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千年一盼的好機會終於到了。現在他們就在我的掌握之中,原來他們兩個在一塊時,我不好下手,隻要他們分開了,就一個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即便這樣我也非常小心,我想如果讓他們死得不清不楚的,那麼即使是殺了他們也沒什麼意義。我的複仇計劃早已製定好了,我要讓他們知道他們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也就是說,他們惡貫滿盈了。就在前幾天,有一個人乘我的馬車去布瑞克斯頓路查看幾所房子,後來不小心把其中一所的鑰匙落在了馬車裏,我配製了一把後便把這把鑰匙還給了他。這下可好了,我找到了一個可靠的地方去完成我的任務。目前,最要緊的是怎樣才能把德雷伯引進那個房子。

“他先進了一家酒店,大約半個多小時才出來。出來時,他已經醉得幾乎不省人事了。他坐上了在我前麵停的一輛雙輪小馬車,我趕忙跟著他們。我們經過滑鐵盧大橋,又走了幾英裏,來到了他原來居住的地方。我並不知道他回去幹什麼,但我還是一直跟著他。我把馬車停在一個隱蔽的地方,隻見他快步進了那所房子,他雇的馬車馬上就離開了。”說到這侯坡請求要點水喝,他的嗓子幹了。

我遞給他一杯水,他咕咚咕咚喝了半天。

他又說:“這下可好了。我一直在那兒等,突然聽到房子裏有吵鬧的聲音。接著,大門被一下子打開了,跑出兩個人,一個是德雷伯,另一個是個青年,他跑上前一把抓住德雷伯的衣領,一拳打在德雷伯的臉上,緊接著又是一腳,德雷伯滾到了大街上。那位青年手裏拿著一根棒子追趕德雷伯,德雷伯左跑右跑跑到拐彎處,一眼就瞅到了我的馬車,招手示意我馬上過去。我過去時,他一下子蹦上了我的馬車,說:‘去好利得旅館。’他上了我的馬車,我特別激動,心跳得厲害。我最擔心的是血瘤迸裂。我趕著馬車緩緩前行,心裏想著怎樣處理好這件事。其實我可以把他拉到偏僻的地方,再和他算賬。我正不知怎麼辦時,他卻酒癮發作,讓我送他到一家大酒店,並讓我在外麵等他。他一直喝到酒店關門,出來時已經爛醉如泥,我想這次肯定要成功了。

“你們或許認為我會趁機給他一刀。我不會那麼做,這樣就太便宜了他,我早已決定給他一個機會去選擇。如果他有幸能把握住這個機會,那麼他還有生的可能。我在美洲流浪時,曾在‘約克學院’實驗室當掃地工,碰巧聽到教援給學生們講解有關毒藥的問題。他講到生物堿,說這種東西是從南美洲土人製造毒箭的毒液中提取出來的,毒性很大,人隻要沾上一點就會當場倒地。我便記住了那個盛毒藥的瓶子,在沒人的時候偷偷倒了一點出來。我把這些藥做成小藥丸,放在兩個盒子裏,又分別在兩個盒子裏放了一顆無毒藥丸,我想先讓他們選擇一粒,剩下的一粒我吃。我一直隨身攜帶著這兩個盒子。

“那是個狂風驟雨的夜晚,風呼呼地刮,雨嘩嘩地下,天氣簡直是壞透了,但我的心情卻沒有因天氣不好而受影響,我真想對著天空放聲大喊幾聲。各位先生,你們可以站在我的立場上想想我當時的心情。我點了一根煙,借此想穩定一下情緒。我太興奮了,以至於手在顫抖,太陽穴跳得厲害。我趕著馬車走著走著,忽然費裏厄和露茜出現在了我的麵前,他們微笑著向我走來,一直陪伴著我走到了布瑞克斯頓的那幢房子。

“周圍很寂靜,唯一能聽到就是淅淅瀝瀝的雨聲。我隔著車窗向裏看了一眼,德雷伯正處於熟睡中,我推了推他說:‘先生,該下車了。’

“他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他當時肯定是認為到了旅館,於是下來就跟我著走。我不得得扶著他,免得他摔倒。走到房門口,我打開門把他攙進了屋子,這時我仿佛看到費裏厄和露茜也跟著我走了進來。

“他摸著惺鬆的眼睛說:‘太黑了。’

“我擦了一根火柴,點燃了我早準備好的蠟燭。‘這不黑了!’我把蠟燭端到臉前對他說,‘德雷伯,還記得我是誰嗎?’

“他睜大眼睛瞅了瞅我,差點沒叫出聲來。看來,他已經認出了我。他麵如白紙,連連向後退了幾步,汗珠順著臉頰淌下來。我禁不住大笑起來,報仇真是一件爽快的事。

“你這個王八蛋!我追你追得好辛苦呀!我一直從鹽湖城追到這兒,現在你的末日就要到了!咱們倆將有一個人或許會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