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韻自是明白令狐衝的感受,在這世上,怕是隻有自己才能理解他吧,也唯有他才配的起“大俠”二字。水韻也不多說,端起碗就是一口,令狐衝也不甘示弱,也是一口飲下。
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的喝起來,說說笑笑間,從早上喝到中午,從中午喝到傍晚,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來,兩人趴在桌子上起不來,才總算停下來,可嘴裏還在不停的嘟囔“喝,喝”,而一旁的田伯光早就受不了毒氣的入侵昏死過去了。
掌櫃的見過這些人的打鬥,也不敢得罪,無奈之下隻好叫來幾個夥計抬著三人放到一間房中,再說還有這麼多酒錢沒付,也得看緊點。
第二天一大早,水韻和令狐衝相繼醒來,先是一愣,繼而相視大笑,顯是想起昨天兩人大醉之事,雖是都覺有些荒唐,但也認為痛快無比,沒有絲毫後悔之意,反而更惺惺相惜。而田伯光就慘了,毒氣蔓延,臉上已全無血色。水韻有些不忍,替他解了毒,田伯光麵上無光,灰頭土臉的跑了。
“想不到水韻用毒如此出神入化。”
得到令狐衝的誇獎,水韻也有些得意,“既是行走江湖當然要有些技藝防身。”
“江湖險惡,隻看水韻放走田伯光便知水韻心腸仁慈,可若是碰見陰險之人,萬萬不可大意啊。”令狐衝想到水韻的柔弱樣,忍不住提醒。
水韻表麵乖巧點頭,心裏忍不住好笑,這是你沒見過我這幾年行走江湖的狠辣手段,若是見了,怕是再也不會說什麼柔弱仁慈了。對於令狐衝,水韻接觸下來還是比較有好感的,本不想幹擾情節發展,無奈越陷越深。腦中突然想起那句俗的不能再俗的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阿,冷不丁的自己都惡寒的打了個冷顫。
令狐衝本就是隨性之人,這也是一時感歎才提醒幾句,隨即便不再羅索。兩人收拾妥當,吃過早飯結了賬,準備起程。一路之上來來去去的甚多江湖漢子,知道是去參加劉正風金盆洗手的大喜事,兩人也不在意。
水韻瞅了瞅身旁的令狐衝,滴溜溜的眼珠一轉,從懷掏出一壺酒湊到令狐衝跟前嘿嘿直笑,神情猥瑣的跟偷了雞的狐狸似的,讓人恨不得揣上兩腳。水韻深吸一口氣,一邊誇張的咂咂嘴,“好香啊。”
令狐衝一看眼都亮了,好笑的看著水韻,這小子從哪變出來的美酒阿,我怎麼都沒注意到,鬼主意還真多。指了指水韻手中的酒,“你這小子從哪弄來的啊?”
水韻小喝了一口,“那個掌櫃的收了咱們這麼多酒錢,肯定賺了不少,可不能便宜了他。”
“哈哈,原來是有人做了小賊。”令狐衝嘴上說著,手裏也不閑著,搶過酒來就是一口:“哈,真是好酒,比昨天喝的好多了。”
水韻看令狐衝喝的痛快還不忘揶揄他,還擊道:“我是小賊,那牛鼻子喊你淫賊,我們豈不是臭味相投天生一對?”
令狐衝一聽更是哈哈大笑,“那我們不就是名門正派的兩個敗類?”
水韻裝成嚴肅的樣子,淩空撫了撫下頜處,正正語氣說道:“嗯,令狐衝和水韻這兩個狗賊狼狽為奸,為禍武林,身為正派中人卻不知檢點,實在罪大惡極。”水韻年輕俊秀的臉配上不倫不類的表情,實在是好笑。
令狐衝也裝成誠惶誠恐的配合道:“令狐衝知錯,還忘大師慈悲為懷手下留情,給我兄弟二人一條生路。”
水韻“噗”的一聲,再也憋不住大笑出來,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兩人腳程很快,大約一兩個時辰就到了衡山,一進城就發現城裏熱鬧非凡,,擠滿了賀客,個個帶刀配劍,客店酒樓人滿為患。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直接去劉正風家,令狐衝去找他的師兄妹,水韻去見定逸師叔,不管怎麼,還是要有個交待的。水韻怕泰山派的再加追究,也怕儀琳敘述不清,自己去了也可擔待一些,總不能冤枉了令狐衝。
打聽了方向,兩人來到一座大宅門前,門口點著四盞大燈籠,十餘人正笑臉迎客。各自報了名號門派,其中一人引了兩人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