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古時軍的“永旺酒店”大門,林菲就直奔工商局。她以前聽盧河說過林姨這個人,也聚過兩次麵,兩人雖然想差近二十歲,但在很多事情上有著相同的見解。由於都姓林,她還把林姨叫做姑姑的,她相信這個異鄉的姑姑會幫她的。她一找到林姨,就把前後所有的事情和盤說出,隻保留了一點,就是她自願讓古時軍占有身子一事說成去求古時軍幫忙時其要挾強奸的。她明白這樣說才能取得林姨的同情和幫助,對古時軍的打擊也更有力。
果然,林姨聽了之後,憤怒得一下拍案而起,想到鎮上一幹人都是被古時軍混轉了的,就立即帶著林菲趕到市裏,找她的弟弟一同去市公安局報案。並留下了林菲那條沾滿古時軍的精斑的內褲作為證據。關係!一切都靠關係!市公安局刑偵科長正有求於林妻的弟弟,一聽林姨的遠房侄女被人強奸,立即帶了幾個人,沒經鎮公安局知曉就直撲工業區,把古時軍抓了起來,一並銬走了已到“永旺酒店”上班的廚師許軍華。返回市局後,才撥電話給鎮公安局,令其速去查封“永旺酒店”。
這一場戰爭不得不結束了。等待古時軍的將是法律的嚴懲,他強奸的不僅是婦女,而且是即將臨盆的孕婦女,還有縱容、組織婦女賣淫、唆使他人投放毒品等罪行。
這些罪行夠他愛的。可是討回清白的盧河並沒有勝利的喜悅。他的清白的準妻子用身體換回的,這個事實象一塊巨石沉沉地壓在他心裏。他深愛著林菲,他隻能把一切的一切都逼在心裏。所以這份愛讓他倍感生命的沉重和疼痛。
真愛是一種流行的痛真愛是一種流行的痛
到達深圳那天,是史菲來車站接我的。或許這就是上蒼為我注定的一種命運安排。還在武漢家中時,伯父丁廣雄在電話中說他會親自來接我,當列車喘著粗氣在五嶺山域艱難爬行時,我褲兜裏的手機響了,摁開通話鍵,伯父說臨時要去珠海與某客戶洽談一筆至關重要的業務,隻派一位名叫史菲的公司職員來接我。史菲?多麼好聽的名字!當時我的心就跳了一下。
在這之間前,我根本想不到世上有史菲這麼個人,這麼個漂亮的女人。我今年25歲,四年本科畢業後供職於家鄉武漢一電子公司開發部。伯父80年代初就來深圳打工,積了筆錢開了個家玩具廠,經過十餘年兢兢業業,居然弄出了個較具規模集產供銷於一體的實業公司。年初,由於受到東南亞金融風暴的影響,加上產品款式又呈現單一、老化的缺陷,公司的基底有些晃動,於是伯父極力央求我來助他一臂之力。
抵達深圳時,是淩晨四點,天還未放亮,但那些工作了十來個小時的路燈、霓虹廣告牌卻把深圳的概貌真實地展現在了人們的眼前,以前我曾來深圳旅遊過,對這個年輕、充滿活力的城市很有好感。我提著一個白色袖珍型的背包,心情愉快地向羅湖口岸的人行天橋走去。我嘴唇不停地嚅動,頑皮她重複著伯父告訴我的關於辨認史菲的幾個要點:白色連衣裙、披肩長發,一米六個兒,二十一二歲,胸前斜掛小坤包,戴一副寬邊墨鏡,背靠天橋欄杆。
踱上人行天橋後,我傻眼了:百米左右長的天橋上,這樣一副行頭的女孩居然有十來個,無一有濃妝豔抹,一看就知是些吃青春飯的風塵女郎。
猶豫好幾分鍾,我終於遲遲疑疑走向最近的一個女孩。女孩含情脈脈地迎視著我,一味地很耐看的笑,我向女孩點了下頭,說:“請問你是史菲小姐麼?”
“史菲?什麼史菲啊?”女孩搖了搖頭,繼續笑,笑容裏增添了一份妖冶和放蕩,“先生,非得要什麼史菲才能讓你獲得快樂麼?或許我會讓你領略到別同一番的滋味呢!”女孩故意向上拉拉了裙擺,露出了粉得亮眼的三角褲,一臉誠懇:“先生,試試看吧?”
我寬容地一笑,轉身,走向另外一個女孩……一連問了六七個,遇到的情形相差無幾,我有些感到無奈,站著默思了十來秒鍾,決定自己到天橋底下的的士站裏車去伯父公司。
下完人行天橋來到僑聯大廈前,正準備折身橫穿公路去對麵,一輛瓦灰色的3·0奔馳悄無聲息地滑到我麵前突地刹住。我嚇了一跳,以為遭遇傳聞中的打劫,匆匆橫移幾步,剛繞到小車另一邊時,車門打開處走出一位身穿白色連衣裙、披肩長發、一米六左右、二十歲上下、胸前斜掛著一個小坤包、戴一副寬邊眼鏡的女孩。女孩問:“先生,需要租的麼?”女孩的聲音很溫柔。