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扶著眼鏡邊笑邊搖頭：“老了老了，你們年輕人流行的東西，我們老頭子都接受不了了。”
林加笑了：“這可不是什麼流行的，早千年都有了。陳叔有沒有聽過龍陽君？斷袖分桃呢？”
“行了，林加。”陳叔還沒說什麼，倒是相裏翌坐不住了，“別瞎扯的，說正事吧。”
“看來你們都是有事來找我啊。”陳叔笑了，“小翌剛已經跟我說過了。林加你來，是為了吳鷹吧。”
“陳叔真是火眼晶晶啊。”林加笑。
“別拍我老頭子的馬屁了，坐下再說吧。那個小翌的家屬吧，你也坐。”
蘇葳挨著林加坐下，隔著林加偷看相裏翌。沒什麼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從剛進來的眼神交流，相裏翌就沒再看他了。
“陳叔，我知道吳鷹一向很敬重您。要不是您，現在可能也沒有他吳鷹。按說這次出了這麼個事，他作為法人代表，擔下來也是應該的。可是...”林加無奈地笑了笑，“安在他頭上的那幾條，要是真判下來，估計沒個十幾年是出不來的。”
蘇葳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著林加，又看看陳叔，再看看相裏翌。十幾年...這得多長時間啊？
和蘇葳張皇的神情不同，其他三個人倒是挺冷靜的。
陳叔笑著喝了口茶：“林加啊，我可不記得你什麼時候對吳鷹這麼上心了？”
“我這人善變，突然就想對他上上心了。”林加也端起茶杯喝茶。
陳叔點點頭：“你想要我怎麼做，直說吧。”
“陳叔，按說吳鷹是法人代表，出了事，他本來就是跑不了的。再說，他也是心甘情願把整件事扛下來。本來我是不該再說什麼的，可是那麼多事都算在他一個人的賬上，數罪並罰，算下來也慘了點兒吧。”
“那你的意思是？”陳叔點了一支煙，看著林加，等他繼續說。
林加笑了笑：“我的意思是，公司這麼多事情，也不是吳鷹一個人負責得了的。再說他也沒那個能耐。所謂各司其職，他辦砸的事情就交給他自己善後，其他的嘛，還是找專人負責吧。他也就那點兒能耐了，事多了也就搞不定了。”
“小林啊，你可別小看吳鷹，他可是我手下數一數二能幹的人物。”陳叔吐出一個煙圈，臉上沒什麼表情，也看不出在想什麼。
林加則是依舊微笑著等待答複。
“我一會兒還得出去一趟。”陳叔掐了煙站起身，“這樣吧，你們都先回去，讓我再考慮考慮，想想辦法。”
退出辦公樓的大門，林加突然抓住蘇葳的手，小聲說：“扶我一下。”
蘇葳趕緊照辦。
林加的手心布滿了汗，衣服背後也汗濕了一片。
相裏翌幫忙扶他靠在路邊。
“你真可以啊，敢那麼跟老狐狸說話。”
“你還敢說！”林加惡狠狠地瞪他，“剛才也不見你幫我說一兩句好話。”
“我憑什麼幫你啊。你來就算了，還把他也扯進來。你嫌事不夠多不夠亂是不是？”相裏翌說著指回蘇葳，“還有你，課也不去上的跟來幹什麼？”
林加還沒反駁，他的蘇尾巴就跳了起來。
“相裏翌！我跟林加來的，礙著你什麼事了？你的事既然不讓我操心，你也少管我的事！”
蘇葳怒目相向，相裏翌麵無表情地和他對視。
林加歎了口氣：“行了，你們兩個。相裏翌，蘇葳還沒傻到不會保護自己，你也別急著劃清距離，擔心別人找他的事兒。我知道你護他護得厲害，可也不能跟老母雞一樣吧。”
“你說誰是老母雞？”相裏翌眯著眼睛問。
小蘇搶白：“你啊，笨！”
“你才笨。我要是老母雞，你是什麼？”
蘇葳無言。
林加站起身：“都別鬧了，咱們找個地方吃飯吧。剛一緊張，我現在餓得不行了。”
蘇葳被相裏翌抓著手帶著走，跟在林加後麵直翻白眼。誰想鬧啊？還不是你！不過他就是隻敢想不敢說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