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國良俯案創作,花了兩個多月的時間,完成了二十多萬字的長篇商用論著《企業與管理》。他把文稿刻到U盤送到出版社,負責接待他的編輯仔細看了一下內容,不住地點頭讚賞,表示在短的時間內審查該作品。
回家的路上,鬱國良回憶起和女兒之間的糟糕狀況,十分難過。現在,女兒連爸爸都不叫了,要錢的次數越來越多。有時喝得醉醺醺的回來,誰也不認得,想起這些他就痛心。走了幾步,想起前日老部下明雨潔電話告知譚家父子出事了,就買了一束鮮花去醫院探望。
病床上的譚德仁氣息很微弱,蒼白的臉上盡顯紋路。鬱國良站在床邊凝視了他許久,腦內掠過三年前他從他房間走出的那一幕,心裏很不是滋味。想起當初他對他的提攜和栽培,又有幾分感激之情。當年,譚德仁十分信任他,什麼大事都交給他做,連財務也對他公開。這一點讓他覺得譚德仁是個很難得的老板。
譚澤江像個安睡中的孩子,靜靜地躺在病床上。櫃上放了一份報,是幾天前的,很新,好像沒人動過。他拿過來一看,報紙頭版頭條大字刊登著這樣一條醒目的消息:飛躍集團昨換新董事,無名小卒一夜成為商業巨頭。下麵詳細地介紹了苗添望的出身和當代理董事長的經過。還付了一張彩照。照片上的他春風得意,眼神含蓄。
鬱國良對著照片看了半天,耳邊回響著那天離開公司苗添望對他說的話,不由感歎道:“苗添望啊苗添望,看來任何人都低估你了的存在。”
回到家已是下午一點多了,鬱國良餓了,去廚房煮了一碗麵吃。隨手打開電視機,選個台來看。正是新聞節目,上麵在報道某集團新董事長就任考察工作的訊息。鬱國良一看,被大家捧在中間的那個穿著整潔的人不是苗添望嗎?往下看,苗添望神采奕奕地穿梭在工作大堂和工廠間,時而跟員工攀膝長談,時而考察工作,很像個老於世故的大老總。
鬱國良一邊吃麵,一邊看節目,不知不覺把一大碗麵收拾了。這時,門鈴響起,一陣又一陣,打斷了鬱國良的專注。
外麵站了三個人,一個是明雨潔,另一個是高北軒,第三個他也認識,飛躍集團秘書處的一級秘書吳浪潮。
吳浪潮四十左右,戴了一副眼鏡,長相斯文。他主動和鬱國良握了握手,說:“鬱總,好久不見。我被新代董事長提拔為飛躍集團公司副總經理。這次受代董事長所托,請鬱總回去繼任總經理一職的。”
這件事早在鬱國良的意料之中,他想了一下,沒講話。
明雨潔走過來說:“鬱總,代董事長怕你不答應,特意派了高主任、吳副總和我來接你。代董事長說了,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讓你走馬上任……”
高北軒接過話來說:“否則,我們就別回去了。”
鬱國良覺得這樣去有失麵子,沉思不語。
吳浪潮猜到他的苦衷,說:“鬱總,有代董事長親自簽名的聘請書和委任書,您就不用擔心別人怎麼看你了。”說完,他鄭重地交給鬱國良兩份文書。
鬱國良接在手上,心裏一陣浪潮翻湧,久久不得平靜。
鬱國良和吳浪潮來到公司任職,一下車就看到苗添望穿著耀眼的服裝,帶著一大群人站在門口候迎他。他握住苗添望的手,激動說不出話。
苗添望說:“好久不見。”親熱地挽他的手拾階而上 “有了你,我如虎添翼。”
鬱國良說:“聽到你勝任代董事長的消息,我深感意外。飛躍集團出了這麼多事,人財兩散,老董事長選你,是公司的福氣。”
苗添望不否認地點點頭,說話間,已經進了電梯。
來到辦公室,苗添望和鬱國良不分賓主地坐下,秘書羅詠送來奶茶兩杯。
兩人一邊小飲,一邊討論著怎麼解決公司麵臨的危機,談來談去,最後得出一致的結論:錢能變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