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3)

洗好臉進入臥室時,張雨告訴我樂伯病了,聽說已臥床幾天。

我心裏一怔,怪不得這些天沒見過他,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

我立即想到村子看望他,於是對她們說了,便匆匆出門。

陽光猛烈,熱氣在草原上空蒸騰,樂伯怎麼病了?他身體很強壯啊,我想不明白,一來現在不清楚他的病情;二來實在想不明白怎麼說病就病了呢。

來到他家門口,從屋裏傳出一些對話,我聽不明白,徑直入去大廳,裏麵坐著一個老年人,麵容竟然與樂伯一模一樣,要不是他身上的衣著,我一定會搞錯,他看見我便起身與我打招呼,我微笑著向他點點頭,樂嬸就從房間裏出來,她說:“是小柯啊,來,坐這裏。”

她一邊說,一邊將一個椅子移過來,我急忙接住,坐下之後,我問她樂伯怎樣了?

她說沒事。那個老年人盯著我看,因為與他不熟悉的緣故,我隻能不斷向他微笑點頭,他也笑著說不會有大事。過了一會兒,我跟著樂嬸來到一個房間,裏麵光線充足。樂伯躺在床上,他看見我便努力想坐起來,他笑著對我說:“人老了,不中用。”

我急忙上去扶著他,說:“就躺著,不要坐起來。”

他才半躺著,然後叫樂嬸給我倒杯水。樂嬸出去之後,我坐在床前,他明顯消瘦,看了我心裏不好受,久久沒有說話,他說:“不要緊,膽結石而已,等我兒子回來再到縣城做手術,不過有時候痛得厲害。”

“外麵那個老頭子是誰?與你長得一個樣,以前我沒有見過。”

我想起在大廳碰到的那個老頭子。

“那是我哥哥,孿生兄弟,他比我快出來兩分鍾,樂嬸跟他說我病了,他就從家鄉趕過來,昨天才到。到目前為止我從來沒有大病過,誰知碰上膽結石,痛個半死。”

“你兒子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

“這兩天就會回來,他來回一次不容易啊。”

“你哥哥都來了,他怎麼還不回來?”

“他要請假啊,我哥他退休了,比較自由。”

“你什麼時候才退休呢?”

“我不打算退休,等病好了再上山巡邏,在林間行走……想到這些場景就沒那麼痛……唉喲,又痛……”接著他呻吟起來,我趕緊扶住他微微顫抖的身體。這時,樂嬸端著一杯水進來,急忙從桌麵拿一些藥丸,讓他吃下去。我說不能拖太久,得趕快做手術。樂嬸說病痛一個星期了,就等他兒子回來,並說一些安慰我的話。接著樂伯的疼痛平緩下來,樂嬸也出去外麵。房間隻剩下我與他,他還是微笑著說:“小柯,沒事,近來怎樣啊?”我將邊良去世與酒吧的事情跟他說一遍,他聽了之後神色十分沉重,問起邊良父母一些事情,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隻記得當時他父母很有涵養,整個過程很冷靜,他父母並沒有責怪我們任何一個人,這讓我感到愧疚,至少他們應該遷怒我們,罵上幾句都好,但是他們並沒有這樣做。

然後,他若有所思地說:“小凡怎樣了?”

“她情緒有點不穩定,不過,她會慢慢好起來的,現在還好……”

“嗯,那就好,唉喲……”

又一陣痛,不過輕微一些,他說他要休息了。我說明天再過來吧,便出去大廳。

他哥哥對我微笑著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我跟樂嬸說聲要回去,明天再過來。

她說好啊。

離開她家院子,直接回到家。她倆問我樂伯的病情怎樣了?

我說沒事,膽結石,就等他兒子回來到縣城做手術。

張雨說:“膽結石是怎樣的?”

“就是膽裏有結石,結石就像珍珠生長在貝類生物,其實珍珠就是一種結石。”

“啊,不會有人將人體結石當成飾物吧?”張雨說。

“惡心。”小凡說。

“不知道,我倒是見過一個男人將包皮裝在一個很小的玻璃瓶,然後戴在頸上。”

“惡心。”她倆不約而同地說。

“一點也不惡心,藍色微型玻璃瓶,用銀鏈吊著,很酷!”

“酷你的頭!你什麼時候學會說‘酷’這個字?”小凡說。

“我並沒有刻意說酷啊,隻是突然覺得酷而已。”

張雨大腿的那個疤痕,也是一種酷,我想。

下午,與張雨提前來到酒吧,還帶來幾張唱片。

小凡還是不想過來,她說想在家裏聽音樂,等我們下班後再告訴我們喜歡那些唱片。

準備打開酒吧的門時,突然想去買輛自行車,便與張雨來到商店,最後決定買兩輛,每人一輛,張雨挑一輛深藍色,我挑一輛灰色,返回酒吧的路上你追我趕,感覺輕鬆許多。張雨說改天再賣一輛給小凡,我們就可以一起騎車到小鎮四周亂逛,我說這是個好主意。也許我應該多到小鎮各處逛逛,這些天來太沉悶,對,這是一個好主意。想著想著,突然刹車停下,我說現在就回去多買一輛。她驚喜地望著我一會,然後說:“柯唯,我太喜歡你了,過來一下。”她示意我向她靠近,我說怎麼啦?她說告訴你一些事情。我才靠近她,她出乎意料的在我臉上吻了一下,然後騎上自行車往商店奔去,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就像一個騎著自行車的小精靈,我搖搖頭,便追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