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鳴不平伸張正義(1)(1 / 3)

這一日,朱鮪正在店外與一客人閑聊,忽見一手舉測字旗幡的先生,東張西望地向新市城內走去,朱鮪覺得麵熟,便快步迎了上去,一把將他抱住,嚇得那人大吃一驚。低頭仔細一看,迅即又是一個驚喜:“原來是朱鮪兄弟,你怎麼也在此地?”

朱鮪二話不說,拉著他轉身就往客棧走去,剛進門即碰見紅葉從裏間屋裏走出來,便當麵介紹說:“娘子,這便是我常給你說的那位嚴先生。”

紅葉一聽,揖了一個萬福道:“小女子這廂有禮了。”

嚴子陵忙還了禮,隨朱鮪、紅葉進店。屁股還未坐穩,嚴子陵急不可待地問道:“朱兄弟不是山中打獵為生,緣何在此地安身成家?”

朱鮪便將離別綠林山後的經過詳細講了一遍,說:“看起來我和紅葉姑娘有緣,俗話說,‘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見麵不相識’嘛。唉,從今以後,我隻好安守此業,做一個良民了。”

“那可不一定,戲台下是睡不著看戲子的,明日的事,今日如何料定呢?”嚴子陵笑望著朱鮪說,“你不是說有緣千裏來相會嗎?我看‘緣’就在這裏。”

嚴子陵的話讓朱鮪莫名其妙,但他還是想急於知道他來此之意。便問道:“先生說得也是,隻是不知先生為何到此,急著進新市城有何貴幹?”

“為了續‘緣’呐!”嚴子陵眉開眼笑地說,“既然見到了你,你就是不問,我也要告訴你的。這全是王匡大哥的主意,他要廣結天下英雄豪傑,為出山打天下做好準備。今天見到了朱兄弟,又有這‘紅葉’客棧,我何必要進新市城呢,就以測字為幌子,在這裏聯絡豪傑。”

朱鮪見嚴子陵要在此留住,心中甚是高興,急忙讓店小二備菜上酒。嚴子陵本不會飲酒,隻是二位知己相逢,自然喝得高興,連連舉杯互敬。一直將他喝得酩酊大醉,朱鮪方送他房中安歇。自此,紅葉客棧門前多了一個測字卜卦的攤位。

一天下午,朱鮪正在客棧裏招呼客人,卻見一個人慢慢地踱了進來。那人年齡不過二十多歲,頭戴方巾、身穿布衣,身強體壯,英俊瀟灑,一張略早發福的臉上充滿了笑意。他雖然打扮平常,但還是引起了朱鮪的注目,急忙迎上去招呼道:“這位客官,想必是要吃酒吧?”

那人仍笑眯眯地說:“不是,我是來會你們老板娘的。”

朱鮪滿臉賠笑地說:“她老人家已於一月前仙逝了,如今這店由我掌著,客官有事盡管吩咐。”

那人“哦”了一聲,臉上的笑意頓失,說:“我外出辦事才回,不知老板娘她已過世,剛才言語冒昧,還望店主見諒。”

二人正在那裏客氣,紅葉從店裏走了出來,熱情地向那人招呼說:“這不是申大哥嗎,幾時回來的?”她邊問邊轉身對朱鮪說,“相公,這是我們新市街上的財主,糧行老板申公子申屠建大哥。他不但人品好,武藝也超群。全城人都說申公子是一個文武全才,對他欽佩得很。他閑無事時經常來店中關照生意,和我母親情同手足,可是母親她卻——”

紅葉頓了頓,隨滿臉喜色地對申屠建說:“我與夫婿成婚後,這家店門總算有人支撐了。今後,還望申公子多多關照。”

申屠建聞聽連忙轉身施禮,朱鮪請入客廳坐下,紅葉上茶,三人邊喝邊聊。申屠建說:“我來是想與你們商量一件事,眼下大旱,饑民不少,救人濟困是我申家祖上的遺風。我準備在你這客棧前的官道旁搭棚施粥,救濟饑民,不知你們意下如何?特來相商。”

紅葉雙手讚成說:“為民濟困,天大的好事,我們還能不讚成嗎?況且,在此辦義賑,也誤不了我們的生意,有何不可?盡可來辦就是。”

申屠建見紅葉滿口答應,自是歡喜,便笑望著朱鮪問:“不知朱兄可否同意?”

朱鮪既是店主,自然就以當家做主的口氣支持說:“申兄義舉,朱某哪有不從之理,若是人手不夠,可讓客棧上去幾位夥計相幫。”

申屠建沒想到朱鮪夫妻如此支持,自是歡喜不盡,當即感謝道:“兩位既然如此熱心,明日我做準備,後天開賑施粥。”說完站起身就走,紅葉看天色已晚,急忙開口說道:“申大哥不必走了,就在此用過晚飯再回吧。”

朱鮪也熱情地拉住他說:“既是世交,又是義舉,何必客套?我這裏還有一個朋友,申兄也可認識一下嘛!”

申屠建豪情滿懷地說:“既是朋友相交,何須你們破費,這頓飯由我做東,咱就喝他個情投意合。”

二人正在那裏親熱,紅葉已從後店將嚴子陵引了進來,朱鮪忙伸手招呼說:“嚴先生,快來見見這位朋友。”

嚴子陵見是一個相貌不凡的青年人站在那兒,便快步迎了上去。申屠建連忙躬身施禮道:“在下申屠建,見過嚴先生。”

嚴子陵還了一禮,遂在朱鮪旁邊坐下。紅葉熱情地說:“你們暫且在此坐一會,我這就去安置晚飯。”

朱鮪望了一眼嚴子陵,遂又轉向申屠建,既是誇讚,又有點暗示的口氣說:“這位嚴先生曾遊學長安,滿腹經綸,因逃難到此,與我相交,情同手足。”

申屠建一聽,有禮有貌地站起身子問道:“先生原來在京師求學,不知師從何人?”

嚴子陵抱拳以禮相還道:“在下師從國先生學《易》,申公子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莫非京城裏麵有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