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牛街大院子(1)(2 / 3)

歐陽卿此刻倒靜下心來,說:“你的聲音讓我想起我心中的女人來。”

骷髏笑了,一種機械摩擦般的笑聲:“心中?那我問你什麼是心呢,不過是你偶然的一種無聊的衝動罷了,沒有什麼什麼是可以被記住的,一切不過是塵埃中來,歸於塵埃而已。”

“我當然相信塵埃,不過即使是塵埃在飄散的過程中也會因承接了太陽的光亮而閃現出七彩光來,我不悲觀。”

骷髏沉默了許久然後又機械地笑起來:“你是一個單純的人,真不應該踩進泥濘中去。”

“很多故事聽別人講莫如自己去走一遭來得痛快,你其實不用嚇我,我並不想真的占有你身體的某一部分,隻是我覺得你應該是我心中的女人。”

骷髏陷入沉默之中,然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莊子夢見骷髏悟道,你卻執迷得更深了。”

“莊子不好奇,我好奇!”

又一陣風猛烈地吹過來,吹得臉上生疼,腳下一滑歐陽卿醒過來,才發現是一場怪異的夢,窗外的夜空依舊沉默著陷入一種極其模糊地深邃,如同一道無解的方程橫亙於前,任誰也開解不了。

3

最近屬於餘風的夜晚有些繁忙,雖然她並不願意但想來想去自己想象中的男人也許並不能給她未來,也就隻好聽璿姐的安排,畢竟都是出得起大價錢的……送走了今晚的第四個客人後她感覺下體有些疼痛,身子也乏得有些難以支撐。剛才最後這個男人似乎有長久的時間沒有碰過女人,一見著她便激動得滿臉通紅,手指都在發抖了。不待餘風脫完自己的衣服,就衝上來一把將她僅剩下的胸罩內褲扯了下來,內褲叱的一聲撕爛了,餘風皺皺眉頭,知道又是在劫難逃了。果然,那男人連套子也等不及戴便近乎瘋狂地折騰著她,幾乎要將她撕碎了。她不由得低聲喊了句:“輕點吧。”男人在瘋狂運動中猛地停了下來,卻突然就放聲哭起來,如同小孩子般委屈得不行。餘風此時倒可憐起眼前的這個男人來,輕輕拍著男人粗糙的脊背任他冰涼的淚水在自己疲乏極了身子上濕潤著空氣。她已經見過太多男人,什麼樣的瘋子也不過讓她淡淡一笑。她們這行不過是個生意,既然是個生意,就沒必要挑挑揀揀,再難也不過是場遊戲而已。但這個男人卻引起了她一點點的興趣,看上去不像個職業嫖客。

男人哭了半天,從餘風身上爬起來,擦擦眼淚對她笑笑問:“讓你見笑了。”

餘風依然躺著:“這裏就是個發泄的地方,沒事的,有些事發泄一下也就好了。”

男人點點頭,摸摸餘風光滑的身子說自己原本是不會來這裏的,都結了婚的人還這麼飄飄然的自己也難以原諒自己,不過這回是太憋悶了。老婆總是不滿意他,冷著他,他一氣之下索性放肆一回了。剛說到這裏男人的電話就響了,男人神色慌亂地接起電話來就結巴了,不過在結巴中還是撒了個接近完美的謊言,電話接完人幾乎就要窒息過去。

餘風笑了:“你真乖!”

“你其實是想說我可憐吧。”

“那你就錯了,誰不可憐呢?”

4

男人再沒了激情,丟下錢走了。餘風打電話告訴璿姐自己太累不接了,便想沉沉睡去。可瞌睡這東西左等不來,右等還是不來,回憶卻如同一波又一波的驚濤般拍打著她的床沿,甚至不能安靜地躺著。

所有的經曆在暗夜深處窺伺著,一旦有了空隙便會毫無征兆的跳出來踩痛她的神經。歲月是一條追著咬且甩不掉的瘋狗,她注定了無處可逃。莫名其妙踩進了這行裏,就一直在心底裏隱隱期盼著有個真正的男人某天會拉她上岸。似乎上帝聽到了他的祈禱,已經踢給她一個隱隱約約的男人,但這個男人卻似乎又注定不會是她的,那不是一個可憐人。他不過是厭倦了奇花異草,偶爾來這野花堆裏逛逛碰巧撞上了而已,自己就算想想也都是可笑的,但越是可笑就越是要想,想得腦仁疼。隔壁又傳來靈靈有一聲無一聲的呻吟,她接的是個常客,一個瘦瘦筋筋的男人讓靈靈在完事之後經常擺弄他的笑話。瘦男人說自己最得意的一件事就是小時候在老爸的汽修廠偷了一瓶汽油回家。可拿著汽油越走越害怕,路過一個公廁就趁著四下無人把汽油瓶扔進尿槽裏去。他剛扔完出來就遇見一個叼著煙的男人器宇軒昂地走進公廁。等他走出不到十步,就聽見公廁裏轟隆一聲,回頭一看火光衝天,進去的男人提著褲子就跑出來,那叫一個好玩。所以他現在決不抽煙,見著火就有尿急的感覺。

瘦男人是很鍾情,雖然跟上班似的每月必要來個七八回,可每回來就隻點靈靈這道餐,弄得靈靈一看見瘦男人就黏糊糊貼上去猴哥猴哥的叫個不住。餘風心裏越發煩躁起來,就大聲喊出一句:“床垮了哦。”裏邊就瞬時傳出笑聲來,有尖細的男人聲音說:“你激動了嗎,一起嘛,不,不,哎呀……呀呀……靈靈就笑罵起來,說一個淚蠟燭還要玩3P,不要臉到家了。正在那屋的笑鬧間,男人的電話就響了,接了電話男人就再顧不得玩笑急火火地跑了。

靈靈洗淨了自己,便跑到餘風的床上來說真累呀,看來這工作也不輕鬆完全是重體力勞動呀。餘風笑著揪了一把她的乳頭說連勞動模範都覺得累了,看來是真辛苦了。靈靈就勢也就來嗬她的癢,兩人就光溜溜的在床上鬧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