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3 / 3)

柳平道:你說呢?你不就是想讓我學習女護士,舍身取義嗎?

周紫醜道:你舍什麼身啊,隻不過成全閻濤幫我們做點事時已,他想最終用行動來實現對你的愛,真有那麼難嗎?行不行?你快回答我!

不!柳平從牙縫裏蹦出一個冰冷的字,表情也冷漠得像座冰雕。

周紫玉陌生地打量著柳平,她不相信這個冷酷的字是從她嘴裏說出的,因為連她當初聽王川說了閻濤的病情後,都難過得幾天沒睡好覺,按理說,柳平現在應該傷情大慟,大放悲聲才對。她現在是在周紫玉家,任什麼樣的失態也不會泄露出去,她可以盡情釋放。哪知道她卻是這麼個態度。

周紫玉氣不順了,閻濤已經踩到鬼門關上了,作為好朋友她不能不管!但她不明白,究竟有什麼樣的魔鬼在柳平心裏,讓她表現得如此冷酷無情、口是心非、言不由衷?周紫玉現在已經忘了自己事先設計的要好言相勸的初衷了,她絕不允許柳平和閻濤這一對幾十年的真心戀人,在任性和誤解中遺憾陰陽兩界!對眼前這個不明事理的柳平,她隻有訓斥加指責,針鋒相對了。

周紫玉也冷著臉說柳平,這件事你不行也得行!不錯,我就是想讓你舍身取義,為閻濤取義!你必須要安慰他,關心他,按他的意願做事!因為他是我們的朋友,最起碼,還是我們的兵團戰友!

柳平冷笑:周紫玉,你以為你是誰,上帝嗎?我實話告訴你,這件事,你就別再費心了。說一千道一萬,讓我順著他的意願辦事?辦不到!

周紫玉氣得雙手發抖,她結巴著說:你……你……你怎麼是這樣!

我應該怎麼樣?柳平問。

你冷血動物!周紫玉叫道。

你倒不冷血,你仁慈,你救他呀。

周紫玉搖著頭說:柳平呀柳平,你可真會胡說八道,你對閻濤有感情,這是眾所周知的!不就是年輕時的一點誤會嘛,這麼多年了,人都變成老頭、老太太了,致於嗎?看看我們現在:青春沒了,熱情沒了,兒乎什麼對我們來說都不多了,但你們倆的感情還在,愛還在,這多讓人羨慕啊。對這份感情,你應該珍惜才對,可為什麼卻要處處用自己的狹隘心腸去折磨他、報複他呢?你這麼做自己心裏就舒服、就好受嗎?你在報複他的同時不也在折磨自己嗎?

我的事,不用你管!柳乎還在嘴硬。

我偏要管!你個大傻瓜!我今天明確地告訴你:過去你怎麼任性我不管,可閻濤如果到臨死都得不到你的諒解和關愛,我們的朋友就不要做了,因為我本身血就涼,更不想和一個冰血的人交朋友。你是了解我的,我說話算話,不信你就試試看?看著柳平暗淡的0光,她又加了一句:難道閻濤對你這一生一世的愛,就真的換不來你放下一點臭架子嗎?對他的病入音肓,你就真的不動心嗎?

柳平說我動什麼心?周紫玉,我怎麼覺得你是在說自己呀?

周紫玉氣得大叫:柳平,我再說一遍,閻濤他愛的不是我,如果是我,在現在這種時候,我肯定會幫他,會給他最熱烈的愛。隻可惜,他偏偏愛上了你,愛上你這麼個無情無意的冷東西!

紫玉哭了,她為柳平的固執,也為閻濤的不幸痛哭,這一刻,她好像完全忘記了自己今天要做什麼,她為人間的冷漠,為朋友的無情而痛苦異常,就像當年自己獨自一人在屋後的柞樹林裏一樣地大放悲聲。

柳平仍然無動於衷,她好像對周紫玉的哭聲聽煩了,於是淡淡地說:好了,周紫玉,我知道你是大善人,但是,我的事情真的不用你管!你也管不了!

周紫玉叫道:我偏要管!柳平,你不要再這麼口是心非廣好不好?你也五十多歲了,該懂點人事了。作為朋友,我隻是希望你今生不要再有更大的遺憾!

柳平看著周紫五,心裏悶得要起火,她覺得周紫玉現在像個心理問題專家似的在攻著她心靈深處最薄弱的環節,在掐著她的死穴狠狠地用力,她在用情感炸彈消融著她心中的塊塊堅冰,她快要崩潰了、投降了此時此刻,柳平的間應能是躲躲開紫玉,躲幵這個令她窒息的尷尬之地她若無其事地站起身來對周紫玉說:謝謝你的好意,我的事情真的不用你管,你知道。我的境界從來也沒有你崇高,我幫不了任何人我現在是酒足飯飽,隻想回家好好睡一覺!對廣,你把閻濤的電話給我紫玉瞪大眼睛,你想幹什麼?

柳平哼了一聲:你臭罵廠我,我當然要痛罵他廠:你?紫玉像看著…個怪物柳平又說:周紫玉,朋友做不做隨你,不過,臨走時我要奉送給你一句話。

什麼?

你的飯菜雖然做得很好,侶是和你在起吃,很累!周紫玉啞然。

臨出門時柳平又扔過來…句話:周紫玉,我不想再和你搭夥了,順便再提醒你一句,你還是應該多關心關心自己,不要總是對別人什麼都明白,對自己什麼都糊塗,這話在當年是怎麼說來著?噢,手電筒對外對人不對己!這不好,真的,這很不好!

周紫玉哼了一聲不耐煩地說:說你的事呢,扯上我幹什麼!現在,我比你明事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