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戰再一次彌漫在這對還沒度完蜜月的夫妻間,離婚的念頭無數次地出現在趙一凡的腦子裏。他自己覺得並不是由於許秋蘭不是處女,而是因為許秋蘭騙了他,而且,因為被騙他覺得許秋蘭的心計實在太深。許秋蘭像上次一樣冷若冰霜,但是許秋蘭換內衣什麼的並不避著他,她好像當他不存在。趙一凡認為許秋蘭在勾引他,她太知道男人的軟肋在哪裏了,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才有他一個男人?是婊子還要立牌坊的女人最可怕了。趙一凡認為,如果現在許秋蘭說實話,那麼他可能反而會原諒她,畢竟她已經是他老婆了。但她一直咬著自己是處女,她到底存著什麼心?難道當他趙一凡是傻瓜?
冷戰並沒有像上次一樣軟化趙一凡的心,反而讓他離婚的念頭越來越堅硬。
許秋蘭不想離婚,但她知道,像這樣兩個人之間存在著這麼大的隔閡也過不下去。開始,她想或許時間長了,趙一凡會離不開她也就會淡了那個念頭,所以她要在床上表現得好一點。趙一凡倒是有那麼一段時間似乎一味地將心思放到了她的身體上而不大提這件事了,但是,好景不長,這個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給她來個措手不及。他們結婚兩個月,真正像新婚夫妻的時間最多不過十多天。她實在弄不清楚,他到底是要她像個婊子還是恨她像個婊子?實際上她並不是真的那麼沉浸的,她有心思怎麼可能心無旁騖?她甚至有時候要暗地裏比較冷靜地觀察他的表情變化而隨時調節自己的,她隻是為了讓他高興。可是,顯然她所有的心思都白費了。現在,許秋蘭也累死了,在那些他以為她早就睡著了的深夜,實際上是她隻是閉著眼睛,她也有了離婚的念頭了。可是,他們才結婚兩個月。
近來,許秋蘭突然發現,自己無端地害怕黑夜的來臨。
在第三個月的時候,趙一凡好像徹底厭倦了許秋蘭。許秋蘭常常一個人在臥室裏想起那三年的花前月下,淚如雨下。趙一凡已經一個月不碰她了,他每天也回來,但回來後好像根本看不到她。她去敲過書房的門,他就在裏麵卻好像完全聽不見,不開,也不回答。有一天,許秋蘭在書房門口,居然呆呆地站了兩個小時。趙一凡出來上廁所,一開門就撞到了許秋蘭的身上。趙一凡說,嚇死我了,你就這麼喜歡裝神弄鬼?許秋蘭說,趙一凡,明天我們去辦離婚手續吧。
趙一凡拿眼睛看許秋蘭,許秋蘭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趙一凡去上了趟廁所,許秋蘭還站在書房門口,她在等趙一凡回話。趙一凡說,離婚可以,你要淨身出戶。我告訴你,你什麼也別想從我這裏拿走,因為我不欠你什麼。換句話說,你要是個處女,我就算把房子存款都給你還覺得欠你一輩子。
許秋蘭一動不動地盯著趙一凡,她左手邊的茶幾上有一個花瓶,她想如果花瓶砸在趙一凡的頭上會怎樣?但她終於還是沒有伸手,她看著趙一凡砰地關上了門,然後緩緩地回臥室收拾東西。趙一凡已經是個畜牲了,她還有什麼好留戀的?
惡心的感覺就是這時強烈地襲擊了許秋蘭,許秋蘭突然覺得胃裏翻江倒海。她捂著嘴,衝到衛生間但沒有吐出來。畜牲!許秋蘭把手摁在胸口,惡狠狠地罵趙一凡。
許秋蘭本來以為是趙一凡讓她感到惡心,但是第二天早晨,做了一夜噩夢的許秋蘭剛從床上坐起來,更加強烈的惡心感讓她再一次捂著嘴衝進衛生間。
趙一凡正在裏麵刷牙,許秋蘭一把推開趙一凡,趙一凡剛想發火,被伸長脖子呃呃呃的許秋蘭嚇住了。趙一凡嘴裏塞著牙刷,含糊不清地對許秋蘭說,你可真能裝,不裝處女,就裝孕婦。
許秋蘭扶著水龍頭愣住了,她轉過頭來看趙一凡,她死死地盯著趙一凡,突然抬手狠狠地在他那掛著白沫的嘴上抽了一巴掌,趙一凡鬆散地含在嘴裏的牙刷脫手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