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民主運動方興未艾(18)(1 / 3)

4月27日下午,黃興在小東營住所召集了隊伍,每人發給白毛巾一塊,纏在左臂作為標誌。許多革命黨人抱定為革命犧牲的決心,事先寫好了絕命書,如林覺民給他父親寫的絕命書說:“兒死矣!惟累大人吃苦,弟妹缺衣食耳。然大有補於全國同胞也。”起義即將發動,白發蒼蒼的譚人風趕到,要求加入,黃興婉言拒絕說:“先生年老,後方尚需人照料,這是決死隊,望老先生不要去。”譚人鳳很生氣地說:“你們不怕犧牲,難道惟獨我怕死嗎?”黃興等很受感動,隻好發給他兩支手槍。

下午五點半鍾,螺號齊鳴,起義的時間到了。革命隊伍人人精神抖擻,鬥誌昂揚。黃興率領先鋒隊直撲總督衙門,兩廣總督張鳴岐聞風逃跑,黃興等找不到張鳴岐,就放起火來,當他們退出衙門的時候,碰到了敵人的大隊人馬。林時爽誤信其中有革命黨人,便挺身向前,企圖曉以大義,不幸,話未說完,便中彈犧牲了。接著,激烈的戰鬥開始了。革命黨人數雖少,但人人奮勇當先,十分英勇,給敵人很大打擊。如喻雲紀等一路,先出後麵進攻總督衙門,後又攻打督練公所,喻雲紀胸前掛著滿滿一筐炸彈,所向披靡,敵人十分害怕。革命黨人雖然英勇,但他們沒有發動廣大群眾參加鬥爭,仍然以單純的軍事行動為主,結果,在寡不敵眾的情況下,犧牲很大,不得不退出戰鬥,起義終於又告失敗。

這次起義,因為是在陰曆三月二十九日發動的,所以叫做辛亥三月二十九日廣州起義。在這次起義中,許多革命黨人壯烈犧牲,一部分人被捕後英勇就義。後來廣州人民收得屍體七十二具,合葬於黃花崗。因此,這次起義又稱做“黃花崗起義”。

這次起義,給了清統治者很沉重的打擊;革命誌士們不屈不撓、堅持鬥爭的革命意誌和視死如歸的英雄氣概,大大鼓舞了全國人民的革命鬥誌,促進了民主革命高潮的到來。不到半年,武昌起義爆發,一舉而推翻了腐朽的清朝統治

“文學社”和“共進會”的性質與主旨

文學社和共進會是兩個資產階級性的革命團體,武昌起義以前,在湖北新軍中作了不少工作,是武昌首義的發動者。

文學社,1911年1月成立於武昌,它是同盟會在湖北新軍中的革命團體(新軍是清政府采用新式武器裝備的,以“西法”編練起來的一支近代化的軍隊),領導人蔣翊武(社長,同盟會員)、王憲章(副社長)、劉堯瀓(評議部長,同盟會員)等都是貧寒家庭出身的知識分子。他們投身行伍,在新軍士兵中進行了艱苦的革命宣傳和組織工作,同時還出版《大江報》,公開宣傳民主革命思想,該報曾以“大亂者救中國之藥石也”、“亡中國者和平也”等為題發表評論,猛烈地抨擊清政府,熱情地讚美革命。文學社的這些活動大大加強了新軍士兵的革命情緒,不到半年,參加文學社的便從八百餘人驟增至五千人以上。

共進會於1907年秋成立於日本東京,組織者是同盟會內一部分和會黨有聯係的會員,如四川張伯祥,湖北劉公、孫武,湖南焦達峰等。他們希望借此改變同盟會與會黨隔絕的局麵,把全國所有的會黨通通聯合起來。共進會的入會誓詞與同盟會相同,其中隻有“平均地權”改為“平均人權”。當時的解釋是:“滿人壓迫漢人,人權不平均,所以要平均人權。”其實當時壓迫“漢人”和其他各族人民的,除了帝國主義以外,並不是“滿人”,而是以滿族貴族為首的反動統治者。民族鬥爭說到底,是個階級鬥爭的問題,他們當然不可能理解這一點。1908年秋,共進會著手派人回國,“運動軍隊,運動會黨”。第二年春天,孫武回到武漢,創立了共進會鄂(湖北省的簡稱)部總會,以孫中山名義相號召,積極開展活動。他們聯絡會黨群眾秘密編成五鎮(一鎮相當於一師)軍隊,準備待機起事。但因會黨不受約束,編製未成,起義計劃即遭破壞。從此共進會鄂部總會便將工作重心從會黨轉向新軍,希望依靠新軍為主力,以會黨作補充,爭取武裝起義的勝利。

文學社和共進會的基本成員都是新軍士兵。當時湖北新軍共約一萬六千人,參加文學社的有五千多人,有兩千多人參加了共進會;文學社和共進會在各標、營、隊都建立了比較嚴密的代表製度,因而在事實上已經控製了湖北的新軍。這就為武昌起義的迅速勝利創造了條件。

文學社和共進會本來是各自為政、不相統屬的。同盟會領導人譚人鳳曾經勸導他們要“和衷共濟,相輔而行”。加上革命形勢的突飛猛進,客觀上也要求他們盡快的聯合起來。因而他們幾經磋商,終於在1911年8月建立了暫時的聯盟,成立了臨時組織,劉公任總理部總理,孫武、蔣翊武分任軍務部正副部長,並組成總指揮部,蔣翊武任總司令,孫武為參謀長,統一領導起義的準備工作。武昌起義就是依靠這個聯盟發動的。武昌起義後,文學社社員全體加入同盟會,共進會會員有的參加了同盟會,有的另組民社,和同盟會相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