笑了一下,尷尬地把頭轉向別處。
“你到底是在說什麼?你不是有話要對斯季瓦說嗎,我的格爾穆特先生?”
格爾穆特猶豫起來,最後還是開口說:
“我的平反問題,斯季瓦。我知道這些事兒現在應該找你了。這是筆陳年老賬。要是特列霍夫在,一切也就好辦了,可是……斯季瓦,別的我不要,如果能恢複一個正常的特工退休金,我也就滿足了。”
“放心,納紮爾·伊裏安諾維奇,組織上不會忘記你的多年工作,你是有特殊貢獻的。當然,一切還需要走細致的審查程序。”斯季瓦熱情地說,看著格爾穆特,“你當之無愧是一名蘇聯級的調查專家。現在各種獨立調查很吃香,是種賺大錢的職業,我看你大可不必為生計發愁。對了,格爾穆特,我記得你傷的是左臂吧?”
聽到這個輕描淡寫的提問,格爾穆特的右胳膊輕輕顫抖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不大自然。“什麼?哪裏啊,當然傷的就是這條胳膊了,隻是不小心又摔過一次。唉,這真叫流年不利啊。大夫說過幾天才能拆線。”
“好啦,等我們聚會時候再好好聊聊,”斯季瓦一左一右摟著兩人的肩膀走進停車場。“聽說過一種叫做‘野性的斯米爾卡’的伏特加嗎,納紮爾·伊裏安諾維奇?”
“沒有。怎麼?”
“是塞西亞人的傳統釀造法,釀出的酒絕對夠勁兒,據說能讓人發揮潛在的能量。喝過一次這種當地美酒,普通的伏特加就完全變成了涼水,不能忍受了。這次我從卡格拉帶回一瓶,我們下次見麵的時候,正好招待您。”
格爾穆特看著斯季瓦,兩個男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那好吧,我是要嚐嚐這東西。”格爾穆特應道。
娜傑日達看得出,他這是在強作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