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個道理,我懂。不過心裏麵老是惦記著風華,自從懷上孩子回到山上後,他就沒有回來看看。”李燕低著頭,輕聲的說道,偶爾還用衣袖腳拭拭眼睛,發出抽搐的聲音。
老嫗唉了一聲,沒再說什麼,那隻肥胖的大手拿著炒菜的勺子熟練地炒著鍋裏的菜,時而傳來陣陣清香,除了菜香外,整個廚房都好像在思考著什麼,氣氛有點壓抑。
“......”正當李燕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婆婆的話將她打斷了,“燕子,把菜端到大廳去,叫二弟和芬琳下樓吃飯”李燕應了聲,就把菜端到了大廳的桌上,二弟也正從樓上下來,“嫂子,可以吃飯了嗎,餓死了?”邊說邊摸著肚子。
“小妹在上麵嗎?”李燕問道。“恩,白天在地裏鋤草,累壞了,可能在床上睡著了吧!”二弟用筷子夾著一塊臘肉片邊放進嘴裏便回答道。
李燕緩緩地上樓穿過樓道左拐進入一間三十平米的房間,看見紮著馬尾辮的小妹芬琳正躺在床上睡得很香,仔細看,才發現小妹的嘴角流著口水,弄得本來心事重重的李燕哭笑不得,真不忍心叫醒她。
“燕子,小妹在樓上幹嘛呀!飯好了,還不下來吃,真是慣壞了。”婆婆的聲音突然從樓下傳來。
李燕就用手碰了碰小妹的肩膀,輕聲細語地說,“好妹妹,快起來,吃了飯再上來睡覺,好不好。”
芬琳輕輕眨動著眼睛,用手擦了擦眼睛,摸了下櫻桃小嘴,說道:“嫂子,你什麼時候在這裏的呀,我都睡著了,嘿嘿!”芬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看著李燕。
“恩,白天辛苦了,快起來下去吃飯,肯定餓了。”李燕摸著芬琳的頭說道。
李燕和小妹一會兒就下去了,不多久飯吃了,大家該幹嘛就去幹嘛了,李燕跟婆婆說了聲就回房間休息了。李燕躺在床上隨著夜漸漸深入,也出現困意,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
李燕懷上的就是淩霄,他的父親叫淩風華,其父為長兄,家裏還有一個弟弟-淩雷和妹-妹-淩芬琳,淩風華的父親是一個郵局專員,母親是地道的農民。淩風華大學畢業後就分到齊嶽鎮的郵局工作,主要負責收發送報紙。
李燕是鎮上的姑娘,因為淩風華經常在鎮上送報紙而相互認識,長期交往就產生了感情,最後成為了淩風華的妻子,並懷上了他的孩子。淩風華因工作繁忙,怕照顧不好李燕,就把她送到老家淩氏峰去了。
從鎮上到淩氏峰大約幾百裏的路,加上他工作的繁忙,自那後他就沒時間回來了。在那時電話就僅僅工作單位會有一個左右,更別說打電話回家了,這才有了李燕的盼望與思念。
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的淒切的叫聲,那老槐樹更顯得古老而神秘。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裏麵。眼睛所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四周的景物充滿了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秘密,給人產生如夢如幻的錯覺。
夜更深了,風變得更加強烈,狂風怒號,使得老槐樹的枝葉搖曳不定,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那一輪上弦月不知何時離開了,此時天空烏雲密布,真有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整個村子隻有寒風凜冽,肆意地搜刮著樹林,房屋和大地,似乎正在醞釀著什麼,讓人難以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