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幽藍的天空中點綴著無數的小星星。一眨一眨的,仿佛在注視著地上的一切。嬴軒望著夜空發呆,他在想自己在現代時是不是也看到過同一片夜空。
躺在床上,嬴軒依然沒有困意,這幾個月皆是如此。但是他頭一次沒有再糾結怎樣穿越回去,而是一直思考如何說服李博,讓他同意自己走出草原,哪怕隻是到西縣縣城也好。
次日清晨,嬴軒依舊被敲門聲吵醒,但這一次他並沒有任何抱怨,反而是興衝衝地穿起了衣服。
當門外的章婧心不在焉地第二次敲門時,手指突然敲空了一下,她看也沒看就向前伸了伸。
“咚咚!”
咦!聲音怎麼變了,不是應該當當的聲音麼?她疑惑地抬起頭,迎麵而來的卻是一張精致的笑臉。
章婧大驚失色,急忙跪倒在地:“少主,怎麼是您?婧兒該死,婧兒該死!”
嬴軒摸了摸額頭,立刻將她攙扶起來,笑著說道:“婧兒,這並不怪你,是我沒按常理出牌!”
“出牌?”婧兒撓了撓頭,少主的確變得容易相處了許多,但奇言怪論也層出不窮。平日裏至少都要叫上三回才會起床,今天這又是怎麼了!
嬴軒這才想起,此時可能並沒有這個詞,隻好隨便編個理由搪塞了過去。
洗漱完畢以後,嬴軒自戀地在章婧麵前轉來轉去,道:“怎麼樣,今天本少主帥氣不?”
“衰氣?”章婧木訥地點了點頭。
嬴軒頓時樂開了花:“婧兒,你還是蠻有眼光的嘛!”剛說完,轉念一想,古代有帥氣一詞麼,算了,來不及跟章婧解釋了,從她出神的表情就能知道結果。
這就是魅力,男人的魅力!
章婧望著嬴軒遠去的背影,皺起了眉頭,看來少主又開始胡言論語了。
議事的地點定在李家宅院的客廳裏,每次議事李博總會派人把李宅圍得嚴嚴實實,別說是人,恐怕連蒼蠅連蒼蠅都飛不進去。
議事的參加人員也有嚴格的限製,就連李信芳和李信邑也沒有資格參加。此刻嬴軒坐在了客廳正中央的高台之上,等待台下眾人為他行跪拜大禮。
台下共有四人,行禮完畢以後分別坐在兩側。嬴軒右手邊坐著李博,緊挨著坐著孫超,他是原秦朝九卿之一,曾任職典客,曾主要掌管秦王朝對少數民族的接待、交往等事務。
孫超今年四十多歲,服飾打扮與李博相同,工整的臉雖然已經爬上歲月的痕跡,但也算眉清目秀。隻是今天臉色讓人看著有些害怕,白中透著青,陰沉的很。
嬴軒左手邊第一個人是位魁梧的大汗,年約五旬,長得是濃眉大眼,頗有英武之氣。隻是那張彌勒佛似的笑臉出賣了他,此人正是原秦朝郎中令彭顯,亦是九卿之一,原先主要負責守衛宮殿門戶。趙高被誅後,正是他接任郎中令。
最後一位與其他三位都有所不同,首先這是一位胖子,圓臉肥腮,肚子鼓鼓,活脫脫一副酒肉和尚模樣。其次這個胖子的穿著也與眾不同,錦衣華服,色彩豔麗,與屋裏其他人的黑衣打扮極不相稱。
此人名叫陳述,從未做過官,乃是長安一富商。平時從隴西采購駿馬,拉到關中販賣,又從關中購置一些稀奇玩意來到隴西謀利。一來一去,賺了不少錢,身為一個富豪,他家境殷實、腰纏萬貫,但是最近十幾年來卻遇到了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