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雞蛋餅,佩蒂帕特眼淚汪汪,玫蘭妮一聲不吭,而斯佳麗則一臉的不服氣。

都是因為瑞特。

在現場募捐活動中,瑞特一直懶洋洋地靠在斯佳麗身邊的櫃台上,沒話找話地跟斯佳麗聊天。也真是奇怪,盡管瑞特說話一針見血,毫不留情,但斯佳麗並沒有像別人希望的那樣,因為自己是個寡婦而趕瑞特走開,更令人瞠目結舌的是下麵發生的事情。

募捐活動中有這樣一個環節:哪一位先生挑一位女士帶頭跳弗吉尼亞舞,就得出錢約定,收入歸醫院,救助受傷的前線戰士。

瑞特出一百五十塊金元約斯佳麗跳舞。

按道理,斯佳麗應該義正詞嚴地給予拒絕,她是一個寡婦,怎麼能在這樣的場合拋頭露麵呢?所有的人都以為斯佳麗會拒絕的。但大出所有人意料的是斯佳麗竟然爽快地答應了,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跳了弗吉尼亞舞。

斯佳麗一下子成了全場矚目的中心。那一刻,斯佳麗忘記了所有的痛苦,也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天哪,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憐的查理過世還不滿一年……”佩蒂帕特哭著說,一邊絞扭著雙手,“你居然那麼招搖……”

玫蘭妮試圖想替斯佳麗說幾句好話,她說:“斯佳麗這麼做,完全是為義賣會作想。再說,那個瑞特,看上去是個地道的君子,他偷越封鎖線,是多麼勇敢啊。”

斯佳麗根本不領情,她譏諷地說:“什麼勇敢?他心裏隻有錢。他才不管我們南部邦聯死活呢……”

聽她說話的兩個人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佩蒂帕特也忘記了哭。

“我再也不想像傻瓜一樣待在家裏!反正我的名聲早就完了,讓那些愛說我的人說去吧,我不在乎,我也無所謂!”說了這些話,斯佳麗感到渾身說不出的輕鬆,好像掙脫了某種枷鎖。

斯佳麗發現了來到亞特蘭大的好處,這裏沒有黑媽媽的眼睛,也不用擔心埃倫說她什麼。

可惜,斯佳麗高興得太早了。母親埃倫來信好好地把斯佳麗數落了一頓,並告訴她一個意想不到的壞消息:父親傑拉爾德明天就來了。父親是不是專為斯佳麗在亞特蘭大的種種行為而來?是不是要把斯佳麗帶回塔拉莊園?

斯佳麗不能不擔心,擔心父親一見到她就破口大罵,甚至也不停留就把她帶走。

說實話,斯佳麗不想這樣離開亞特蘭大。也不隻是喜歡亞特蘭大,似乎亞特蘭大有了她某種說不清楚的牽掛,有了某種說不清楚的希望。

佩蒂帕特和玫蘭妮的言語裏,也透露出斯佳麗不要就這麼離開的意思。

傑拉爾德是在第二天下午到達的。斯佳麗擔心的事情一直沒有發生,但他的沉默令人感到大事不妙。

玫蘭妮竟表現出少有的機靈,她不斷地故意找話跟傑拉爾德說,讓他轉移注意力,逗他開心。傑拉爾德也果然上了玫蘭妮的“圈套”,大談特談縣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