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圍宛城大敗嚴尤(2)(2 / 3)

嚴悅看出了岑彭的心思,用手一指城外正在叫陣的漢兵說:“岑大人,你看,漢兵大有一口將我吞掉之勢,能出得去嗎?”

“對,漢兵將城圍得水泄不通,實難出城接應。”岑彭靈機一動,終於發出命令,“傳令各營官兵,小心戒備,嚴密守城,任何人不得出城迎敵,違令者立斬不赦!”

嚴尤、陳茂督軍抵擋一陣,不見宛城守軍來救,眼見十萬大軍死傷過半,兵力越來越少,不由得一陣心慌意亂。陳茂望了一眼被劉寅用長矛接連挑下馬的親兵,終於支持不住了,大聲叫道:“大人,看來援軍是沒指望了,趁叛軍還無力形成包圍圈時,咱們還是趕快撤走吧!”

嚴尤瞪了陳茂一眼,在心裏說,我嚴尤何嚐不想逃走,可是,一旦主將逃走,全軍立刻就會失去抵抗力量,任由人家宰殺,十萬兵卒將損失殆盡。

“出師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淚沾巾。”嚴尤此時雖然沒有戰死,可他真比戰死還難受。他也曾耀武揚威地征高句麗、句町諸郡,戰赤眉,伐匈奴,大小戰事曆經無數。雖不能說百戰百勝,但也沒有一次像今天這仗打得如此的窩囊。

陳茂見他猶豫不決,急得大聲叫道:“大人,如果再不逃走,咱們都得做叛軍的刀下之鬼!趕快撤——”

陳茂話音未落,突然一支羽箭飛來,正中他的額頭。陳茂大叫一聲,一頭從馬背上栽下來,再也沒有動彈一下,真的做了漢軍的箭下之鬼了。

嚴尤大吃一驚,方才意識到已身處險境,再不逃走,下一箭就是自己栽下馬來。什麼皇恩浩蕩、誓死效忠,逃得性命才是真的。

他一腳踢開陳茂的屍體,慌忙持戟傳令道:“眾將士,保護本官,退保宛城!”

新軍聽說主將要逃走,更無鬥誌,丟盔棄甲,四散奔逃。望著那些到處亂竄的將士,劉寅縱馬舞矛,來回衝殺,嘴裏不停地高喊:

“降者免死,抗拒立斬!”

新兵士卒一聽,明知難逃活命,幹脆丟下手中的兵器,呼啦啦跪倒一地。除了少數將士和幾個親兵保護嚴尤落荒而逃,其餘死傷的除外,光投降漢兵的新兵將士就有六萬多人。

此次追擊戰,王莽派遣南陽剿滅劉氏叛軍的十萬精兵幾乎全軍覆沒。

嚴尤惶惶如喪家之犬,失魂落魄,拚命地往宛城狂奔。一口氣奔出幾十裏地,聽聽身後沒有漢兵追來,方略微放心,看看身邊隻有十幾個將士和七八名親兵隨他逃出來。嚴尤撕心裂肺的難受,十萬大軍未經正式交戰,便損失殆盡,他終於忍不住痛哭失聲地說:“天啊!嚴某落到如此境地,還有何麵目再見陛下!”說完,抽出寶劍就要自殺,左右親兵慌忙上前將他抱住,哭著勸說,“勝敗乃兵家常事,將軍回京可奏請陛下再發大兵,以雪此次兵敗之恥。如果以此了卻一生,反為叛賊譏笑,小人又歸何人呐!”

嚴尤一時心軟,又不甘心就這樣敗於劉寅之手,於是放下寶劍,正要繼續前行,忽然有一個親兵驚叫道:“大人,不好,前麵有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