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們的下落(2 / 3)

吳鬱青帶著他們進了商業局,衝辦公小院裏二樓最頂頭的一間叫:“勝利,來客人了。”

門開了,出來一個個頭不低,白白的、很文弱的青年,青年大約二十三、四歲,靦腆地衝著三人笑。

良子和光進到屋裏,才發現這裏隻是個單身住室。緊裏麵用簾子隔著一張單人床,床邊一張桌子,床前生著火爐。簾外地上是鍋碗等做飯用具。

吳鬱青命令勝利去買菜,準備午飯。良子止住了她:“我們很久沒見,本來是要好好聚聚的,可是,光有要事必需回去。真不好意思,要向你借點錢。”

吳鬱青痛快地說:“你們要多少?我們現在都工作了,有錢了。”

良子望向光,光實在地說:“一百塊,夠我們兩人的路費就好,到了我家就不用花錢了。”

吳鬱青撒嬌地撲向站在地中間的勝利,從他口袋裏掏出一遝零錢,數一數隻有八十多塊,就讓勝利出去取。

勝利說:“好,我到會計那裏取點吧。”良子和光來到火車站,買了到X市的票。這是烏魯木齊到北京的快車,他們對麵坐了一位英俊挺拔的四十來歲的軍人。見良子和光歡快地搞小遊戲,軍人搭訕:“你們看過>的片子嗎?”

良子和光都搖頭。

良子很驚疑,人到了四十來歲,也還是可以這麼精神,這麼有磁性。比起身邊高大、粗魯的光,軍人好像更吸引她。

她笑問:“是一部什麼片子?”

“其實就是宣傳我們天山特產,我在裏麵有很多鏡頭。”

“天山也有貝類?你在部隊做什麼?”

“是貝母,一種藥材。我在部隊是軍醫。我給你兩個地址,一個是北京我的家,一個是新疆我的家。不管你們到了北京還是新疆都可以找我。”說著從口袋裏拿出記事本和筆,寫下了地址,遞給良子。光伸手搶了過去,裝在自己大衣口袋。

四個小時的路程,良子向軍人詢問了許多關於新疆的事。他們在X城下車時,天已經黑下來了。軍人和光握了手說:“你們年輕人真好。”

良子卻在心中感喟:世界真大,自己見過的真少。

光的家在X城郊區農村,從火車站出來還要坐40分鍾的汽車,才到達村口。

村裏的土路和著雪水一腳下去一個深深的泥窩。他們一腳深一腳淺地走著。經過有燈火的人家,光就罵:“這家個龜孫,又支攤了,賭癮大著呐。”

“你們村都愛賭呀?”

“冬天沒事,人都聚到一起玩麻將。玩麻將放錢少那怎麼玩?”

“公安不來抓?”

“抓他娘個鬼。今兒抓,明兒罰倆錢又出來,換個地方還賭。”

終於到了光的家,光熟練地拔開從裏麵插上的大門,這是個很大的院子。

上屋門掩著,裏麵燈很亮。光和良子一進來,就看到屋子中間正在打麻將,圍著看的人比打的人多幾倍。火爐燒得暖融融的,讓剛進來的良子打起虛顫。

一個四五十歲壯實的婦人過來說:“喲,咋這時回來,還沒吃飯吧。”

光說:“是。”回頭對良子說:“這是咱媽。”

良子叫了一聲:“姨。”

光的媽打量了良子一下,讓她坐火爐邊,嘮叨著進了廚房。不一會兒,就端上來兩碗熱騰騰的雞蛋麵。

光的媽坐在他們邊上對良子介紹:光的兩個哥哥都成家另住了。光還有一個弟弟普也談了對象,妹妹小敏剛上高中。

良子在這個熱情寬厚、能說會道的長輩麵前隻有唯唯喏喏的份。

良子當晚就和光睡在他的房間。

光又請求良子留下來和自己結婚。良子說:“我真的還想上學,你不能等我四五年吧?”

光說:“真的不能等。家人逼我結婚,到了我這個年齡還不結婚,村人要小瞧的。”

分別是必然的。光拚命地在良子身上做,想把這一輩子欠的都找回來。

半夜時,大門外有人叫門:“貨來了,快點走。”

上屋剩下那四個打麻將的人就收起攤,出來。

有人說:“光回來了,叫起他。”

有人說:“那女的來了,要不,不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