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荒謬之舉(1)(1 / 2)

鬱國良忙累了一天,下班就回到住宅。本來想好好歇一會兒,妻子郭淑芬在浴室裏洗澡高亢引歌,又配上那震耳欲聾的士高,吵得鬱國良心情煩燥。

女兒鬱晚風放學回來,叫聲爹地放下書包就坐在旁邊,不去洗澡也不去做功課。鬱國良知道吵到她,扶扶鏡框說:“爹地明天幫你找間離家近些的宿舍。那樣就安靜了。”

鬱晚風說:“爹地,我要是想在外麵住,早就在學校定好鋪位了。您知不知道,我想多陪陪爹地呀!我不想離開你。”

鬱國良說:“晚風長大了,知道體貼爹地了。”

鬱晚風打開書包拿出一條精美的領帶遞給鬱國良說:“這是我送給您的。”

鬱國良往脖子上一套,說:“不長不短,顏色調諧,爹地喜歡。”

郭淑芬從浴室擦頭發出來,帶刺地說:“喲,我的鬱總經理怎麼跟女兒這麼好呀?”

鬱晚風抽身起來,紅著臉鑽進房間裏去。

鬱國良不理會郭淑芬,進房關了吵人的音樂,脫了鞋襪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好像幾天都沒有休息了。郭坐在床頭舉著鏡子往臉上撲粉化裝,完全沒有一點困意。

鬱國良一翻身,一條胳膊壓在了她的身上。她厭煩地拿開他的胳膊,忽然發現他的眼角呈現許多魚尾紋,頭發上也多了幾根銀絲。“真是歲月不饒人啊!”感歎中,她用那塗滿指甲油的手輕撫著丈夫的臉龐,心裏湧起許多回憶:

十多年前,她還在讀書的時候,父親病逝了。父親白手起家,憑借自己的努力,擁有上千萬資產。生前本著一顆助人為樂的心助人為樂,接受他恩惠的不計其數。鬱國良就是最典型的一個。

那是很多年前的一個冬天,天下著冰雹,氣溫降低到零度,郭父同幾名基金會的人去郊區探望受災居民。在一戶破落的木房子門前,他看到一個孩子,七八歲左右,衣服單薄,凍紅的小手兒用煤炭在地下寫著上中下,一橫一豎都那麼的吃力和認真。郭老打聽到這個孩子叫鬱國良,家裏貧窮,八歲了沒有上學,還是跟大哥大姐學到的這手好字。他決定去孩子家裏看一看。

鬱國良的老母臥病在床,一個年近六十的老奶奶在照顧她。老奶奶雙目失明,在給他母親喂東西時不小心碰翻了碗,滾燙的稀粥燙傷了手背,由於沒錢醫治,出現局部潰爛。郭父深表同情,出力又出錢,把兩位老人送進醫院接受治療。後來鬱母因病而逝,年老的鬱家奶奶也撒手西去。郭父就把鬱國良帶回家送他上學念書,還請家教輔導他功課。對待他如同獨生女兒一樣。郭淑芬一直都瞧不起父親為她找回來的這個哥哥。老是欺負他,捉弄他,惡作劇砸碎的東西汙蔑他幹的。但剛直不阿的父親總是袒護他,生怕他受了半點傷害。

鬱國良二十多歲那年,大學畢業,因成績突出,被校方保送國外深造。留學期間,他不斷地寄信打電話問候父親的身體狀況。就讀經濟管理三年結業回國,在飛躍當了一名部門經理。那一年,他二十六歲,跟大學同班同學喬盈談上了戀愛。

就在他工作的頭一年,郭老的公司麵臨經濟危機倒閉。這件事對郭老打擊很大,沒多久,患重病醫治無效死去。

郭父因為不善理財,讓一直藏有心機的郭母有機可乘。一個假期,她哄郭父帶女兒出去旅遊,暗中聯合公司經理調走了公司所有資金,然後兩人人間蒸發了。公司倒閉後,郭父報警找到郭母,得知那個男人欺騙了她,拿到錢後拋棄郭母跑了,並沒有去控告她。郭母知錯了,含愧服毒自殺。

郭老病重之前,鬱國良請假在床邊守了幾個日夜,一雙眼睛布滿了血絲。郭老彌留之際,將鬱國良和女兒的手合在了一起,請求鬱國良娶女兒為妻。當時,鬱國良和喬盈的感情非常好。雖然心中一百個不願意,但為了報答郭老的恩情,他痛苦地答應了。

郭老放心地交給鬱國良一份遺書,叮囑了幾句,兩腿一蹬,去了。

半年後,鬱國良和郭淑芬舉行了婚禮。婚後忠於妻,安分守己。郭淑芬擁有一個如意郎君,心裏也高興。誰知,好景不長,鬱國良的女友喬盈出現,擾亂了她們平靜的生活。

當初,鬱國良放棄喬盈和郭淑芬結婚,喬盈賭氣嫁給了一個讓她絲毫沒有感覺的男人。婚後,兩人性格不和,經常吵嘴。一吵就吵到大打出手,經常傷痕累累。她對婚姻充滿了絕望,時常想著如果她嫁的人是鬱國良,一切就不會這樣了。終於有一天,她在參加學校的校慶上,碰到了日夜思念的鬱國良。故人相見,又驚又喜。那晚,他們談了各自分開以後的生活情況。鬱國良了解到她丈夫失業,家裏需要一筆錢用,就出手幫她解決了這些難題。那時候,鬱國良在飛躍公司已由一名部門經理榮升為副總,不論是人際關係還是經濟都很寬闊。她從這件事上更加認識到鬱國良的本事,決定不管用什麼方法也要得到鬱國良。於是,老是約鬱國良出來陪她吃飯、逛街、看電影。鬱國良為人本份,怕人說閑話,有心拒絕,又覺得對她的虧欠太多,隻有順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