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千裏求援(2 / 3)

路人扔了一張報紙在她腳下,鬥大的2月15號映入眼簾。她心頭緊迫,暗說:已經沒有時間,怎麼辦?又到哪裏去弄錢?

她盯著那乞兒沉思了半天,忽然眼睛一亮。

在北京天安門的一條街上,車輛穿行,人潮洶湧。她就在一處人多的地方跪下來行乞。但還沒有被行人注意。巡警就來了。警察說她有礙市容,把她提出了三裏之外。沒多久,她又回到原來的地方跪乞。還是被警察驅走了。

等警察走遠,她偷偷地跪到一處不顯眼的地方,繼續行乞。

一個到處采景的青年記者看到了她,不由地把攝相機對著她拍攝。

天快黑了,菜市場進出的人很多,有人望了她一眼,就走了。有人可憐她,扔了一兩毛,那錢像天旱時節的雨,少得可憐。

晚上,街上的人仍然是那麼多,但施舍者越來越少。她有些餓了,用五毛錢買了個芝麻餅來啃。餅子又硬又幹,吃不動,也咽不下。

口渴得難受,到噴泉邊捧點水解渴。然後找個無人之所把錢放在地下一數,有十幾塊,足夠她買點禮物去找外公的了。

深夜,公路上沒有了行人走動的足跡,她就靠在一麵長滿青苔的牆壁上睡去。這時,遠處射來一條長長的影子,路燈下,一隻黑手悄悄伸進她的口袋,取走了所有的錢。

天亮,她醒來不見了錢,大叫一聲。這時,一個記者模樣的人走到她的麵前問她情況。她便把千裏來北京,跪街乞討,討來的錢被偷一事說了一遍。記者很同情她,請求帶她去過早。她拒絕了。記者轉身走了。

這天,她又像昨天一樣在街上跪跪拜拜,磕頭行乞,街道換了一條又條。一天過去,終於討了些錢來,但額頭起了個大鵝包,膝蓋磨出血來。

晚上,她吃了一個饅頭,喝了幾口噴泉,然後到沒有人的路邊公園的樹底下休息。她把錢貼在肚子上,說,這會該安全了。

天亮,她醒來摸口袋,錢又不見了,癱在地下潑然大哭。昨天那個記者走到她麵前,了解情況後,勸她回去,並給了她一份剛買的早點。

她拒絕了那記者的勸告和食物,一抹眼淚,又回去繼續跪乞。

討到了錢,她跑到站口等車。過往的車很多,可她要等的客車還沒有來。別人教她換個站,可能碰得到那班車。她趕到一個比較遠的站口。人剛去,一輛7號客車嗖地一聲開走。她急忙喊叫著追趕,嗓子啞了,腳也拐了,沒有追上。萬分絕望和哀傷之際,那個記者又出現了。後麵不遠處停了輛黑色摩托車。記者笑著把一遝錢放到她手上,說:“我為我的行為向你道歉。這錢還給你。”

她驚奇地發現那包錢的袋子是自己的,火冒三丈,說:“你拿我錢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耽誤了我多少時間?三天啊!已經沒時間了,我丈夫可能現在被送到新疆去了。”說完,大悲。

“是我不好,我不該為了想知道你對你丈夫有多真誠,而對你多次考驗。對不起!”他深深一鞠躬。

事到如今,陳寶珍還哪有話說?

記者說:“放心,你丈夫隻是死緩,一時半該死不了,隻要能翻案,到了新疆也可以回來。”

她心裏舒緩了許多。

記者說:“我知道你外公工作的位置,坐我的車,送你去。”為了證實自己的身份,他拿出了相關證件讓她看。

陳寶珍雖然猶豫但還是坐上他的車跟他去了。

記者一邊開車,一邊說:“如果我有這樣一位肯真心對我好的妻子,定會心滿意足。相信你丈夫一定很愛你。”

在記者的幫助下,她順利找到了那個地方。工作人員告訴她,她外公早已退居二線,在家休養。她又受了一次沉重的打擊。倒是記者見多識廣,說雖然退休了,但麵子還在,叫她不要擔心。

她向那人求到外公的住處,花錢買了一提老年壯肯粉和記者去了。

外公的家高牆大院。傭人進去通報了好長時間才出來說:“你外公在外麵應酬,明天再來。”

第二天,她和記者又一起來到外公門口。可通傳的人還是說外公出去了。這回陳寶珍說什麼也不肯走了,一定要等到外公回來。記者隻好陪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