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每一朵都是無瑕的空靈。
雲卷,每一片都是恣意的神態。
一切仿佛渾然天成,促成了陸小曼的風華絕代、獨領風騷,見者動容,過目難忘。無論是北平還是上海都留下了她的萬種風情。
或許她可以像章含之那樣成為一名出色的交際家,她那樣漂亮,她的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氣質,那是江南的含蓄和北方的直率完美結合而成的美麗。她曾有過三年的外交翻譯經曆,講一口流利的英語和法語,她遊走在上流社會,在社交界如魚得水,在那些高級的社交場所總能看到她的身影。或翩翩起舞在那華美的舞池,或端莊優雅地手持一杯美酒,或從容高貴地笑談風聲,陸小曼是北平不可不看的一道風景。
可她卻陰差陽錯地嫁給王庚,結束了外交翻譯生涯,空留一個華美的轉身。
或許她可以成為一代名伶,她諳昆曲、擅京劇,經常跟隨朋友參加義演,還曾與徐誌摩合作創作《卞昆岡》五幕話劇。
可她隻是喜歡那身披彩鳳的光鮮,卻耐不住一生的寂寞。
或許她也可以成為詩人,成為畫家,成為小說家,她可以幫助徐誌摩共同開創一番事業,可以和他齊頭並進,在文學的聖壇上開出最明豔的兩朵藝術之花。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定數,陸小曼始終無緣做徐誌摩的那個詩中的女神,徐誌摩最後也抱著遺憾離開。
甚至連他們見的最後一麵,也是伴著無休無止的吵鬧。如果時光肯倒流,陸小曼會不管那些流言蜚語和徐誌摩回北平,過他希望的那種日子。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會學著體貼他、照顧他,不再讓他奔波得這麼辛苦。可是時光不能倒流,這是她心中永遠的遺憾和傷痛。
感情最敵不過的,一個是時間,一個是距離。
他們後來一個在北平,一個在上海,雖然兩地後來通了飛機,非常方便,但他們還是要隔很久才能見上一麵。
一個是風華絕代的佳人,一個是才華橫溢的詩人,都有著極好的“異性緣”,他們又都是多情之人,相隔久了,難免會對彼此有所猜疑。
本來要承受的異地相思之苦已經不堪重負,還要為彼此的感情擔憂,更是讓人痛苦不堪。那種想見不能見、想說不能說的感覺折磨著他們。
陸小曼身邊有翁瑞午、江小鶼等青年才俊,這些上海灘上的闊少對小曼言聽計從,常伴左右。徐誌摩雖然追求自由,從來不幹涉小曼結交朋友,對陸小曼和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是給予最大限度的容忍和理解,但對於煙榻上的墮落和外界的流言蜚語,他心中難免還是會擔心,自己不在陸小曼身邊,時間久了,難免會和別人生出情分來。
而陸小曼對徐誌摩也一直心有猜忌。
徐誌摩更是才子多情,無論走到哪裏,身邊總是圍繞著芸芸美女。愛慕徐誌摩的人很多,但他心中隻愛一個陸小曼,他一生追求“愛、自由和美”,這是一種單純的信仰,所以他和其他女人之間的關係也是清者自清。看似親昵,卻清白無比。
除了林徽因,陸小曼還很在意和徐誌摩交往過密的韓湘眉。
韓湘眉是20世紀二三十年代文壇的一枝獨秀,是“四大美人”之一,她不僅擁有驚豔四方的美貌,更有得天獨厚的才氣。據說徐誌摩也曾經對她一見傾心,但遇到陸小曼後,再無所求。韓湘眉後來嫁給了張幼儀的哥哥張歆海。
韓湘眉的思想觀念極其現代,同徐誌摩十分接近,因此,即使在結婚之後,她也同徐誌摩保持著非常密切的關係,她的丈夫張歆海也和徐誌摩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所以三個人經常保持著密切的交往。甚至在聚會別離的時候,韓湘眉毫無避諱地親吻徐誌摩的臉頰告別。周圍人都習以為常,唯獨陸小曼感到不舒服,所以後來徐誌摩向陸小曼提出每次離家外出的時候也以親吻麵頰當做吻別禮的時候,陸小曼堅決不從,還譏誚說:“隻有韓湘眉這樣的人才會有那一種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