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笑同誌是典型的悶騷蛋兒,凡是對他溫柔有加的全然看不在眼裏,偏偏他小白兔的外表,讓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追求者一味動用懷柔政策,隻有一人除外,楊瀟。第一次見麵,楊瀟就把韋一笑給吃了,八分強悍兩分溫柔,作風無比強勢,讓小笑同誌對此人極為變態地死心塌地。
從認識到現在即將跨過第五個年頭,韋一笑隻經曆過這麼一個男人。畢業後,楊瀟去了S市,韋一笑留在這裏。而後的將近三年,兩人隻見過寥寥幾次,一見麵就滾到床上,辦完該辦的事兒就沒時間說話了。
楊瀟怎麼看這段關係的,韋一笑從沒問過。韋一笑從心裏把楊瀟當作男朋友,可嘴上咬地死緊,主要是楊瀟也沒問過他,也沒明確地表過態。兩人的曖昧期居然進行了快五年,可小笑不急,對此深具信心,開了口又怎樣,頂多跑國外結個啞巴婚。
大穿衣鏡前,韋一笑特別挑了件淡紅條紋T-Shirt,襯著自己的小白臉甭提多好看了。床上的手機震了又震,小笑數到第六聲才施施然去接,黑色的機身最後抖了半下,停住了。
伸出去的手也停在半空,韋一笑的心也懸在半空,手機屏上顯示未接來電:豬頭。某人的小心髒,一瞬間拔涼拔涼。
猶豫了許久,韋一笑脫掉淡紅條紋T-Shirt,撲到床上將頭蓋住。
昏昏沉沉地竟然睡到了下午。第一反應是把手機拿過來,看了看,沒有未接來電,有兩條新信息。韋一笑突然重新有了力氣,爬起來,把信息打開。
“笑笑,晚上來我家吃飯,有魚。
飛飛。”——蔡飛飛的叔叔
“要開會,今日不見了吧。”——豬頭。
說不上什麼感覺,韋一笑愣愣看著手機,出了好久的神。直到臥室的門被推開,韋一笑兩眼迷茫:“幹嗎?”
他娘吆喝:“吃飯啊,快點吃完,賀家她們還等著我呢,三缺一。”小笑擺擺手,他娘走了。又蹉跎了一會兒,才懨懨地走出房間。
廚房裏,隻有菜和飯,韋大寶不翼而飛,他娘早麻將去了。昏黃的燈光下,飯桌上鍍著一層淒涼。小笑覺得冷颼颼的,自己得病了,一種名叫孤單的病。
掃了眼飯桌旁的椅子,韋一笑站立,不想坐下去,不願意一個人吃飯。時間快到七點,披了件外套決定出去走走。
周末的大街,人來人往,看到情侶接吻,小笑連忙閉眼。晃了一圈兒,麵前停下一輛的士,韋一笑稀裏糊塗地上了車,司機轉過頭:“先生想去哪裏?”
小笑茫然:“恩……去——平鼎花園吧。”
兩旁的熙攘人群,商鋪娛樂,燈火霓紅紛紛靠後然後不見,車子駛進郊區,在平鼎門口停下。
不多不少整整一百五十塊。韋一笑把錢遞給司機,迅速地下了車。頭腦頓時清醒,自己竟然花了一百五十塊打車!韋一笑堅守了20多年的原則,被一夕打破,能走決不公交,能公交決不地鐵,能地鐵決不出租,能出租決不超過50。
給蔡飛飛家裏打了個電話,蔡一鳴領著蔡飛飛朝這邊一路小跑。蔡飛飛極為不爽,圓臉扭過90度,不睬小笑。
“念叨了一個多小時了,等急了。”蔡一鳴指了指飛飛,韋一笑看過去,甚至看到了躲在大樹後的小紅裙子。一陣暖流流過,小笑老師拉過飛飛的肥手,拍拍他的腦袋:“我錯了,星期一專門給你衝牛奶。”
胖腦袋轉過來,眼睛眯著:“不行,還得哼小夜曲!”韋一笑連連點頭,蔡飛飛被他叔叔踹了一腳,嗷叫著撲進小笑懷裏:“叔叔最壞了!壞死了!”
右邊小屁股又給補了一腳,飛飛首先撒丫子跑了。蔡嬌嬌現身,衝他叔叔跺了一下小腳,追她弟去。
明亮的路燈下,扯出兩道長長的黑影子。
韋一笑有點局促,離短信上約的吃飯時間已經晚了一個半小時。蔡一鳴兩個酒窩深深淺淺:“餓了吧?”
上一次從這裏離開,韋一笑還抱著點豔遇的心思。現在對著如此好看的男人,小笑卻有點兒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