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一笑有兩秒的思維停頓。美麗的朱媽媽跟著轉頭,小笑老師突然反應過來,慌忙解釋,“他也是學生家長。”

朱媽媽點頭,繼續等待小笑老師的下文,一邊摸著朱方方的尖腦袋。

等了許久,還是不見韋一笑開口,紅發女人奇怪地看了看韋一笑,跟兒子交代了幾句,上車了。

韋一笑拉過朱方方一起跟他媽媽道別,車子擦過蔡一鳴的白色襯衫,車裏的臉與車外的臉打了個照麵。

“來看飛飛嬌嬌?”

蔡一鳴神思恍惚,點點頭。朱方方夾在他和韋一笑中央,共同朝幼稚園裏麵走。

一直走到香蕉班的門口,朱方方突然抱住韋一笑:“你當我爸爸可以麼?”

一個圓滾滾的身子蹦出來,緊緊摟住韋一笑的大腿:“笑笑,中午去哪裏了?”可憐的朱方方被迫擠到一邊,不甘地盯住小笑老師好久,才憤然進屋。

韋一笑還在發愣中,剛剛沒聽錯吧?不對,一定是聽錯了,聽錯了,聽錯了……抬頭對上蔡一鳴若有所思的臉,兩廂低頭。

飛飛極度不滿,霸占韋一笑的身體,將全部重量壓上去:“不等我吃飯!懲罰你,懲罰你!”被他叔叔連扯帶拽的從細小的身軀上拉開。

韋一笑正餓地難受,飯盒由於太過驚慌在遇到朱媽媽的那一刻陣亡了,難得今天打到了糖醋排骨。

上課鈴響,飛飛不願意去上課,膩在香蕉班門口耍賴,嬌嬌公主出來呸了一口,砰的一聲從裏麵把門帶上了。小琳老師溫柔的聲音潺潺如流水從香蕉班的門縫裏傳出來,蔡飛飛厚著臉皮靠向韋一笑:“笑笑,去睡覺吧。”

蘋果班班導點頭,機械地牽起蔡飛飛,一高一矮一瘦一胖地走了。

繼續站在香蕉班門口的叔叔,突然想起來了,自己是帶飛飛嬌嬌去體檢的。衝兩人離去的背影張了張口,又看了看香蕉班裏唱歌的嬌嬌,略思索,毅然轉身。

韋一笑躺在自家的大床上,臉朝天花板。

自己的人生真是驚濤駭浪,看不到從前,望不到以後。每走一步,必是血流成河。

躺著躺著,睡意朦朧,恍惚間一個紅發女人慘白的臉血盆的口衝上來掐住自己的脖子:“還我鑽石——還我鑽石——”韋一笑驚起,轉過頭,床邊坐著韋大寶。

韋大寶咧著大嘴拿著兩張光盤,正在笨拙地將它們塞進兒子的電腦裏。韋一笑周身發麻:“你,你想幹什麼?”

“看碟啊。”

韋一笑重新躺下,平靜地喘了好幾口氣。耳邊突然響起兒童廣播體操的前奏。韋大寶嘿嘿地湊上來:“我都知道了。”

小笑老師狐疑地看向他爹,他爹已經轉回電腦前,然後把電腦屏扳過來,給韋一笑看。

帶著紅領巾的小學生,做著標準的廣播體操。

“不錯嘛,兒子,聽說每個園隻有兩個名額,可難擠了。竟然瞞著我們,要不是老李告訴我,你爹我還被蒙在鼓裏呢。”韋一笑不明所以,被韋大寶拉起來,指著屏幕:“就學這個,簡單!”

小笑老師明白了,市幼兒舞蹈大賽,嘿,早給忘了。看著韋大寶準備的廣播體操,韋一笑狂吼:“韋大寶!你想坑死我是不!”

韋一笑他媽提著菜刀衝進來:“韋大寶?韋大寶死在這裏?”

小笑老師無力地躺下,他爹已經不見蹤影,他娘提著刀在自己屋轉了兩圈,突然掃到電腦屏幕,笑眯眯地:“唉,這麼小就□□功了,可別想不開去自焚啊。”

屏幕上的紅領巾正做到最後一節,跟前一陣宣傳的□□功有一招半式的相似。韋一笑頭腦一團漿糊,□□:救命啊——

今天和明天不用上班,國家法定休息日。

韋一笑洗了好長時間的澡,終於洗掉了身上的奶粉味兒。不管是舞蹈大賽,還是鑽石,通通拋在腦後。今天可是韋一笑的大日子,妖魔鬼怪通通讓道,楊瀟要來看他了。

楊瀟是前仆後繼拜倒在小笑短運動褲下的眾位追求者之一。韋一笑通過8次5000米長跑,充分向世人展示了他無暇的玉腿,也由此吸引了大批校園同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